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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易感期

天色漸暗,海風呼嘯著席捲過海面,冰冷的空氣尖銳如針,刺痛著面板。殘疾男人那扭曲而猙獰的臉上滿是焦急和狠毒,“快點,先把他扔下去。”他不停地催促司機將譚慕禹扔進海里。

譚慕禹的意識風中殘燭般,在消失的邊緣,他只能模糊的感覺到自已似乎被人粗魯的拽起,毫無掙脫的力量。

謝星見狀本能地伸出手去阻攔,剎那間,氣血攻心,一口鮮血又不受控制的從他口中噴湧而出,直直地噴在了譚慕禹的臉上。

溫熱的鮮血濺落,強烈且熟悉的血腥味撲鼻而來,譚慕禹那微閉的雙眼像是被一道電流擊中,一瞬間猛地睜開,眼珠子竟開始泛起駭人的紅色光芒,彷彿被喚醒了深藏在血脈中的原始野性。

他不由自主地伸出舌頭,急切地掃盡嘴唇周圍的血漬,獨屬於 Alpha 的犬齒也漸漸顯露出來,散發著冰冷而危險的氣息。

須臾間,一股強大而洶湧的資訊素在空中瘋狂流動起來,味道由淺變濃,異木棉那獨特的香味迅速瀰漫開來,將這片空間緊緊籠罩起來。

司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臉色慘白,手忙腳亂地扔下手中的譚慕禹,聲音顫抖地喊道:“這是怎麼回事,他不是中了藥嗎?”殘疾男人也被這恐怖的場景嚇得不知所措,他的聲音裡充滿了恐懼與驚慌:“媽的,這是什麼藥,居然會讓他進入易感期!”兩人驚恐地對視一眼,隨後毫不猶豫地轉身,連滾帶爬地向後逃竄。

都說易感期的 Alpha 是這世間最恐怖的存在。在這個時期,他們會完全喪失作為人的理智,被本能的獸性所驅使,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尋找伴侶,並且會毫不留情地撕毀一切讓他們感到不安的生物。

而譚慕禹作為頂級 Alpha,他的爆發力和破壞力更是超乎想象,像是沉睡的雄獅被喚醒,將釋放出毀天滅地的力量。

只見譚慕禹的身體迅猛地如一道黑色的閃電瞬間彈起,動作敏捷朝著逃跑的兩人撲了過去。

謝星還沒來得及看清眼前發生了什麼,就聽到不遠處傳來兩人淒厲的哀嚎聲。司機踉蹌著後退幾步,雙腿發軟,好不容易跌跌撞撞地站起身來,雙手緊緊捂住自已鮮血淋淋的脖子,眼神中充滿了無盡的恐懼。

他不過是一個普通的Alpha,平日裡哪曾見過這般駭人的場景,此時的譚慕禹與嗜血的野獸毫無二致,那股來自資訊素強烈等級上的壓迫感讓他顫抖和反胃。

他轉過身,用盡全身的力氣,頭也不回地瘋了般逃走,腳下的步伐踉蹌而慌亂,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深一腳淺一腳的。

譚慕禹卻並未停止攻擊,他的眼中只有瘋狂的殺意。他緊緊地咬住殘疾男人的脖頸,牙齒深深地嵌入對方的皮肉之中,鮮血的味道在他的口腔中瀰漫開來,那溫熱的液體順著他的嘴角流下,滴落在地上。

殘疾男人拼命地掙扎著,雙手在空中胡亂地揮舞,試圖掰開譚慕禹的嘴,但他的力量在易感期的頂級Alpha面前如同蚍蜉撼樹,根本無濟於事。

他一雙萎縮的腿也不停地蹬踹著,滑稽又怪異,直到他的身體逐漸失去力氣,放棄掙扎,譚慕禹才堪堪收回自已的犬齒,站直身子。

此時的他,臉上沾滿了鮮血,頭髮凌亂地散落在額前,雙眼依舊是喪失理智的紅,胸膛劇烈地起伏著,粗重的呼吸聲在寂靜的海涯邊顯得格外清晰。

謝星目睹著這一切,身體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他的雙手緊緊地抱住自已的雙臂,指甲深深地陷入面板之中,卻渾然不覺疼痛。他的牙齒不停地打著顫,發出“咯咯”的聲響,冷汗從他的額頭、後背不斷冒出,浸溼了他的衣衫。

