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靈就在陳佳佳的面前被這位婦人強行扭出客廳,冰雪兒也跟著出了客廳,出了客廳還發現大門外還有幾位彪形大漢侯著,看來,他們一切都是有備而來,怪不得有恃無恐,冰雪兒也不敢上前與之爭執,只能眼睜睜看著玉靈被他們帶走。
玉靈被這幫人強行押至了“百花樓”,雖然玉靈沒有來過這種地方,但也知道這種地方是煙花之地,是為人不齒的地方,所以感到害怕,又羞愧!“百花樓”的老鴇打量了一下這位婦人帶來的玉靈,只見玉靈滿臉淚痕,但卻是梨花帶雨,別有一番姣美,連連讚歎。
老鴇也不願看著玉靈一直帶著淚水,立即朝門外喊,“小顏,小顏!”
話音剛落,只見一位穿著豔麗,打扮嬌麗,體態嫵媚的姑娘跑了進來,語氣嬌柔問道,“媽媽,你叫我?”
老鴇指了指一直低著頭的玉靈說道,“你把她帶去換一身衣服,好好給她拾掇一下!”
小顏聽後便望了一眼眼前的姑娘,頓覺得有些眼熟,她走過去拉了拉她的衣角,待玉靈抬起頭時,兩人都吃驚不已!此時的顏蕊衣著豔麗,打扮嬌麗,與先前的她判若兩人!可是她為什麼會在這裡?為了避免玉靈說錯話,顏蕊立即拉著她的手便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待顏蕊關好房門,玉靈先前的擔憂便少了許多,甚至有一種“他鄉遇故知”的境遇。
玉靈忙問顏蕊為什麼會在這裡?顏蕊遲疑一下,玉靈又追問,於是顏蕊便把峰巔把自己賣於“百花樓”的事一五一十告訴給玉靈。
聽了顏蕊的遭遇,玉靈一個勁自責,都怪自己害了顏蕊,並問她為什麼不離開這裡?顏蕊嘆了一口氣把衣袖挽起來,只見顏蕊一雙如蔥白的手臂上佈滿了疤痕,傷心說道,“我何嘗不想離開這裡,然而每次都被抓回來……”說到這裡邊再也說不下去了,玉靈也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半晌,顏蕊打破了沉寂,問玉靈為什麼被抓到這裡?雖然玉靈很想隱瞞這件事,但還是流著淚把自己的遭遇告訴給了顏蕊。
顏蕊聽後咬牙切齒,她沒有想到峰巔如此喪病心狂,連自己的親妹妹都不放過,“簡直是畜生!”
這五個字彷彿是從她牙縫裡擠出來的。
看玉靈還在流淚,也不知該說些什麼,便又問道,“你不是和邵峰辦婚事嗎?”
這句話又觸及了她的傷心處,泣不成聲。
顏蕊也不願再問這類事,便提到她失蹤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事?這時玉靈還漸漸止住淚水,把翔飛,凌峰以及婁祺的事一一說了出來,顏蕊聽後一陣感慨,沒想到短短一段時間便物是人非。
玉靈被人強行帶走,冰雪兒她們也是六神無主,冰雪兒立即前往董家公司找董翔飛,卻被告知董翔飛早已出外。
萬般無奈,只好匆匆趕到了邵峰家,畢竟玉靈與邵峰是有婚約的。
當聽說玉靈被人強行帶走,邵峰甚是憤怒,著急不安,還沒等冰雪兒把話說完便欲奪門而出,闖入“百花樓”救出玉靈,卻被冰雪兒叫住了,並勸邵峰稍安勿躁,“百花樓”的人能夠在光天化日之下在董公館強行把人帶走,說明他們早已準備,有恃無恐,就算你去了也討不得便宜,反而中了他們的圈套!於是他們還是等邵峰姐姐回來後一起商量對策。
傍晚時分月霞還沒有歸來,按照往日月霞早已回家了,難不成出了什麼事?原來,月霞在回家的途中碰見了吳楓,當時吳楓喝得醉醺醺的,月霞走過去便搶過了他手中的酒杯,然而吳楓卻不忘喝酒,拿起酒壺就喝。
月霞把吳楓從桌前扶起來,走出了酒樓。
吳楓一把他推開,語無倫次說道,“不用你管,你憑什麼管我?”
月霞聽後有些委屈,“阿楓,你說什麼胡話?我不管你,誰管你?”
吳楓聽後,醉醺醺說道,“你憑什麼管我?你是我什麼人?”
