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城只是在克蘇魯與哈斯塔的力量降臨下,便陷入了無法挽回的毀滅之中。
而在第一人民醫院處,難言的風沙呼嘯,大片的建築在其中化為沙粒,隨著出現的還有無數扭曲的觸手自虛空中垂下,它們纏繞著不可名狀的權柄,遍佈於整個空間之中。
巨噬蠕蟲此時早已沒有前面的瘋狂,龐大的軀體不斷蠕動,像是在討好天幕上的兩位存在。
然而對於此種舉動,卻並未讓天幕中至高的祂們收回權柄。
狂風仍然在呼嘯,垂下的觸手已經在開始向它蔓延。
“可笑的舉動,你這種劣質的蟲子是無法取悅主的,桀桀桀……”看到它的舉動,關胡臉色譏諷。
他不知道主的想法,更不敢知道主的想法,但以祂們至高的存在,絕對是不會關注巨噬蠕蟲這種劣質的存在。
隨即利用黑暗的知識,無數的觸手將巨噬蠕蟲抓起,存在的詛咒權柄在黃沙的陪伴下朝對方湧去。
下一秒,無窮無盡的混亂之力從對方體內源源不斷流出,隨即被關胡吸收,而巨噬蠕蟲凝實的身體卻在漸漸變得虛幻。
關胡不敢徹底將巨噬蠕蟲吞噬,腦海裡無盡的知識在警告他,這種只會存在陰暗潮溼地底的生物,又怎會無緣無故出現在這裡。
“主…不,更可能是其他神祇拿來尋找樂子的”關胡站在巨噬蠕蟲頭上,眼神深處閃過一絲明悟。
這個世界就是一個舞臺,誰都在舞臺上表演,只是看你飾演怎樣的角色,又該怎樣取悅臺下的觀眾。
現在臺下的某位可怕存在想看樂子,他不敢打攪,也不能打擾。
許久之後,巨噬蠕蟲吞噬的混亂之力差不多吸收完成,關胡眺望周圍,發現方圓幾十公里都已經被主的存在所汙染,才心滿意足的消失在原地。
伴隨著離開的還有漫天飄灑的寒意和狂風。
許久之後,在第一醫院的廢墟之中,一團充滿寒意的濃霧從天際蔓延而來,路過的地方盡數被寒意覆蓋,凝聚成藍白的冰晶掉落。
在濃霧中心,一位渾身佈滿冰霜,面板烏青,嘴唇發紫,瞳孔之內毫無神色的身影緩緩向前走動。
然而只是看似移動一小步,他的身影卻是移動上百米。
來到廢墟之中,人影停留片刻,他望向關胡消失的地方,隨即身體再次移動。
又過了許久,廢墟之下一撮黃色的毛髮忽然動了起來。
“咳咳咳…超他媽的,有人嗎……人嗎…嗎…?”
寂靜的廢墟里迴盪著一句不合時宜的話音。
像是知道沒有會答應他,又像是想分散自已的注意力,上一句話剛剛落下沒多久,又是幾句C語言爆出。
“我焯了,我嘴裡這些是啥?誰?誰在我嘴裡拉屎了?媽的,別讓老子逮住”
“我靠,果然奶奶說的沒錯,今年是我的幸運年,這種程度的塌方居然都沒有帶著我”
“只是我該怎麼出去?有沒有人啊?可以給我遞張紙嗎?超他媽的,有人拉我嘴裡了!”
聞著嘴邊的腥臭,王德邦臉色難看,這種顏色,這種苦中帶澀的味道,是史,沒跑了!
還有附近這麼一大灘腥臭的液體,這是有人集體在這裡串了嗎?到底有沒有人來救救他啊,就算把他移開到別處再押回去也行啊。
只是此時整個山城幾乎都淪為了汙染的培養皿,又怎麼會有人來救他。
又是過去了許久,天邊終於有了動靜,那是直升機的聲音。
而王德邦卻早躺平在了地上,並不是死了,只是覺得自已已經醃製入味了,他現在已經是坨合格的屎了,沒有必要救了……
………………
………………
南海市小樓中,林昊不知何時又坐在了窗前,他看向落日下被陰影籠罩的世界,嘴角上揚,一抹笑意浮現在他的臉上。
“將自已的力量削弱,捨棄權柄,從而讓世人掌握對抗汙染嗎?”
“不過你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還是你覺得憑藉那些血食就可以阻擋我的入侵”
最後一縷陽光落下,林昊的身影也徹底隱入黑暗,隨即消失在原地。
“要不了多久了,天道……呵呵呵……”一道聲音從黑暗中傳出。
哈斯塔的權柄就快被他徹底掌握了,到時候,以掌握現實的詛咒權柄,將可以實現缸中之腦與現實的連線。
他相信,完成這件事之後,這個世界將再無抵抗之力。
星海深空之主,掌握著風的力量的舊日支配者,祂是無以名狀者,是虛幻的對立,夢境的另外一面,支配著現實詛咒的存在。
更是遠處的歡宴者,神秘誘人的“求知”光環,也是象徵著自我的執念,邪惡的誘惑,入魔的慾望。
小樓之中,林昊剛剛消失沒有多久,一樓的空間中立馬響起沙沙的摩擦音,像是有什麼溼漉漉的東西在蠕動,又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呼嘯。
隱隱約約間,甚至可以看到黃色的三角印記和深藍色光芒閃動。
不過似乎藍色光芒正在佔據大部分空間,黃色的三角印記正在不斷被逼向角落。
而在展櫃上,一道渾身冒著粘稠液體,覆蓋鱗片宛如某種深海人魚的雕塑正不間斷散發幽光,細細聆聽之下,好似能夠聽到一句句的歌頌和讚美。
就這樣過了一夜,第二天林昊從二樓走下,當看到身穿黃色衣服的身影正在拖著地之時,眉頭微皺。
這幾天每次起來都能看到哈斯塔的化身在打掃衛生,雖然很怪,但還能接受。
只是看了看在魚缸中歡快遊動的克蘇魯,又覺得似乎哪裡有什麼不對,但又找不到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