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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暗影密會揭陰謀

塵封舊事掀秘辛,

鴉翼之下血色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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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臨的心臟在胸腔裡狂跳,幾乎要衝破肋骨的束縛。他顫抖的手指撫過日記本深褐色皮革封面,那烙印其上的烏鴉徽章——展開的雙翼彷彿要掙脫束縛,爪下緊抓的枯萎玫瑰則散發著一種不祥的頹敗之美。這徽章,他在一些關於霧港市早期豪門望族的資料中瞥見過,確是威廉家族的標誌無疑。

他深吸一口氣,試圖平復翻湧的心緒。懷中的阮白釉依舊昏迷,呼吸微弱,每一次吸氣都像是在與死神角力。他必須儘快找到線索,找到解救她的方法。

日記本的紙張泛黃發脆,邊緣處因歲月侵蝕而捲曲破損。他小心翼翼地翻開第一頁,一股混雜著陳舊紙張、皮革與淡淡黴味的複雜氣味撲面而來,其中還夾雜著之前在房間中聞到的那種奇特香氣,此刻似乎更加濃郁了一些,彷彿是從這日記的書頁間絲絲縷縷地逸散出來。

字跡是優雅而略帶神經質的英文花體字,墨水已經褪色,變成了深淺不一的棕褐色。

“十月三日,晴。父親又在書房裡待了一整天,禁止任何人靠近。空氣中瀰漫著那種熟悉的、令人不安的甜香。他說那是‘永恆之息’,是家族榮耀得以延續的關鍵。我不明白,那明明是枯萎玫瑰與腐朽骨殖混合的味道,何來永恆?”

沈青臨的眉頭緊鎖。永恆之息?枯萎玫瑰與腐朽骨殖?這描述讓他感到一陣惡寒。他繼續往下讀。

“十一月七日,陰雨。母親的病情又加重了,她整夜咳嗽,說看見無數蒼白的影子在床邊徘徊。父親卻對此視而不見,他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那個‘偉大計劃’中。他說,很快,威廉家族將擁有超越生死的僕從,擁有掌控這座城市的力量。他看著我的眼神,也變得越來越奇怪,像是在審視一件物品。”

超越生死的僕從?掌控城市的力量?沈青臨感到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迅速蔓延至全身。這本日記的主人,似乎是威廉家族中的某位成員,而且對家族內部的秘密有所察覺,並懷有疑慮和恐懼。

“十二月二十五日。今夜本該是聖潔之夜,宅邸裡卻充滿了壓抑的哭泣聲。我偷偷看到,他們從地窖裡抬出了一個‘失敗品’。那東西……它有著和我一模一樣的臉,只是眼神空洞,面板像劣質的瓷器一樣泛著死白。父親說,‘靈魂的容器尚未完美,但很快,很快就會成功’。我開始害怕,下一個‘容器’,會不會就是我?”

沈青臨倒抽一口涼氣,手中的日記幾乎滑落。

“雙生體……祭品……”他喃喃自語,腦海中瞬間將這些字眼與之前dna驗證的結果聯絡起來——所有死者都是同一個基因克隆體!難道威廉家族在很久以前,就在進行這種可怕的複製實驗?而他們這些被捲入詛咒的人,就是所謂的“容器”?

他感到一陣強烈的噁心和憤怒。這已經不是簡單的詛咒,這是一場跨越數代、喪心病狂的人體實驗!

就在這時,他懷中的阮白釉發出一聲輕微的呻吟,眼睫毛顫動了幾下,緩緩睜開了眼睛。

“青臨……”她的聲音沙啞而虛弱,眼神還有些迷茫。

“白釉!你醒了!”沈青臨又驚又喜,連忙扶住她,聲音因激動而有些顫抖,“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阮白釉輕輕搖了搖頭,目光掃過周圍陌生的環境,然後落在他手中的日記上:“這……這是哪裡?我們……逃出來了?”她的記憶還停留在被幽靈圍攻的恐怖時刻。

“我們暫時安全了。”沈青臨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這裡似乎是老宅裡的一間書房。我找到了這個。”他將日記遞給她看。

阮白釉掙扎著坐起身,靠在沈青臨的肩上,接過日記,快速瀏覽著沈青臨指給她看的那幾段。她的臉色隨著閱讀變得越來越蒼白,眼中充滿了震驚和難以置信。

“克隆……‘靈魂的容器’……”她低聲重複著,聲音帶著一絲絕望,“所以,我們真的是……被製造出來的?”

