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襲月立刻站起身兒來,福身行了禮。
蘇祭不欲看她,伸手將地上的青梔扶了起來,手掌伸到青梔腰身上細細的揉了揉,青梔見狀又氣又憤,扯了扯自己凌亂的衣衫,站的離太子遠了些,蘇祭見狀道
“你開口求本宮的,又為何站本宮這般遠,這是何道理?”
青梔嚥下一口濁氣,依舊扯著自己的衣衫不肯答話,蘇祭回頭對江襲月道
“江小姐不虧是定國公之女,真是有巾幗風範,方才本宮可是將你說的話句句聽在耳裡,江小姐每一句話都說進本宮心裡,不曾想本宮竟與江小姐不謀而同。”
蘇祭眼裡含著深意看了青梔一眼道
“江小姐,今日之事本宮並未瞧見,兩位請便。”
說罷輕笑一聲回了殿中,今日本來是來尋那賤女人的,不成想卻碰到如此好戲,真是精彩精彩。
江襲月見太子並不為青梔說話,當下出言譏諷道
“看來美貌有時候也不是那般好使的。”
蘇祭突兀出現,倒是將江襲月點醒了,自己方才當真是氣瘋了,她不再撕扯青梔,摸著自己腫痛的面,眼裡恨恨道
“合懿郡公主,你的幾個巴掌我記下了,來日方長,總有一日我會還回來的!”
江襲月欲走,青梔出言喝道
“站住!”
江襲月回頭看她,青梔厲聲道
“今日我打你,是因為你對我夫君出言不敬!倘若還有下一次,我還打!江小姐既然說記住了本王妃的巴掌,那就請你記住!你為何捱得巴掌!稷王爺雖面容有損,可他松風水月又豈是你這般目光淺薄之人所能知曉的!”
江襲月聞言怔了怔,隨即不屑一笑道
“合懿郡公主你倒真是與五皇子天造地設的一對,一個面上醜陋,一個眼盲心瞎!”
青梔聞言面色一變道
“本王妃說過!你若再出言不遜,我便還打!江小姐怕是記性差了些!”
江襲月冷笑道
“你若不是眼盲心瞎,你與稷王爺同榻共枕這麼些時日,我就不信夜裡你起身不會怕他那張臉!”
青梔又氣又急的說道
“我想你便是記也記不住了,不如讓我將你打醒罷了,省的你這般胡言!”
“青梔。”
蘇落歌快步趕來將她攔了下,青梔眼中躲著火氣,甩開他手當下問道
“是心疼我打她嗎?若是心疼,那我便不打了。”
說罷甩開他的手,神色暗暗的回了殿中,江襲月站在原地眼神不住的看著蘇落歌,他伸出那隻握過青梔的手聞了聞,嘴角露出一絲快意的笑來。
江襲月當真以為他為了自己和青梔不快,本欲謝他,可一瞧蘇落歌那張臉,喉頭輕滾哼了一聲道
“五皇子既然已有了五皇妃,就該把心用到她身上,有些人有些事對於你來說不過是痴想罷了!”
蘇落歌面上是達不到眼底的笑意道
“江姑娘多慮了,江姑娘自然是秀色可餐,可在本王眼裡也只是秀色可餐,與王府裡的最劣等僕從的吃食也沒什麼兩樣,江小姐,你的臉今日可是打疼了本王王妃的手,還請江小姐記住今日之事別忘了向父皇參本王一本,本王等著定國公來向稷王府問罪。”
一番折騰下來,殿中眾人皆醉,皇上指著方千凌的鼻子大喊
“好——好個——個方千凌啊!當年負氣一走——便——便是十幾載!——你不回來——回來,朕也有辦法將你給誆回來!你如此疼愛你的小女!朕就把她留在京都——朕——朕看你會不會進京!混賬啊——混賬!”
方千凌不善飲酒,早已趴在桌上沉沉睡去。
回府的馬車上青梔不肯與蘇落歌說話,神色一直鬱郁連頭也不肯擰過來看一眼蘇落歌。
到了府裡,青梔率先回了屋子將門嘭的一聲合住,坐在榻上一語不發。
蘇落歌在門外吃了灰也不惱,流煙奇怪的看了蘇落歌一眼,王爺平白的吃了瓜落卻一點也不生氣,面上倒是喜不自勝的。
蘇落歌對流煙說
“你去拿著果子酒來,記得要梅子酒,王妃不喜甜。”
蘇落歌敲著房門,裡面的人仍舊不開,等流煙端來新釀的梅子酒來蘇落歌開口道
“青梔,我方才在宮裡吃的有些醉了,你當真不打算開門讓我進去?那我可就睡在長階上了,等明日讓眾人都瞧瞧也好,王妃竟是這般苛待於我,也不知方將軍想不想知道我平日裡在府上是如何受你欺凌的——”
話未說完,青梔便開啟了門,沉著臉不去看他,只道
“門又未落鎖,你推開就是了,何必拿話激我。”
蘇落歌見青梔開了門,立馬躋身進去將門關上。
他攔著眼前人的腰身輕輕撫了撫,青梔躲開他,蘇落歌便又上前貼上去,他手中捏了酒壺對青梔說
“我在宮裡可是替方將軍擋了許多的酒,青梔要如何謝我?”
