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趁還沒上工這段時間，於舫又跑了一趟黑市，把昨天預定的魚送過去，幾人已經等在那了，看到於舫到來，都開心的笑了。

一桶還是十條，他們七個人，還有三條，也不賣了，拎著水桶往梅紅霞家走去，路過小巷時看人，在水桶裡又放了幾條。

到了梅紅霞的小院，上前敲門，開門的是梅紅霞的愛人，個頭普通，眼神清明，一身的中山裝。

看到於舫，手裡拎個水桶，笑著開口:“你是於舫？我是紅霞的愛人章俊傑，紅霞昨晚就跟我說你會來，進來吧。”

“章同志，你好！抱歉啊，我忘記問梅紅霞同志的同事家地址，這麼早來打擾你們，實在不好意思了！”

“沒事，我早上起的早，讓紅霞同志多睡一會。”

於舫……

“我們現在去紅霞同事家吧。”

“好。麻煩你了。”

章俊傑擺擺手，出門，等於舫出來，隨手把門關上。

梅紅霞同事家，也是那種獨立小院。紅霞的同事叫李敏玉，家裡有兩個哥哥，她是老三，下面還有個弟弟，因為是家裡唯一的女兒，所以在家比較受寵。

李敏玉已經起床了，秀髮高高綁起，身穿白色籿衣，下身穿條軍綠色褲子，青春靚麗的身影在院子裡洗漱。看到於舫他們來了，很興奮:

“媽，媽，快來！”

“來了，來了，大清早的，大呼小叫做什麼？”

屋裡傳來一個婦女的聲音。聽到女兒喊聲，嘴裡嫌棄，動作卻不慢。羅氏是個典型的中國六十年代婦女。短髮，圓臉，個子一般，面板白皙，顯然是生活的很滋潤的。

“什麼事啊？”

“媽，你看。”

“閨女是我眼花了？我怎麼看到魚了？”

“媽，你沒眼花，是我昨天跟紅霞一起下班，她大嫂正好給她送魚，魚是於哥家，當時他也在，我就訂了四條。媽……你給報銷不？”李敏玉挽著她媽的胳膊撒嬌道。

“好閨女，必須給報，你幫媽個大忙了，我正愁明天大菜做什麼呢！不然你大伯大姑他們還不知道怎麼嘲笑你媽呢！”

“敏玉媽，你在說什麼？魚？我聽到你說魚了！”

圍牆上傳來一道聲音，把於舫嚇了一跳。

不帶這麼嚇人的，為了吃魚，都爬牆了……

“哎喲，瞧我這大嗓門子，建軍媽，你別嚷嚷了，過來吧。”

“唉……唉，這就來。”

李敏玉家因為第二天要給家裡的老爺子做生日，這年頭，不能沒條件大辦，只是想給老爺子燒幾個他喜歡吃的菜就算好的了。

李敏玉她媽最近一直在尋摸菜來著，這下有這麼多魚，可以做個全魚宴了，清蒸，紅燒，糖醋，油炸，開玩笑，油炸是不可能的，太費油了，心裡美滋滋的。

最後這桶的魚，李敏玉家拿了五條，隔壁建軍媽拿了兩條，建軍媽又喊來幾人，把桶裡的魚給瓜分了乾淨。都按四毛六分一斤算，總共九塊五毛，加上黑市的七塊八毛，一共十七塊三毛。

李敏玉她媽，一直叮囑於舫，過幾天再來。

“阿姨，我一定來。”

在於舫的一再保證下才放於舫回來。

到家已是吃早飯時間了，葉二妹還奇怪，他這麼早去幹嘛了？也沒帶什麼東西回家。以前出去還會往家帶柴，或者野菜。最近幾天帶了空桶去，又帶空桶回，也不知道在幹嘛。

於舫是不敢往家裡拿東西，家裡四處漏風，說話聲音大點，隔壁都能聽見，萬一人家聽到家裡經常有魚帶回來，等到要清算的時候可就麻煩了。

還有一個是沒辦法解釋這魚怎麼來的。所以就裝作沒看見。葉二妹打量的目光。

得先把房子修好了，不用太好，只要獨立自主的，與人不搭界的，或者在縣城裡買個房子？

上輩子村子裡都是一群見不得人好的人，自已上輩子是沒有被畫為地主，那是因為家裡確實窮，沒有讓人詬病的可能，人性是最不能考驗的，那自已就得小心再小心了，在縣城買房，或者租房，很有必要。

既然要買房，那錢還差不少，得努力賺錢才行。

在大隊裡的工分也不能懈怠，吃過早飯，於舫去大隊支書那銷了假。

去燕門五天，剛好錯開插秧的忙季，今天是最後一天插秧，接下來大隊裡會稍微沒那麼忙了，正好給於舫空間去縣城走動。

有了於舫的加入，插秧的速度明顯加快了。

插秧都是倒著插的，在於舫的前面是橫成行，豎成線，整齊的排列組合，很是壯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