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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夢境19

殷思霏按捺不住內心的困惑,直截了當地問道:“為何要救我?”

牧羨之緊抿著唇,轉過身看向他,淡淡道:“或許你已經忘了,你曾經救過我。”

???

有這回事兒嗎?

他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雖說他以前確實救助過不少人,但他可以肯定的是自已根本就沒見過他,更別提認識他,除了這一次的見面以外,難道他們還在哪見過?

牧羨之看到他表面上的疑惑,心裡想著,看來他是真的忘了。

說不清這是什麼感覺,想起之前發生的一切,他無奈地嘆出口氣。

他在他最落魄、最卑微的時候救下自已,在那一刻,牧羨之將他視為天邊的明月,可望而不可及,一直將他埋葬在內心深處,直到現在,依然也是。

算到他有危險時,牧羨之還在戰場與人廝殺,感應到他的情況,二話不說立馬趕到,他無比慶幸自已沒有來晚,否則,牧羨之都不敢想若是他出了意外自已會如何自責。

殷思霏努力尋找著以前的記憶,看是否對這個人有一絲印象。

隨即,他看見男人耳上墜著火紅的流蘇,立刻想起來什麼。

“是你?!”殷思霏想起來後,有一瞬間的驚訝。

他以前在部落邊緣鞏固結界,偶然間,在結界外圍樹下發現一位少年,少年的身體從遠處看已經千瘡百孔,血液幾乎蔓延在他腳下,他忍不住好奇,上前檢視。

在探到這位少年還剩最後一口氣時,殷思霏果斷使用巫術救治於他,可不知是不是因為他傷的太重,他用下將近一半的巫力,少年身上的傷口也沒有任何變化。

殷思霏立即就知道少年身上的傷口不簡單,若是平常的傷口,一般在他使用巫術救治後,沒過多久就會恢復如初。

殷思霏對著他的傷口仔細檢視,最後發現他的身上幾乎被一種毒素侵佔著,這種毒素導致他傷口不停地腐爛流血,若沒解開這毒,這些傷口如何都不會痊癒。

他知道這不只是一時就能治好,他本想將這位少年帶進部落救治,從小的性格讓他無法做到見死不救,況且這位少年看著比自已還小一些,若是把他留在這,他實在有些不忍心。

但與此同時,他又有些猶豫,部落中從未有外人進入過,他也不知這位少年是善是惡,萬一進去後發生什麼意外該怎麼辦?

殷思霏猶豫許久,最後還是做不到把一個活生生的人丟在這,他將少年帶到自已屋中,先是瞭解他中的是什麼毒後,再去配置解藥。

幸好少年體內毒素是他認識的,解毒的草藥雖稀少,但他手上剛好有,不用特意去外面尋找。

恰巧在這時,一隻通身花白的鳥類飛了進來,它棲息在殷思霏肩頭啄著自已的羽毛。

“你回來了?”殷思霏驚喜,伸出手去,烏類見狀,從他肩上跳下,變化成一個人形出現在殷思霏身邊。

“我說過會回來的,就是吧……沒太計算好時間。”變成人形後的小鳥也是穿著一身白色的羽衣,他把雙手放在身後,有些不太自然道。

隨即看到床上躺著的少年,眼前一亮,“他是誰啊?”

“路邊撿的。”殷思沒有隱瞞,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與他說清楚。

“巫白,正好你來了,去把這些草藥熬了喂他喝下吧,族長找我有事,我得去了。”他繼續道。

巫白乖巧點頭,“好,你去吧。”

巫白對於熬藥這一流程非常熟悉,他拿起草藥就按照殷思霏說的去做了。

可以說,他是殷思霏最早救下的那一隻鳥。

不,現在準確的來說是精。

畢竟他在殷思霏的幫助下已經修煉成人形了。

巫白是陪著他長大的,對他最瞭解不過,從小到大前前後後不知救下多少人,包括像他這樣的精怪,並不在少數。

無論經歷過什麼,依然維持自已的初心,哪怕知道會受傷,仍舊義無反顧選擇伸出援手。

雖有很多善心,但他不會盲目相信幫助別人,若是遇到他也不能完成的事,他會盡自已所能,但不會再義無反顧,以犧牲自已來拯救別人,這種事情,他並不會做。

這就是巫白眼裡的殷思霏。

他毫無疑問是佩服和敬重他的,這並不只是因為救下他,而是他的處事風格巫白很喜歡。

這也是他一直願意待在他身邊的原因。

巫白將熬完的藥,親手餵給躺在床上的少年,那位少年喝下解藥後,臉色看起來明顯好了不少。

過去幾個時辰後,少年逐漸轉醒,巫白一直在床邊守著,主要是殷思霏還沒回來,這裡沒人看著,他也不好就此離去。

巫白見他醒了,上前湊過去,打了個哈欠,眼前朦朧不清,有些睏意,“你終於醒了。”

話還是說早了,早知道他去這麼久還沒回來,自已就不應該答應他。

少年醒後,下意識地抿著嘴,眉眼低垂,目光先是掃視周圍一圈,最後掃向說話的巫白,看著眼前的一切,他似乎明白什麼。

他的聲音沙啞不已,彷彿喉嚨被火灼燒過,“是你……救了我?”

巫白搖搖頭,否認道:“是這個屋子主人救的你,不過他現在出去了,看時間,應該快要回來了。”

巫白動身去桌子上給他倒了杯水,他猜測以這位少年現在的情況,自已上手是喝不了了,便直接遞到他嘴邊,喂他喝下。

一開始,他似乎還想自已用手拿,但看他那樣行動艱難的樣子,巫白果斷阻止他亂動,“別動,你的傷目前很嚴重,我來就行。”

不知是不是巫白這副模樣有些唬人,那少年見他如此堅持,便也不再反抗,乖乖地就著他的手喝下。

喝完後,巫白把杯子放下,隨即坐在床邊,這下他也不困了,他對這位少年挺好奇的。

看著挺年輕,這是幹什麼了才會受這麼重的傷。

“說實話,我很奇怪,你為什麼會受這麼重的傷?被追殺了?還是被陷害?”他饒有興趣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