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人的感情是怎樣的呢?成年後的任何感情,親情、愛情、友情,都是趨向於成熟、理智、內斂的。因為血濃於水,所以在人們內心最深處,當然把親情放在第一位,無可厚非,而在愛情和友情上面表現得尤為突出。成年人的感情總結為好聚好散,始於熱烈,終於平淡,一別兩寬,各生歡喜,互不糾纏。如果在錯誤的時空,遇上了讓自己滿心歡喜的人,相比於直接而熱烈,我們大多會選擇隱忍和埋葬,如果不小心這份心底的愛意無意間表露或中傷,請讓上帝代替說一聲抱歉。
臨近春節,各類人際關係打點,專案部邀請業主吃飯,業主也毫不客氣,借專案部的邀請的名義,請自己的合作方吃飯。因為人數安排的關係,所以只留了張明遠一個人去進行現場接待,晚上朱慄和陸凌彪在辦公室裡玩和平精英,石文韜也在辦公室裡玩王者榮耀。
他們不知道的是,此時的張明遠正作為名義上的東道主,端著白酒杯輪著桌敬酒,一圈下來,早已昏昏沉沉。坐在座位上強迫自己清醒,強顏歡笑,畢竟知道自己今天任務繁重。這個業主從一開始的不待見到現在願意接受他,過程之艱辛只有自己清楚。現在隨著更多的承包商進入爭搶蛋糕,生意只會越來越難做……想到這些的張明遠,又倒滿了一杯白酒:“金總,我們下一期碼頭專案還得靠您在金山公司領導面前多多美言啊。”
金總混跡沙場幾十年,早就知道張明遠話裡話外的意思,接下來要放標的碼頭專案渤海公司勢在必得,金山領導對渤海公司的工期和品質都十分滿意,畢竟早一天完工,碼頭就能早一天使用,增加收益。留一手,好壓價:“公司領導向來對渤海公司十分滿意,這批碼頭專案得明年了,放出來那肯定是優先考慮你們的,不要著急,啊。”說完,也喝完杯中的酒,拍了拍張明遠的肩膀。
“往後退,往後退”,遊戲正在興頭上,突然有人推開辦公室的門:“你們還不去看看張明遠,喝得快不行了。”
陸凌彪和石文韜抬頭看看,並未回話,大家都心知肚明,張明遠喝酒心中有數的,現在去的話無疑是羊入虎口,無法推脫。
石文韜倒是有些擔憂,今天來的都不是善茬,除了要跟金總整個部門喝,還得陪金總的客人喝,壓力不小:“今天,張明理估計夠嗆,阿慄你先去幫我們看看。”
陸凌彪也覺得這種場合不會讓朱慄喝酒的,讓她去看看張明遠的狀態也好,萬一真的喝過頭了,專案部一個人都不在也會很尷尬,所以也同意朱慄先去看看。
“是,小的遵命。”朱慄也算是看清楚了,自己就是跑腿的命。
去的路上剛好遇見張明遠從廁所回來,踉踉蹌蹌地。朱慄見狀連忙問道:“張經理你還好吧。”
見到朱慄的張明遠彷彿一瞬間卸下了所有的偽裝,輕鬆多了,步伐像踩著棉花一樣,鬆鬆軟軟,十分飄逸,舉起手來揮舞著:“沒事沒事。”說著說著,就倒向旁邊的牆,朱慄連忙上去攙扶。
男人怎能說自己不行呢?張明遠一隻手搭在朱慄的肩膀上,另外一隻手撐著牆,堅強地站起來。朱慄無法避讓,內心是拒絕的。神特麼的男女有別,可能只是想跟張明遠這個有婦之夫男女有別吧。但是看到張明遠滿臉通紅,渾身酒氣,想必推杯換盞間,被這些“豺狼虎豹”灌了不少,拒絕的心立馬軟了下來,深吸一口氣說道:
“張經理,要不我送你回宿舍吧,我把彪總和石總叫來。”
張明遠連忙拒絕道:“沒事的,阿慄,我可以的,現在上菜的人都沒有,你去看看哪些桌菜沒了的幫忙上一下。”
朱慄見張明遠說話還這麼清醒,應該還能堅持。到了門口,張明遠才把手放下,朱慄隨著張明遠進餐廳。餐廳一共擺了三桌,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菜品,旁邊的小桌上放滿了五糧液、國窖等白酒瓶,除了行政人員那一桌,其餘的兩桌還在互相敬酒中。