沈青臨緊緊握住她的手,掌心傳來她冰涼的體溫:“別怕,白釉。無論真相是什麼,我們一起面對。這日記裡一定還有更多線索。”

他繼續翻閱日記,希望能找到更具體的資訊。後面的記載越來越混亂,字跡也越發潦草,充滿了恐懼和絕望的情緒。

“二月十日。他們成功了。我看到了‘它’,和我一模一樣,但眼神冰冷,完全聽從父親的指令。父親叫它‘血瓷新蕊’,說它是家族未來的保障。他還說,這樣的‘新蕊’會越來越多,遍佈霧港的每一個角落,為威廉家族收集財富、權力和……生命。”

“三月五日。我試圖逃跑,但失敗了。他們把我關了起來。那股‘永恆之息’的味道越來越濃,我感覺自己的身體也開始變得不對勁。我的面板……好像也開始泛起那種瓷器般的光澤……”

日記到這裡戛然而止,最後一頁只有幾個用指甲劃出的、深可見骨的血字:“鴉巢……之下……獻祭……”

“鴉巢之下……獻祭……”阮白釉念著這幾個字,眼中閃過一絲銳光,“鴉巢,指的會不會就是威廉家族的老宅?或者,是宅邸裡某個特定的地方?”

沈青臨點頭:“很有可能。這本日記的主人,恐怕最終也成了犧牲品。”他心中充滿了對這個家族的憎惡,以及對日記主人悲慘命運的同情。

“那股奇特的香氣……”阮白釉忽然開口,她輕輕嗅了嗅空氣,“這房間裡的味道,和日記裡提到的‘永恆之息’,是不是同一種?”

沈青臨一怔,仔細辨別了一下,確實,那股若有若無的、混合著腐朽與某種詭異甜香的氣味,似乎與日記中的描述有所對應。而且,他隱約感覺到,這股香氣似乎是從某個特定的方向飄來的,比之前更加清晰了一些。

“聲音!”阮白釉突然壓低聲音,抓緊了沈青臨的手臂。

沈青臨也屏住了呼吸。寂靜的房間裡,除了他們二人壓抑的呼吸聲和門外依舊隱約可聞的幽靈拍打聲,似乎還多了一些別的動靜。

那是一種低沉的、彷彿許多人共同發出的嗡鳴聲,夾雜著金屬摩擦的細碎聲響,若有若無,像是從地底深處傳來。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警惕和決然。

沈青臨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扶著阮白釉也站了起來。她雖然虛弱,但眼神卻異常堅定。

“聲音好像是從……那邊傳來的。”沈青臨指著房間最內側,與橡木門相對的那面牆壁。那面牆同樣是高大的書架,上面堆滿了腐朽的書籍。

那股奇特的香氣,似乎也是從那個方向最為濃郁。

沈青臨走近書架,仔細觀察。這些書架看起來與牆壁嚴絲合縫,並沒有明顯的門或通道。他伸手輕輕敲擊書架的木板,聲音沉悶,不像是空心的。

“會不會有什麼機關?”阮白釉輕聲提醒。

沈青臨的目光在書架上搜尋著。突然,他的視線停留在了書架底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那裡,與其他地方積滿灰塵不同,有一小塊地面似乎經常被摩擦,露出了木質地板原本的顏色。而且,那股香氣,在那裡似乎最為強烈。

他蹲下身,伸手在那塊區域摸索。指尖觸碰到一塊略微鬆動的木板。他用力一按,只聽“咔噠”一聲輕響,旁邊的書架竟然緩緩向內側滑動,露出了一個僅容一人透過的漆黑洞口!