他從未見過如此模樣的譚慕禹,心中充滿了恐懼和無助。他的目光在譚慕禹和周圍的環境之間來回遊移,試圖尋找一絲逃生的機會。

就連呼吸也變得急促而困難,他的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譚慕禹撲向他、咬他脖子的可怕畫面,身體顫抖得更加厲害了。

而此時,他身體裡的藥效還在持續發作,他又感覺到喉嚨裡一股腥甜湧上,他用力地吞嚥著,試圖壓制住這要命的血腥味,但那股血腥的味道卻在他的口腔中愈發濃郁。

不遠處的譚慕禹皺了皺鼻子,像是一隻敏銳的野獸捕捉到了獵物的氣息。他循著那股氣味,一步一步地向著謝星爬了過來。

他的動作緩慢而又充滿了壓迫感,每一次移動都像是在地上拖拽著沉重的鐵鏈,發出沙沙的聲響。他的臉上是謝星剛剛噴的血漬,此時已經被海風吹乾,像是一道道猙獰的裂縫,使得他的整張臉看起來異常的兇狠怪異。

“譚慕禹……”謝星試圖喚醒面前這個失去理智的人,他的聲音顫抖而微弱,海風輕輕一吹就會散去。他的嘴唇乾裂,艱難地開合著,每吐出一個字都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他似乎也聞到了一絲絲,一點點微弱的資訊素的味道,那是很淡很淡的異木棉的味道,若隱若現地在空氣中飄蕩。這是譚慕禹資訊素的味道,難怪管家會在後院種那麼多株異木棉,難怪譚慕禹那晚會問他知不道那是什麼花。

“你的資訊素很好聞,是異木棉花對不對?”謝星強忍著胸口的絞痛,輕聲說道。他的目光緊緊地盯著譚慕禹,眼中既有恐懼,也有溫柔,還有一絲難以言喻的期待,期待著這句話能夠喚醒譚慕禹那迷失的理智。

譚慕禹在謝星說出這句話時,好像有了短暫的反應。他的身體微微一僵,眼中的瘋狂之色似乎有了一瞬間的凝滯,只是這反應太過短暫,短得讓謝星以為是自已的錯覺。

他慢慢地靠近謝星的臉,野獸般鼻子輕輕地在謝星的臉頰、脖頸處嗅著,他的呼吸熾熱而急促,噴在謝星的面板上,讓謝星的雞皮疙瘩瞬間起了一身。接著,他將謝星唇周圍殘留的血漬全部吃進了自已的嘴裡,動作貪婪而急切,喉嚨中發出輕微的吞嚥聲。

接著他像發現了什麼,紅眸變得更亮。謝星的嘴裡和喉嚨裡也是鮮血的味道,這對處於易感期的譚慕禹來說,無疑是一種致命的誘惑。

譚慕禹一把扣住謝星的腦袋,手指深深地陷入謝星的頭髮之中,他的力量大得讓謝星無法掙脫。隨後,他循著血腥味貪婪地吸取著,謝星只覺得一股強大的力量在拉扯著自已,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前傾,喉嚨中的鮮血不斷被譚慕禹吸走。

他的意識開始變得模糊,眼前的景象也逐漸變得昏暗,他感覺自已彷彿墜入了一個無盡的深淵,周圍是一片黑暗和死寂。他的心中湧起一股絕望,這個破藥沒完沒了嗎?難道他就這麼不停地心悸吐血,然後再被譚慕禹吸乾身體裡面的所有的血而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