說完便丟下月霞踉踉蹌蹌走遠,突然從他的身後傳來月霞的喊聲,“因為我愛你!”
這句話在月霞的心裡醞釀了許久許久,她也沒有想到自己會在此時說出這這話!一切都在意料之外,卻又是意料之中的事,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不做作,不彆扭,此時此刻說出來,心中的壓抑得以釋放,彷彿砰砰直跳的心就快竄出來一般!吳楓頓時站住了腳步,他的頭腦似乎清醒了,他緩緩轉過身來,靜靜望著月霞,彷彿在等待月霞的再次表白!“我愛你!”
月霞衝著吳楓喊到,頓然,她跑過去,緊緊摟住吳楓的脖子,這一刻雖然短暫,卻又是如此悠長!吳楓對這一份突來的愛情,有些突然,但又害怕黃粱一夢,然而月霞此時就在自己的懷裡,一切都是真真切切!他緩緩伸出手,把月霞緊緊抱住……直到掌燈時分月霞他們還回來,冰雪兒見月霞和吳楓回來,也不多言,便把玉靈的事說了出來。
月霞聞言,甚是義憤填膺,直言要把這件事登報揭露。
然而吳楓聽後便讓月霞不要如此衝動,因為“百花樓”後面還有一個靠山,而這個靠山便是羅縣長,因為羅縣長與“百花樓”的老鴇交情不淺!如果與“百花樓”作對就是與羅縣長過不去。
吳楓之所以知道這麼多,是他曾經在司徒濤那裡得知的內幕。
聽了吳楓的話,月霞雖然不甘就此罷休,但也不敢輕舉妄動,自己遭難且不論,就年報社也會受到連累!然而,他們是肯定不能眼睜睜看著玉靈深處虎穴,畢竟玉靈可是他們劉家即將過門的媳婦!正當大家愁眉不展時,吳楓突然提到,只要拿著贖金把玉靈贖出來不就好了?然而,五千大洋又從何而來?想到這裡,又陷入困境。
夜色的燈火虛幻浮華,終究比白日的街市多了飄渺的希望。
街燈漸漸地亮了起來,紅的、綠的、黃的,五彩繽紛,街市點綴得美麗極了。
行人熙熙攘攘,大多數人們在逛商鋪,有的在悠閒的散步,到處都是歡聲笑語,喜氣洋洋的景象。
與時同時,“百花樓”也是熱鬧非凡,樓內歌舞昇平,香菸繚繞,給人一種似真似幻的感覺。
然而這種煙花之地卻難尋一絲真情。
羅縣長也不知從哪裡得知“百花樓”來了一位新的姑娘,便急忙趕到了這裡,老鴇一看是羅縣長,便立即迎上前。
倆人打情罵俏,好不羞愧,然而在這種地方,豈不是很正常的事?表面上卿卿我我,背地裡卻是各取所需。
說話家,老鴇便讓人把顏蕊與玉靈叫了出來,玉靈從來沒有見過這種場面,直往顏蕊身後躲。
見玉靈如此害羞,羅縣長更加來了興致,覺得這樣的玉靈更加美麗嬌羞。
老鴇立即把玉靈從顏蕊的身後拉出來,推到羅縣長身前,羅縣長一把抓住玉靈的手,玉靈彷彿被觸電一般,把手縮了回去,但卻又被羅縣長抓住,一臉笑盈盈問她有什麼特長?玉靈被這種場景早已嚇得不輕,哪裡還說得出話來?好在顏蕊知道玉靈以前還沒到董公館時,受家庭的薰陶,還是會彈琵琶的,所以便提議讓玉靈彈琵琶,以解困境。
說罷,老鴇便命人領來一把琵琶,玉靈雖然對這種場景彈琴非常拘謹,但好在不被陌生男人觸控,所以還是好得多。
只見她輕盈的抱出一把琵琶,纖纖細指在琵琶上面劃弄了起來,一陣清音傳來,宛如一隻夜鶯傍晚時分的疲憊,昏昏欲睡,聲音柔而委婉,半晌,節奏輕快了起來,彷彿月亮升上了天空,夜鶯在月光的迷幻中淪陷,發出婉轉的歌喉,漸漸的,音律有一種感染力,傳遍了四周,夜鶯的歌聲停留在了月光中,它刪翅而去,踏碎了滿園的月色,聲音戛然而止,但橫樑中彷彿還環繞這這曲子。
彈罷,因為樂聲而鴉雀無聲的大廳頓時掌聲雷鳴,羅縣長鼓掌,連連稱讚。
待羅縣長離開,顏蕊她們回到房間,當顏蕊告訴她,剛才的人便是羅縣長時,玉靈嚇得不輕,見玉靈說不出話,顏蕊安慰道,幸虧你還有一技之長,逃過一劫!玉靈聽後說道,逃的了今日,逃不過明日!顏蕊聽後,嘆了一口氣說道,你不能繼續留在這裡,得想辦法逃出這裡!玉靈聞言,一臉期許望著顏蕊,不知道顏蕊有什麼辦法會救自己?然而又黯然,顏蕊要是有辦法,她自己早就逃出去了。