一股更加濃郁的“永恆之息”混合著地下特有的潮溼黴味,從洞口中撲面而來,同時,那低沉的嗡鳴聲也變得清晰可聞。

“是密道!”阮白釉驚喜交加。

沈青臨眼中閃過一絲凝重:“下面恐怕就是他們進行秘密活動的地方。‘鴉巢之下’……”

他回頭看了看那扇被門閂鎖住的橡木門,幽靈的嘶吼和拍打聲依然沒有停止,這裡遲早會被攻破。而眼前的密道,雖然未知,卻可能是他們唯一的生路,也是揭開真相的關鍵。

“我們下去看看。”沈青臨沉聲道,語氣不容置疑。他從地上撿起之前掉落的一支箭矢,緊緊握在手中,充當臨時武器。

阮白釉點了點頭,雖然身體虛弱,但求生的意志和對真相的渴望支撐著她。她從自己被撕破的衣袖上扯下一塊布條,遞給沈青臨:“矇住口鼻,這香氣太詭異了。”

沈青臨接過布條,簡單地蒙在口鼻處,又撕下一塊遞給阮白釉。

兩人一前一後,小心翼翼地鑽進了漆黑的密道。密道狹窄而陡峭,是一段向下延伸的石階,石壁上佈滿了溼滑的苔蘚。空氣中那股奇特的香氣越來越濃,燻得人頭腦發昏。

走了大約幾十級臺階,前方隱約透出昏黃的光亮,嗡鳴的人聲也愈發清晰。

沈青臨示意阮白釉停下,自己則悄悄探出頭去。

眼前豁然開朗。

這是一個巨大的地下室,或者說是一個人工開鑿出來的地下洞穴。洞穴的穹頂很高,上面懸掛著數盞發出昏暗光芒的瓦斯燈,將整個空間映照得影影綽綽。空氣中瀰漫著濃烈的、令人作嘔的甜香,正是那“永恆之息”。

洞穴中央,擺放著一張巨大的黑色岩石長桌,桌面上刻滿了奇異的符號和紋路,在燈光下閃爍著不祥的光澤。

而此刻,長桌周圍,正聚集著十幾個身穿深色復古服飾的人。

他們的面容大多蒼白憔悴,眼神卻閃爍著狂熱的光芒。為首的是一個身形枯槁的老者,穿著繡有金色烏鴉徽章的黑色長袍,手中握著一根頂端鑲嵌著暗紅色寶石的權杖。他的聲音沙啞而尖利,充滿了煽動性:

“……先祖的預言即將實現!骨瓷的詛咒之力,將為我們帶來無窮無盡的‘雙生體’!這些完美的僕從,將滲透霧港市的每一個角落,取代那些愚昧無知的凡人!”

他高舉權杖,聲音因激動而顫抖:“很快,整個霧港市都將臣服在威廉家族的腳下!我們將重現家族昔日的榮光,甚至超越!我們將成為這座城市永恆的主宰!”

“永恆的主宰!永恆的主宰!”周圍的人群發出狂熱的呼應,聲音在洞穴中迴盪,顯得格外詭異。

沈青臨和阮白釉躲在通道口,聽著這些瘋狂的言論,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果然!威廉家族的殘餘勢力,竟然真的在策劃如此可怕的陰謀!他們要利用骨瓷詛咒,製造更多的克隆人,用以控制整個霧港市!

“那些骨瓷茶具……”阮白釉壓低聲音,眼中充滿了憤怒和恐懼,“它們不僅僅是詛咒的媒介,更是製造這些‘雙生體’的關鍵!”

沈青臨緊握著箭矢,手心因為用力而滲出汗水。他必須阻止他們,必須將這個陰謀公之於眾!

就在這時,那個為首的老者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他猛地轉過頭,枯瘦的臉上露出一絲獰笑,目光如毒蛇般鎖定了沈青臨和阮白釉藏身的通道口。

“看來,我們有兩位不請自來的客人……打擾了我們的盛會。”他的聲音陰冷得如同從地獄傳來。

“抓住他們!”老者尖聲下令,“正好,新的‘容器’自己送上門來了!讓他們也成為我們偉大計劃的一部分!”

隨著他一聲令下,周圍那些狂熱的信徒們紛紛轉過身,眼中閃爍著嗜血的光芒,如同聞到血腥味的鯊魚般,向著沈青臨和阮白釉所在的密道口包抄過來!

“不好,被發現了!”沈青臨心中一緊,立刻拉著阮白釉向後退去。

狹窄的密道此刻反而成了他們唯一的屏障,但敵人眾多,他們很快就會被堵死在裡面。

危機,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