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毒死,我覺得這臭味也能把人燻死了。”巴爾繼續說道,還順帶的乾嘔了兩聲。
我沒有在搭理他,而是扒在棺材邊上往內一看,入眼的便是兩隻直挺挺的鞋子,原來我們方才推開的這邊是腳。
而後的我的電筒繼續往上移動,肚子,脖子,而後便是乾癟的漆黑的腦袋。
很是駭人,雖然還沒有成為白骨。但是已經完全的脫水,乾癟紫黑的面板緊緊的粘在骨頭上。
而且這個將軍的屍體可是很大個,可見他的生前的個頭可是何等驚人了,這麼一來要做個建功立業於沙場的將軍倒也是不難。
“這個將軍很大個子啊。”玉方也是扒拉上來看著說道。
而後的我便是接著往上看,這棺材這麼長,自然不只是裝了那麼一具屍骨就好的了,若不然豈不是顯得多此一舉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我方一將燈光往屍骨的腦袋往上的空地方一照,便是看到了好些放置的整整齊齊的名氣。
有玉器,有金銀細軟,有掛墜,有瓷器。可謂是該有的規制果然不少。
一旁的玉方玉林等人一聽到我的聲音,頓時的人便是知道了我所指的是什麼了。幾人便是連忙的往上擠來看的。
本來巴爾吉汗也是有一些忌諱而不來看墓主的,但是這會兒一聽到我的聲音,便也立即的扒了上來看到。
眼睛直接越過了乾癟的屍骨往上頭一看,頓時一陣驚呼,眼睛直冒綠光。估摸著他倆這輩子見的財物加起來的也不及這裡的一星半點。
“這是要發大財了。”巴爾聲音顫抖著愣道,一旁的吉汗也是狠狠的吞下了一口唾沫狠狠的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呵呵,你倆先不用這麼的高興了。”我在一旁說道:“咋們這地方將這種冥器轉手出去,漢商不會出太高的價錢的,因為他們也不是什麼大財主。也就給個比真實價格要低的才很收購這些東西,這麼的一折算下來,這錢也是差不多能夠你們牧民繳稅而已,不是什麼長久之計。”我說道。
巴爾吉汗一聽,眼中的興奮神采也頓時消去了大半。我說的這些他們自然是知道的,但是方才一見到這麼多的冥器便也是將這些事情拋之腦後了,如今被我這麼一提醒,心底也是沉重了好些。
“沒事了,我們漢人有句話,船到橋頭自然直。”玉方拍了拍巴爾吉汗二人的肩膀說到,巴爾吉汗則是點了點頭,雙眉中的愁雲也是消散了不少。
見到此,我是欣慰的點了點頭,玉方這心地果然是好。
“好了,鮮閒話少說,我們先收拾裡邊的冥器吧。”我抖開一個包裹指著棺材裡邊說道。
“本來呢,我們土夫子中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就是入墓取物,只取一樣便要原路退回,以免觸犯了墓主人。”我出聲說道。
“那我們也是這樣?”巴爾有些疑惑的問道,似乎對這個規矩很是不瞭解,不明白為什麼辛辛苦苦的過五關斬六將之後,只能取一樣的東西。
“我們嘛倒是不必要遵守這個規則,首先我們這邊是你們蒙族的地方,我們漢族的規矩立不到你們這來,其次的便是你們的確是急需這麼多錢。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們要應時而變不能腦子一根線的守著死規則。”我說道。
雖然這話看似是我和巴爾吉汗二人說的,其實我也是拐著彎向玉方玉林二人說的。
這些年來我一直都是太本分太受規矩了,對玉方玉林的影響也是不小。對於這些規矩他們也逐漸的變得有些古板苛刻。
這些我看在眼裡愁在心裡,但也找不到機會和他們說,而且也不適合挑明這種事情。
當他們聽到了我說出了一番話的時候,便是露出了一臉震驚的神色,似乎不相信這是出自我口。而後的他二人便是對視了一番,便是低下頭沉思了。
我心底暗暗嘆了一口氣,“玉方玉林,該說的我也是都說了,是否能接受領悟這都靠你了。”
我一直沒有忘記爺爺的教導,爺爺並非一個古板的道人。反而是一個很是開明的人,他說過人若是不懂得變通遲早都會因為這個而害了一生。