張明遠又端起了酒杯和對面的人談笑風生起來,朱慄看了看桌上的菜也沒怎麼動過,而且放不下了,見平時比較熟悉的業主行政部的娜娜他們還在吃,便過去打聲招呼:
“娜姐,今天的菜合不合胃口,我再給你們加點菜吧。”
旁邊一位老哥倒是客氣地拒絕了:“不用麻煩了美女,我都已經吃得差不多了。”突然壓低聲音,“我們都在等領導呢。”
這種情況下,還得和領導一道回去呢,自然要留到最後。“好的,好的,那你們再吃點,別客氣。”
朱慄見菜也沒什麼好加的,張明遠和一群領導們都在一堆有說有笑,精神著呢,便趁機開溜,回到陸凌彪他們辦公室。
見朱慄回來,石文韜開口問道:“見你去了半天都沒回來……怎麼樣了?“
“沒事兒,張經理確實有些醉了,不過聚餐應該快結束了。”
朱慄拿起手機一看,陸凌彪已經“死了”,自己當時以為很快回來,就跑到一個“廁所”裡面蹲著掛機,還活著,驚喜萬分。不過,朱慄向來都是大義凜然,從不苟且偷生的人,扔了顆炸彈自雷了(主要還是太菜,沒有大神在前面衝,根本玩不動)。
果然,不一會兒外面就吵吵嚷嚷的,陸凌彪和石文韜連忙放下手機,出去送客和安排車輛。張明遠還能頭腦清醒地陪同陸凌彪一起安排客人上車,期間還握手寒暄。這大概就是他清醒的最後時刻吧。
朱慄回到辦公室和凌虎、王曉楠聊了會天,削了個蘋果吃吃,便打算回去洗漱去了。
“阿慄~”朱慄還在水池洗手,蘋果汁弄得手黏黏的,張明遠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循聲望去,張明遠在餐廳外面望著朱慄傻笑。這人是喝啥了吧,送完客人不應該睡覺去嘛,這是在幹嘛?只見張明遠要倒了,搖搖欲墜的。朱慄趕緊在自己身上隨便擦了一下手,便跑過去攙扶。
“張經理,你要去餐廳幹嘛?”張明遠一隻手搭在朱慄肩膀上,一隻手扶著牆,頭深深地掉著,一個勁兒要去餐廳。
張明遠迷迷糊糊地抬起頭,還是之前的傻笑樣兒,只不過近看發現張明遠柔軟了許多:“阿慄~客人都走完了嘛?”
“都已經走完了,我扶你回去休息。”
朱慄剛說完,張明遠整個身子傾斜,幾乎要掉在地上,但是朱慄力氣太小,根本就支撐不住,四下都沒人,朱慄急得都要掉眼淚了:“張經理,你站好!你再不站好,我把你扔地上!”
這一招還挺奏效,張明遠直了起來,朱慄舒了一口氣。但是酒醉後的人實在太重了,朱慄氣憤得差點哭了,幸好這個時候鄭達經過,幫忙扶進了房間,燈光下才發現,張明遠嘴唇都發紫了,這的是喝了多少。
鄭達一個人還是無法將張明遠放平,只好去叫人。張明遠一把抓住朱慄的手,嚇了朱慄一跳,掙開了。
“阿慄,我是不是做得很差勁。”
“阿慄,我有很多話想跟你說……”
“阿慄,你知道你的到來我有多開心嘛?”
朱慄腦子一片混亂:“張經理,你喝多了,你其實做得很優秀,不要妄自菲薄。”朱慄已經分不清眼前的這個人是真醉還是假醉,還是……酒後吐真言?幸好陸凌彪和石文韜也進來了,張明遠彷彿感受到了,也不再像剛剛一樣囈語。
大家將他放平後,他就開始吐了,吐了個七葷八素,朱慄趕緊去辦公室泡了杯檸檬茶端去。石文韜已經將嘔吐物掃掉了,但是張明遠臉上和手上都是,檸檬水更是喝不進去,整個人就在床沿邊上吊著半截身體,朱慄用溼抹布給他擦拭臉的時候,張明遠竟下意識地要拽著朱慄的褲腿,朱慄跑開了。後來朱慄藉口累了,陸凌彪便叫陸國棟來照顧。
回到宿舍的朱慄,越想越不對勁,這是正常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