青梔伸手拿過他手中的綠釉小壺道
“你擋了父親多少酒,妾身便還你多少酒,可好?”
蘇落歌看著人痴笑,將她手中小壺奪下,貼在她耳旁道
“青梔如此英勇為我,那幾個巴掌打的那樣響,我站的那麼遠都聽見海棠園子裡的聲兒了。”
青梔推開他貼在耳旁溫熱的唇道
“那你可是為著別人來尋我的麻煩。”
蘇落歌一把將人抱起放於榻上,一臂撐在床榻上,一臂掀起被角將人塞了進去。
他欺身而來將青梔箍在他身下,蘇落歌喂她梅子酒,青梔起先不肯喝,蘇落歌便捏開她的嘴一點點的喂,梅子酒順著青梔的下頜流進脖領裡,溼漉漉難受的緊。
梅子酒可比當日的蓬萊春味道好多了,青梔慢慢的也不拒,一會子便將小壺中的梅子酒喝盡。
往日那雙靈動的眸子漸漸迷了起來,皙白的面上醉的發起了燙,蘇落歌褪盡她的釵環,青梔黑沉沉的發散在榻上。
酒意上來,青梔伸手扯了扯自己胸前的衣衫,原本整齊的領口被她扯散,露出的脖頸也是帶著幾分透紅。
夜裡燭火昏黃
蘇落歌喉頭微滾,他手貼著青梔的面兒細細的撫了撫,青梔眯著眼睛看他,嘴角含著笑意,他問青梔
“你可是醉了?”
青梔點頭,蘇落歌又問,
“那你瞧得清我是誰?”
青梔又點頭,話語中透出一絲懶意道
“是夫君。”
蘇落歌心頭猛震。他低頭試探的向青梔貼去,人未躲。
蘇落歌有些按耐不住,彎腰低頭,終是吻住了青梔的軟唇,那唇溫軟甜香,攪和的蘇落歌頭腦不清醒。
青梔被他吻得呼吸憋悶起來,頭左右在枕頭上轉著,呼吸更是重了許多。
蘇落歌這才退開些讓她呼吸,可他似乎不願這般放過青梔,順著她透紅的脖頸吻到她腰身處,蘇落歌掐著她的細腰,仔細的親吻著,蘇落歌只覺得自己肌體發汗,但又又不肯就這樣輕易松下人來,撫在青梔腰身上的手便用了勁。
青梔痛呼一聲。
他看見芙蓉園裡蘇祭婆娑著青梔的腰身,他恨不得將蘇祭的那雙手給折斷!
蘇落歌想著,又吻上了青梔的唇,不比方才那般急切,而是又輕又柔的吻著,又伏在青梔耳旁道
“我都捨不得碰你,怎能讓他那雙作嘔的手碰到你,他碰到的地方,我便盡數為你抹去。”
說罷雙手撫著青梔的腰間細細磋磨著。青梔被蘇落歌吻得周身皮肉都開始發麻,又吃醉了酒手上無力推開他。
蘇落歌竭力的控制住自己那不管不顧的慾望,僅剩不多的清醒讓他不捨的鬆開青梔。
他也本不打算將青梔如何,他不是急色之人,這事總得個兩廂情願,可他一直是知道的,自己並不是那個她所情願的,易不是個如意的郎君。
蘇落歌一番折騰寬慰自己,只覺得十分的勞神。
蘇落歌思略過後,再次將人攬進懷裡輕拂她的後背,也不再做他想,對著青梔道
“我自己都捨不得碰的人,他一個外人怎麼敢呢!若不是怕再嚇到你,我又怎會輕饒了他。”
他低頭吻在青梔額頭,嚥下一口濁氣,覺得自己周身有些難堪,便將腰身退的離青梔遠了些,這才輕拍著她道
“快些睡,明日熱鬧,是民間一歲一次玉臺觀道長開壇講法,到時候我與你同去。”
青梔已然沉睡,聽他話後囫圇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