這些話我也記在心裡頭的,但是由於在家鄉安穩的下鬥,有驚無險的經歷多了,更是除了養家餬口外沒什麼特殊的要求。
所以的做法便也是變得守紀了很多,直到時至今日。天有不測風雲的,眨眼間便已經是不得已的背井離鄉,漂泊在千里之外。
我便才是開始後知後覺,知道了太守規矩只會給回到地上的時候帶來麻煩。雖然這會兒不守規矩也是很危險,但是土夫子這個行業本來就是腦袋別在褲頭刀口上舔血的過日子。
這次下墓或許幸得小命無恙,最差也不過是缺胳膊少腿的。但是下次呢?誰又能保證次次下墓只要守規矩了就可以活的好好了的,依舊是照死無話罷了。
所以的當下我看到玉方玉林二人的反應,倒也是有些滿意的點點頭。沒有立即的反駁而是沉思這話的對錯,證明兩人還是有主見的。
“吉汗,進到這個棺材裡,將裡邊值錢的東西都撿出來吧。”我對著吉汗說道。
“什麼?我?我不敢。”一向沉穩的吉汗此時也是一陣的大驚,連忙的擺手拒絕道。
“你不來這巴爾肯來嗎?”我向著巴爾問道,巴爾也是驚訝的連連擺手拒絕著。
“既然你們兩個都不肯,玉方玉林二人此時受著傷的肯定也不行,看來只有我這個病殘的來咯。”我說罷,擼起袖子便是作勢要翻進棺材裡。
玉方玉林二人也是頓時的驚醒,幾人七手八腳的將我拉了下來。
“那好吧,我來。”吉汗猶豫了一下,一咬牙同意到。
“好,果然是吉汗,有膽量。”我頓時豎起了一個大拇指,身後的巴爾也是悄悄的鬆了一口氣。
真讓他進去踩人屍骨拿人錢財的,他還真不敢,這會兒吉汗答應了也才是讓他如釋重負。我也是知道這一點才沒有叫他的,吉汗的膽子更大一些,所以的也更為適合。
“吉汗,你進去以後一定要小心,千萬別踩到墓主的屍骨了。這是對逝者的大不敬,而後的若是佩戴在屍骨服飾上的或貼身的冥器都不要動,你就拿上邊的那些的就可以了。”我拍著吉汗的肩膀說道。
“為什麼?他死了都戴著身上的不就說明了更值錢嘛。”吉汗撓著腦袋疑問道。
“道理是這個,但是這些都可能佈下了一些奇奇怪怪的陷阱,或許上邊有毒,或者會激發什麼機關,又或者是觸發了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出來。”我一邊說著,腦子裡也是閃過了先前太子墓裡邊的那個紅吼。
“好的,我記著了。”吉汗若有所思的說道,我便是明白他的確是聽進去了,當下的便也是放心的拍了拍他的背部。
而後的,便是讓他佩戴上了面罩,以防裡邊散不去的屍臭侵入他的身子。接著又是用白絲將他的十指給一一的包裹了起來,以防肉體不甚直接觸碰到了屍體,屆時便是很有可能起屍了。
一般來說,死而不化即為僵。雖然那種僵不是明意上的殭屍,但卻是在特定的條件下,有起屍化為殭屍的可能性,比如人的觸碰。
陽氣便會順著流入屍骨,屆時起屍的可能便會大大的增加了。到了那個時候也難免是一場惡戰,更何況是我們狀態最差的時候。
而後的吉汗便是說道已經瞭解箇中的危險,一定會謹慎的,再三保證後,便是一把翻身入了棺材走。
這時棺材外也只能是看到了他的腦袋而已,身子已經被棺壁給遮掩住了。吉汗謹慎的向前挪著,由於為了保險起見。
吉汗是從腳的位置進去的,也就是所謂的棺材尾,所以的也是要挪不短的距離去到棺材頭擺放冥器的地方。
我們見到玉方已經開始挪腳了,便也是一股腦兒的提著騰出來裝冥器的包裹在前方等著吉汗。
很快的,吉汗便是走到了棺材頭,也就是屍骨的頭顱上邊。吉汗方一抬臉,我便是見到他的臉上滿是大汗。
我連忙的做了個擦汗的動作示意他,他醒悟過來的連忙用手輕輕的從下巴開始直到額頭的抹去了滿頭的大汗。
在棺材中滴汗也是極其不安全的,因為汗往正了說也算是陽氣旺盛的一種。本來的我覺得這墓室的溫度這麼低應該不會流汗的,也只是隨意的交待了吉汗一番。
但是萬萬沒想到吉汗竟然會緊張到出了這麼多的大汗,差點就釀成大禍了。而後的吉汗便是覺得自己準備好了,便是對著我們打了一個手勢,而後的便是躬身下去。
很快的,吉汗便是從棺材中掏出了一塊雙蛇戲水玉,算是這個棺材陪葬品中高檔的東西了,而後的我便是讓巴爾提著袋子上去好好的接著那塊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