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是由一個三角形與一些不可名狀的符文所組成,與其對視,關胡感受到了濃郁到極致的威脅,以及從耳畔湧入腦海的各種囈語。
“風的掌控者……”
“存在…的權柄…禮讚……”
他的意識之中瞬間凝聚一位巨大而扭曲的存在。
祂的身軀籠罩在一層黑暗而濃厚的瘴氣之中,透過外貌如同在看一團黑暗的煙霧,祂們不斷湧動變化。
身體形狀似乎難以捉摸,時而呈現出觸手、翅膀、角和利爪等扭曲的器官,上面還覆蓋著三角的黃色符文和紋飾,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這就是祂嗎?”關胡瞳孔深處閃過瘋狂之色,他就說,在主的領域裡,如果有異端存在,估計早已被其他瘋狂的信徒屠戮殆盡。
不過他只得到了對方的存在概念,並沒有獲得更多的東西,比如無窮無盡的知識,祂的權柄之力等等。
至於汙染,他並不害怕,那是神存在的證明,亦是神無私的饋贈。
夜晚再次降臨,而關胡也回到了酒樓。
與昨晚一樣同樣的位置,他繼續隱藏於黑暗中,默默注視著變得寂靜的街道。
許久之後,街道深處再次傳來動靜。
一個人影從中跑出,同樣昏暗的夜空,同樣慌張的神色,像是身後有著什麼可怕的東西在追著他,只見對方跌跌撞撞之下,又倒在了一旁的街道上,隨後是滿臉的驚恐。
“不…不不!”
從地上爬起,隨即又繼續跌跌撞撞往街道的另外一頭跑去,再次倒下,又再次爬起。
相同的一幕讓關胡眉頭緊鎖,眼中難言的符文轉動,彷彿在窺視某種密信。
“像是某種固定的錨點,不,更像是一個被操縱的木偶”
“難道……”
沒由來的,他忽然不自覺的抬頭向漆黑的深空看去,與以往不同,這次的他總感覺像是被注視了一樣。
除去這個世界的主人,偉大的夢之主,還有一位強大的東西在,向他投來目光。
又是一夜過去,第二天吵鬧的市井之氣再次出現,與夜晚詭異的寂靜形成鮮明對比。
今天關胡沒有外出,他就這樣一直待在房間中,在這期間,沒有一個人來打擾他,就連前兩天的小二都沒有來。
他就像一葉孤舟,孤零零的漂在這座不屬於他的城市。
第三個夜晚降臨,關胡早已站在窗前,與前面兩天不同,這次的他將自已的身影從黑暗之中伸了出來。
街道深處傳來異響,隨之而來的便是那位慌慌張張的人影。
慌不擇路的摔倒,然後驚恐的爬起,再摔倒,再爬起,就彷彿被人提前設好的程式。
不過今天似乎變得不一樣了起來。
“咦”關胡發出一聲驚異。
只見街道上,一道詭異身影正半蹲著趴在地上,眼神呆滯,嘴角掛著莫名的微笑。
與此同時,漆黑的天幕之上居然閃耀著星空的色彩,隨後在他震驚的目光中,一條條活蹦亂跳的魚居然猶如下雨一樣從空中下了下來。
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瞬間從他的心底升騰。
黑色中帶著濃郁藍色的符文在瞳孔中跳過,他知道不能在等了。
隨即縱身一躍從窗戶上跳下,直奔街道上的身影而去。
“嘿嘿……嘿嘿嘿……”
“你…終於來了……”
才剛剛靠近那個人,一股沙啞低沉的聲音忽然從對方嘴中傳出。
他的瞳孔緊縮,不祥的預感爆增。
“來吧…來吧……接受主的洗禮……”
在關胡不可置信的目光中,他的右手已然被死死扣住,隨即一雙死魚眼般的眼神瞬間對視了上來。
那是來自星空深處的凝視!
一股明悟浮現,伴隨著的還有強烈窒息感。
一道猛烈的風吹過幽月城,所有的建築瞬間倒塌化為縷縷黃沙,而城中的所有人則變成一具具渾身僵硬的屍體,他們跪在地上,在朝拜,在讚美,在歌頌。
天幕上的星空色彩依然燦爛,魚雨還在持續不斷,只是那些魚還沒有落到,便成為了一條條猙獰的魚乾。
關胡迷迷糊糊睜開雙眼,他只感覺此時的大腦極其沉重,就像是有人拿著攪拌機在他的腦子裡玩大風車一樣。
他想活動身體,卻發現根本動不了,眼前的畫面漸漸清晰,他先是看到了四周蠕動的牆體和地面,然後是肉色的各種古怪物件。
而在他的眼前,則站著一位身穿白大褂,面色扭曲可怕,猶如花瓣一樣的觸手在對方脖頸周圍蠕動。
“你……”
關胡想說話,卻發現自已喉嚨裡像是灌滿了水銀一般同樣沉重無比。
而他的突然出聲,卻是成功的引起了那道扭曲的白大褂身影注意。
陳教授緩緩轉過身,噁心的軀體發出噗嗤噗嗤的響動。
“哦,看來試驗品醒了呢,桀桀桀……”
他發出一聲意義不明的嗤笑,隨後關胡便看見,對方走到一個宛如花蕊的東西之前,一雙充滿角質和鋒利指甲的手在上面輕輕浮動,花蕊漸漸朝四周開啟。
熟練無比的從中撈出一條巨大的宛如遠古時代的草履蟲,隨後在關胡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對方拿著它就這樣走到了面前。
“你會喜歡它的”
話音落下,陳教授將巨型“草履蟲”放在他的臉上。
在他驚恐的目光中,那隻噁心的蟲子從臉上爬到眼球下方,隨後義無反顧的鑽了進去。
“啊!”劇烈的痛感瞬間遍佈他的整個神經。
他能明顯的感覺到,那東西正不斷往自已身體下方爬去,最終的位置竟是心臟。
關胡疼得嘴巴大顫,眼睛死死盯著前方的一臉享受的陳教授,彷彿在問候對方祖宗一樣令人感到親切。
過了許久,強烈的鑽心疼感消失,就在他以為這糟糕的體驗已經結束時,心臟卻傳來更加猛烈的疼痛,而陳教授扭曲的臉頰上笑意更盛。
“焯***”
關胡腦袋一歪,隨即在原地就這樣睡了過去。
“年輕人就是好,倒頭就睡”陳教授眼睛一斜,不免連連誇讚。
“不過這裡可不能睡覺,我還是送你去別的地方睡吧”
隨即雙手一揮,一旁的牆壁裂開一個口子,從中伸出無數扭曲的觸手,抓起關胡就是往外一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