次日,詩思,國峰和冰雪兒都來到邵峰家,然而翔飛和凌峰兩人一夜未歸,所以還不知道玉靈的事。
然而當月霞說出要五千大洋贖金贖出玉靈時,大家都犯難了,他們又從哪裡湊齊這一大筆錢?所以便決定各自回去籌錢。
雖然陳川楓一直都在懷疑秦碧惠與張震南的關係,然而卻一直沒有真憑實據,俗話說,“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他們之間的“私交”最終還是大白於天下。
當秦碧惠向張震南提出要去祭拜姐姐秦碧蓉時,張震南一臉詫異,他也沒有想到秦碧惠會突然提及這件事,秦碧惠心裡始終還是有愧疚感的,這二十幾年她一直都在自責,畢竟當年的一切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然而她卻不知道如何向張震南說明?難道向他實話實說?這是她萬萬辦不到的,她害怕一旦讓張震南得知自己方面為了攀龍附鳳,為了自己的愛慕虛榮而設計陷害他,還有自己的姐姐,他將如何對待自己?自己又該如何面對他?還有自己的丈夫?想到這裡,秦碧惠笑了笑,“畢竟她是我的姐姐,我無論如何都應該去看看她!”
雖然這個理由有些牽強,張震南沒有過多追問,還是答應了。
張震南帶著秦碧惠來到一個山頭,當年秦碧蓉就是從這裡一躍而下!當張震南趕到這裡時,早已沒有秦碧蓉的身影,只在懸崖邊找到一雙鞋子,張震南也到山崖下找過,然而一連好幾日都一無所獲,只發現一攤血水!所以張震南便在這裡為秦碧蓉立了衣冠冢,由於秦碧蓉沒有嫁娶,所以連墓碑都沒有。
衣冠冢周圍空曠一片,衣冠冢早已雜草叢生,由於時日久遠,亂生的雜草早已把衣冠冢重重包圍,甚是淒涼,已經完全看不出這是一座青冢。
這是秦碧惠二十年來第一次看望姐姐,儘管只是一座青冢,然而在她心裡,它就是姐姐!想起二十年前自己所作所為,她的眼淚默默流出。
儘管張震南一直在旁安慰她,然而秦碧惠又怎能止住自己的眼淚呢?彷彿面對姐姐,只有淚水還能洗刷她的罪孽!哭到情深處還說出一句“都怪我,一切都怪我,都是我的緣故,造成一個誤會,造成了今生最大的遺憾!”
張震南聽後忙問是什麼誤會?難道還另有隱情?秦碧惠聞言,知道自己說漏了嘴,想了想,傷心回道,“都怪我們當年的我太年輕,沒有顧及姐姐的感受,假如當年我沒有和陳川楓離開,也許姐姐便不會想不開!這一切都是錯誤的選擇呀!”
聽了秦碧惠的話,張震南也連連自責,假如當初自己多關心一下她,她便不會想不開!兩人就這樣為當年的自責,慚愧,然而卻於事無補。
沉默一會兒,秦碧惠突然說道,“振南,我愛你!”
張震南沒想到秦碧惠會突然說出這句話,有些詫異又有些掩飾,望著秦碧惠說道,“碧惠,你已經有家室,兒女已經長大成人,我們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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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碧惠沒想到他會拒絕自己,走上前繼續說道,“我不在乎,我的心裡只有你!我的心裡只愛你!”
張震南望著秦碧惠,語重心長說道,“碧惠,我們是不可能在一起的!難道你想破壞一個家庭嗎?難道你還想傷害另一位男人嗎?難道你想讓你的子女沒有一個完整的家嗎?”
張震南一連說了三個“難道”,秦碧惠完全沒有想到這麼多,她被所謂的愛情衝昏頭腦,她不禁向後退一步,張震南說的何嘗不是事實?現在的她有家有子,並不是當年的她了,她顧及的東西也多了!半晌說不出話……兩人在秦碧蓉的青冢前說了許多,然而當他們心無旁騖時,卻不知他們相會的一幕早已被人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