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無邊際的大海，不會被任何人打擾，很適合過二人世界。
屋內氣溫漸漸變熱，吊燈和螢幕晃了起來，餘念手撐在落地窗上，玻璃窗上留下清晰是五指印。
最後關頭，紀宴行緊緊抱著她，貼在她耳邊問：“念念，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餘念一頓，回頭看他，“你呢？”
“你生的，我都喜歡。”
“……”餘念撇了撇嘴，“我還以為你會更喜歡女兒。”
她一直以為他會是女兒奴。
紀宴行嗓音淡啞：“只要是我們的孩子，不管男孩女孩，我都喜歡。”因為是她生的，是她和他的寶寶。
是他新的家人。
蜜月的最後一天，他們手牽手在街上閒逛，最後去了街角的那家咖啡店，沒想到客流量這麼少的一家店，居然還沒倒閉。
第一次來這家店，是因為餘念從櫥窗外看到一個精緻的栗子蛋糕，於是他們便養成了每年來這家店吃栗子蛋糕的習慣。
店內是復古風的裝修，很安靜的一家咖啡店，店內除了他們倆只有一個抱著電腦工作的女生，留聲機傳來清淺的純音樂。
老闆娘是華人，看到他們進來，立刻迎了上來：“我還在想你們今年來不來呢，你們這就來了，還是一杯美式一杯拿鐵，兩塊栗子蛋糕？”
餘念笑著點了點頭：“嗯。”
老闆娘去準備蛋糕的間隙，餘念看向對面的紀宴行，“老闆娘記得我們呢。”
紀宴行挑了挑眉：“異國他鄉來的華人本就少，還次次都點同樣的飲品，我們倆又不是大眾臉，不是很容易被記住？”
餘念：“……”
說的也是。
他這張臉，相信見過一次，很難會被忘記。
事實就是如此，別說是異國他鄉，就算是國內見到他們倆這麼養眼的小情侶，也很難讓人忘記。
老闆娘將咖啡和蛋糕端到桌面，笑盈盈地看著兩人，“你們倆是約好，每年都來這裡嗎？”
紀宴行嗯了聲：“我們每年都會來。”
這是她和他的約定。
窗外雪花紛紛。
-
轉眼快到了五月，春意盎然，天氣漸漸暖和起來。
餘念偏愛冬季，因為可以看雪，但身體上更愛春秋，她體質偏寒，冬天很容易會冷。
五一假期，律所內熱火朝天地討論著旅遊景點，餘念卻在頭疼鹿傾顏的離婚案，到現在一點兒進度都沒有。
一打法院的電話就是沒人接，換個手機打就是敷衍結束通話，想也不用想是誰的手筆。
為此，晚上吃飯的時候，餘念嚴肅地言語攻擊牧行舟，然後想起了紀宴行當時也是這樣拿權勢壓她不準離婚，氣的晚上沒有親他就睡了。
紀宴行無奈地揉了揉眉骨，從背後把她摟進懷裡，親了親她的發頂，溫聲哄著：“我明天就去幫你罵他，好不好？”
餘念用力地翻了個身，笑眯眯地看他，“你難道不會覺得感同身受嗎？”
紀宴行：“……”
按照他以前的思維，當然理解牧行舟，其他什麼的都是浮雲，人在身邊才是關鍵。
餘念是因為愛他，愛他這麼多年，才會再給他機會，而鹿傾顏對牧行舟，顯然就是當成提款機，錢到賬就把人踹了。
要是真離了，大機率不會再有複合的可能。
紀宴行摟著她，輕輕摸著她的腦袋，“我怎麼會和他一樣想，那麼想容易沒老婆的。”
餘念哼了哼，意識到自己遷怒了他，主動親了親他的下巴，甕聲甕氣地道：“睡吧睡吧，不想不開心的事。”
不開心的事。她因為這件事煩心。
紀宴行在拍賣會上遇見牧行舟，想到這句話，不冷不熱地嘲諷了句：“你拍的再多也沒用，不是收誰的禮物都會開心，討厭的人送再多的禮物也是垃圾。一邊硬逼著鹿傾顏不準離婚，一邊送她鑽石，你人格分裂？”
牧行舟冷冷地嘲諷回去：“你晚飯吃多了？”
這是在說他吃飽了撐得多管閒事。
紀宴行眯起眼睛，輕描淡寫道：“我沒工夫管你的破事，你也別耽誤我老婆賺錢。”
“你現在已經窮到，要餬口的地步？”
“比不上你，給出去的錢，還要搶回去。”
“……”
牧行舟面無表情地看他，他還記得高綺兒和齊野婚禮時，那時候紀宴行和餘念離了婚，餘念儼然是把他當成空氣，如今卻把人追了回來，一副就差在他面前稱師的洋洋得意模樣。
他抿了抿唇，默了幾秒，問：“難道我該放手？”
紀宴行不緊不慢地放下手中的拍賣牌，看著拍賣臺上精緻的珍珠胸針，餘念戴上一定很好看。
他語調寡淡地道：“你還有別的選擇？”
這場慈善拍賣晚會是陸家舉辦的，紀宴行象徵性地拍了幾個餘念可能會喜歡的，結束後和陸炎說了幾句話，便驅車離開。
副駕駛上，新提上來的助理徐巖再給他彙報工作。
李銘前段時間閃婚，紀宴行給他放了長假，臨走前，李銘推薦的這位徐巖辦事利落，效率也高，用起來挺順手。
紀宴行坐在後車座，聽著徐巖的回報，時不時地嗯聲，遇到有問題的地方提出意見。
過了十幾分鍾，正事處理完，紀宴行拿出私人手機，一隻手按壓太陽穴，另一隻手去翻餘唸的聊天框。
空空如也。
最後一句話還是他發的：【今晚有應酬，不用等我吃晚飯。】
他的臉色頓時沉下來，現在已經過了九點半了，他如果九點半不回家，她會給他發簡訊的。
紀宴行眯起眼睛，想起這兩天發生的事情，他並沒有做錯什麼，難道是因為牧行舟和鹿傾顏的事，讓她想起過去不開心的事？還是她遇到了什麼人？
一股壓不住的恐慌浮了上來，紀宴行握著手機，給餘念打了個影片電話。
影片被結束通話了，餘念回他：【我和陳希在外面逛街呢。
看著她不是冷冰冰地陳述，紀宴行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勾了勾唇，打字：【寶貝，我給你帶了禮物。】
他經常回來給她帶禮物，餘念不意外，回他：【我也有禮物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