“林建平同志,你對於這個懷疑怎麼解釋?”
林建平似笑非笑的望著魏建樹。
那眼神兒讓魏建樹心裡發寒,這人的眼睛活像是能看到人心裡一樣,彷彿能看穿自己。
色厲內荏的說道,
“你不用這麼瞪著我,我知道我招你恨。
你也不用往我身上潑髒水,我就是懷疑你是內外勾結。”
“魏建樹同志,你說的很對。這一起盜竊案肯定不可能一個人完成,應該是內外勾結。
吳所長這樣吧,既然你們都懷疑我,那我就乾脆一點兒。再給你們詳細的把我所觀察到的東西介紹一下。”
林建平也不想裝逼,可是到了這會兒,他真的得給裝給自己弄出來一個厲害的祖傳秘術。
眾位公安同志饒有興趣的盯著林建平。
“大家看一下,首先是這個保險櫃,這個保險櫃的厚度大概在20cm左右。
20cm的鋼板做出來的保險櫃一般兩個小時很難撬開。”
“可是大家也能清楚的看到保險櫃的門上有撬動的痕跡。
不過我得出的結論是這個保險櫃是先用鑰匙開啟。
然後有人為了偽裝成撬開,在開啟保險櫃之後。
才用其他的工具進行撬保險櫃的偽裝。”
“這個撬動的痕跡是使用改錐和老虎鉗子形成的,而使用這個工具的人是用的左手,應該是個左撇子。”
吳所長神情立馬變了,這些他們可看不出來。
人家小年輕就這麼隨意的看了幾眼,能說的這麼準確。
林建平又指著保險櫃說道,
“除了這些之外,保險櫃上有四個人的指紋,有三位女同志的指紋。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三枚指紋就是咱們財務室的三位女同志留下的。
按照年齡,身高重量的資訊來說,和他們三位沒有差別。”
魏建樹冷笑,
“傻子都知道他們天天跟保險櫃打交道,肯定會有他們三個人的指紋。
那另外一個人的指紋是誰的?
你能說出來嗎?”
魏建樹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準確的說,他現在希望林建平繼續往下說,因為那枚指紋自己心知肚明是誰的。
“另外一枚指紋是35歲左右的男性指紋,身高在1m75左右,體重在70kg左右。
最重要的是這枚指紋手指中間有一個橫道,這就證明這個人留下指紋的大拇指,曾經受過傷。”
魏建樹臉上神采飛揚,眼神疑惑的望向了廖明。
“廖科長,照這麼說的話,這些條件挺符合你的。
我要是沒記錯你的大拇指好像就是以前受過刀傷,有一道斷紋。”
廖明的眼神冷了冷。
心裡有些慌亂,捏緊了拳頭,他的大拇指被他緊緊的藏在了掌心當中。
他的大拇指上以前受過傷,的確是有一道斷紋。
而且身高體重完全符合自己,怎麼可能呢?
他沒有來過財務室更不可能碰過保險櫃。
廖明狐疑的眼神落在了林建平的身上,他嚴重懷疑林建平來找自己要鐵桶是故意的。
根本就是故意設了個陷阱。
“廖科長,是不是這樣?”
吳所長和周圍的公安同志警惕的盯著廖明。
廖明無奈的伸出手。
“我的身高1m75,體重70kg,大拇指的確是有一道斷紋。
可是我沒有碰過保險櫃,我發誓我沒有碰過保險櫃。
而且我下午在案發時間是在門口的保衛室,我沒有離開過。
門口看大門的老王可以為我作證。”
魏建樹冷笑道。
“廖科長,你這話是有漏洞的,你剛才親口說過,你和這個林建平離開了保衛室去給他找鐵桶。
你們從找鐵桶一直到把鐵桶送到電焊處,這一段時間足足有40分鐘。
這40分鐘你們去哪兒了?誰可以給你作證?”
廖明抬起頭,望著林建平一字一句的說道,
“當時只有我和林建平在一起。”
魏建樹得意的說道,
“公安同志,你們也看到了吧,指紋是廖科長的。
而當時他唯一的時間證人就是這位林建平同志。
可是林建平和他之間是認識的。
這個我就不好說是他們內外勾結,還是說林建平現在為了自保,所以準備狗咬狗棄車保帥?”
鑑證科的同志已經開始做指紋認證。
廖明盯著林建平,他不相信這個剛才博取自己同情的年輕人居然是專門為了設陷阱害自己。
如果是害自己!
為了什麼?
他們倆是陌生人,無冤無仇。
林建平卻笑著說道。
“保險櫃上有四個人的指紋,可是你們不覺得奇怪嗎?
為什麼只有四個人的指紋呢?”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啊?
財務室三個人再加上有可能是盜賊的廖科長的指紋,留有四個人的指紋,這不是很正常嗎?”
魏建樹咬死了要把廖明定在盜竊犯的位置上。
“廖科長,麻煩你把你的鞋脫下來,讓大家看一下鞋底。”
廖明脫下了他的鞋子,眾人看到鞋底,廖明腳上穿的是一雙軍綠色的塑膠解放鞋。
吳所長立刻明白過來。
“我明白了,這個腳印並不是廖明的,也就是說如果廖明的指紋留在保險櫃上。
他是應該走到保險櫃之前留下這些腳印。
可是偏偏他的腳印並沒有任何一枚留在保險櫃跟前。
難道他飛過去把保險櫃裡的錢盜走的嗎?”
這話一出,在場的眾人恍然大悟。
廖明整個人突然一下放鬆下來。
萬分慶幸自己剛才進來的時候還保留有自己作為當初的偵察兵留有的警惕性。
為了保護現場,他都沒有走到保險櫃跟前去。
如果當時自己急躁情況之下跑到保險櫃跟前檢查,那麼後果不堪設想。
“沒錯,這就是最大的漏洞,如果是廖科長堅守自盜自導自演的這一齣戲。
為什麼他自己的腳印沒有留在這裡?”
“指紋有廖科長的指紋,可是腳印卻沒有他的腳印,這隻能說明什麼?
有人想要栽贓陷害給廖科長。”
林建平笑眯眯的把所有的謎底解開,反正大家心裡也知道是怎麼回事兒。
魏建樹強辯道。
“萬一是廖科長穿了別人的鞋子,他故意把鞋換了呢?”
鑑證科的同志白了一眼魏建樹。
“同志,你有點兒常識好吧!
我們鑑證科也不是吃乾飯的。
光吃飯不幹活兒啊,穿別人的鞋子走路留下的痕跡會不一樣的。
如果連這個都看不出來,要我們公安是幹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