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眼金猊邁著輕快的步伐緩緩靠近張陽。
午後的暖陽透過林間的縫隙,和她燦金色的毛髮相得益彰,她每一步彷彿都帶著祥瑞的氣息。
唐雅看得入神,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她從未見過如此華貴而祥和的魂獸,。
“踏。”
三眼金猊最終停在張陽面前,優雅地伏下身子,將腦袋枕在前爪上。
這個動作讓她看起來少了幾分威嚴,多了幾分可愛。
“你身上的血脈……好很特別。”
她歪著頭,豎瞳中映出張陽的倒影,
“而且你身上還有一股很誘人的氣息。”
唐雅聞言一怔,不知所措地看向張陽。
而張陽則噙著意味深長的笑容看向她,目光落在三眼金猊額間的豎瞳上。
他自然明白三眼金猊所指,那萬獸血脈的獨特氣息,以及掠奪而來的磅礴氣運。
“大概是因為我的武魂特殊。”
他輕笑著抬起右手,掌心倏地躍出一簇躍動的萬獸靈火。
火焰中隱約可見萬千魂獸虛影奔騰,散發著濃郁的魂獸氣息。
“這是!”
三眼金猊瞬間瞪圓了三隻眼睛,豎瞳中倒映著跳動的火光。
遠處潛伏的赤王更是渾身一僵,三個頭顱同時露出驚愕之色。
赤王內心掀起驚濤駭浪:這人類武魂中怎會蘊含如此多魂獸虛影?更詭異的是,那股血脈威壓竟讓他產生莫名的親近感。
三個腦袋不約而同地搖了搖,百思不得其解。
他分明是個人類,為何會擁有這麼純粹的魂獸血脈?
“得通知一下帝天了。”
赤王暗自嘀咕,六隻眼睛仍死死盯著那簇奇異的火焰。
三眼金猊目不轉睛地盯著那簇躍動的萬獸靈火,燦金色的鬃毛隨著靠近的動作輕輕顫動。
火焰中奔騰的魂獸虛影讓她不自覺地又往前湊了幾步,鼻尖幾乎要碰到張陽的掌心。
“你……你該不會是魂獸化形吧?”
三眼金猊突然仰起頭,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張陽,聲音裡帶著掩不住的雀躍。
“啊?”唐雅聞言直接呆住,小嘴張得像似能塞進一個雞蛋,“小陽你居然是魂獸嗎!”
“咚。“
張陽屈指在她光潔的額頭上輕輕一敲:
“小雅姐,我要是魂獸,能在學院裡來去自如?不早被院長抓走了!”
張陽的語氣裡滿是無奈,沒想到唐雅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唐雅捂著被敲的地方,後知後覺地眨眨眼:
“對哦,你要是魂獸化形,早該被學院抓走了。”
“總算開竅了。”張陽看著她,眼神裡滿是“你還不算笨”的意思。
三眼金猊歪著腦袋聽完兩人的對話,也聽見張陽並不是魂獸的回答。
她三隻眼睛滴溜溜地轉著,顯然對這個解釋將信將疑。
若非魂獸化形,這個人類身上怎會有如此純粹的魂獸氣息呢?
張陽見狀,手指指向了萬獸靈火中奔騰的魂獸虛影:
“你看,我的武魂有著眾多的魂獸虛影,或許就是因為武魂改變了我的體質吧。”
“原來是這樣啊。”
三眼金猊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眼中的困惑卻沒有減少。
隨後,她也不再糾結這個問題,纏著張陽和唐雅聊著星斗大森林之外的事情。
作為星斗大森林的帝皇瑞獸,她自降生以來從未踏出過叢林半步,對星斗大森林之外的世界極為嚮往。
她嘰嘰喳喳的問著兩人:
“人類城市真的有用金屬造的房子嗎?”
“你們平時都吃些什麼呀?”
“那個叫史萊克學院的地方,是不是有很多像你一樣有趣的人?”
她的問題像連珠炮一般,金色的尾巴在地上掃來掃去,活像一個大號的金毛。
張陽和唐雅相視一笑,索性陪著她從午後聊到黃昏。
晚霞染紅天際時,三眼金猊興致沖沖地刨著前爪,聽著張陽和唐雅的故事。
可張陽此時卻沒有再說話。
三眼金猊用爪子輕輕扒拉他的衣角,三隻眼睛眨巴眨巴的望著他:
“張陽,張陽?你怎麼突然不說話了?”
張陽仰頭望了望漸暗的天色,無奈的苦笑道:
“你看,天都快黑了,我們今天是來獵取魂環的,結果……”
“這樣啊……”
三眼金猊的耳朵瞬間耷拉下來,尾巴也無精打采地垂落。
好不容易遇到這麼有趣的人類朋友,才聊了沒多久就要分別,她心裡空落落的。
突然,她眼睛一亮,燦金色的鬃毛都跟著抖了抖:
“對了!你們需要什麼魂獸?我可以幫忙呀!”
她的語氣歡快無比,開心的像個孩子一樣。
唐雅驚訝地睜大眼睛,有些驚訝的道:“可……可你也是魂獸啊,不會介意我們……”
越到後面,唐雅的聲音越來越小。
三眼金猊滿不在乎地說道:
“魂獸之間也會爭奪資源打架死亡的,只要你們不濫殺就好了。”
她說得理所當然,作為星斗大森林的帝皇瑞獸,平時吃腦子死在她嘴裡的魂獸也不少。
“原來是……這樣嗎?”
唐雅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緊繃的肩膀終於放鬆下來。
張陽望著三眼金猊,溫聲問道:
“我們這次需要獵取一種特殊魂獸,不知星斗大森林裡可還有人面魔蛛的蹤跡?”
“人面魔蛛?”
三眼金猊歪著腦袋,額間豎瞳微微閃爍,似在努力回憶。
片刻後她輕甩尾巴,有些洩氣道:“我一時想不起來,不過核心區肯定有人知道!”
說著,她便轉身就準備走,對著兩人道:
“你們在著停留一天吧,我這就回去打聽,明天白天再來找你們!”
話音未落,她再次化作一道金色流光,幾個縱躍便消失在林間深處。
“秋兒真是……”張陽望著三眼金猊離去的方向,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意,
“冒冒失失的,連個招呼都不打全就跑了。”
“秋兒?”唐雅狐疑地湊近,指尖戳了戳張陽的胳膊,“這是你準備給瑞獸起了名字嗎?”
她眯起眼睛,唇角勾起一抹弧度,等待著張陽的回應。
張陽聞言微微一怔,隨即笑道:
“算是吧。她整天被‘瑞獸’‘瑞獸’地叫著,沒有一個名字,有些太可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