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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章 覺醒邪力困危局

幽府輪迴門已敞,白骨凝魂啟示殤。

血脈牽引千年怨,邪影狂笑末日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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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似人聲的低語,如同來自九幽黃泉的詛咒,每一個音節都重重錘擊在阮白釉和沈青臨的心上。“輪迴之門……已然洞開……”這聲音彷彿帶著一種詭異的魔力,讓本就搖搖欲墜的暗室震動得更加劇烈。瀰漫的塵土中,血腥與硫磺的氣息愈發濃重,幾乎凝為實質,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就在兩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和那恐怖聲音震懾得幾乎無法動彈之際,暗室中央那道深不見底的裂縫中,幽幽紅光陡然大盛!“轟隆隆——”伴隨著一陣令人牙酸的機括摩擦與沉重的石塊移動聲,一個巨大的、通體慘白的事物,竟從那裂縫中緩緩升起!

阮白釉的瞳孔驟然縮緊,她死死捂住嘴,才沒有讓驚叫聲衝出喉嚨。沈青臨也是一臉駭然,他緊緊握著阮白釉的手,指節因用力而發白,手心中滿是冷汗。

那升起之物,赫然是一具巨大的棺槨!這棺槨的材質,在搖曳不定的光線下,呈現出一種詭異的、如同凝固脂肪般的乳白色,細膩光滑,卻又透著一股深入骨髓的冰冷。正是他們之前在外面見過的,那些被詛咒的骨瓷的材質!但這口骨瓷棺槨,其體型之龐大,工藝之詭譎,遠非那些茶具可比。棺槨表面,並非光滑一片,而是佈滿了密密麻麻、扭曲盤繞的暗紅色符文。那些符文的形狀古怪至極,既像是某種失落的遠古文字,又像是無數痛苦掙扎的靈魂被強行烙印其上,在幽光的映照下,彷彿活物一般微微蠕動,閃爍著邪惡而妖異的暗紅色光芒,與石桌上那本邪惡書卷上的阮氏徽記遙相呼應。

一股比先前強大百倍的邪惡氣息,隨著骨瓷棺槨的出現,如同海嘯般席捲了整個暗室。那氣息冰冷、粘稠、充滿了死寂與絕望,彷彿能將人的靈魂都凍結、吞噬。阮白釉感到自己的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每一次跳動都伴隨著劇烈的痛楚,而她血脈中那股莫名的悸動,此刻也達到了頂峰,讓她幾乎要控制不住地戰慄起來。

“這……這是什麼東西……”沈青臨的聲音乾澀沙啞,他從未想過,在這阮家老宅的地下,竟然隱藏著如此恐怖的景象。這口巨大的骨瓷棺槨,以及它所散發出的邪惡力量,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認知範疇。

就在他們驚駭的目光注視下,那巨大的骨瓷棺槨在升至與地面齊平後,發出“咔噠”一聲沉悶的輕響。緊接著,棺蓋在沒有任何外力作用的情況下,緩緩地、無聲地向一側滑開。

隨著棺蓋的開啟,一股更加濃郁、更加精純的邪惡力量,如同找到了宣洩口的火山熔岩般,猛地從棺槨內部噴湧而出!那力量是如此的純粹而強大,以至於空氣都因其存在而扭曲,光線也被其吞噬,在棺口形成了一個不斷旋轉的黑暗漩渦。

阮白釉和沈青臨幾乎同時感到一股無可抗拒的巨大吸力從棺口傳來,彷彿要將他們的靈魂都扯入其中。沈青臨猛地一咬舌尖,劇痛讓他恢復了一絲清明,他死死抱住身邊的一塊尚未完全剝落的牆石,同時用盡全身力氣將阮白釉拉到自己身後。

“桀桀桀桀——”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狂笑聲,從那黑暗的漩渦中傳出,那笑聲尖銳、沙啞,充滿了無盡的惡意與戲謔,彷彿壓抑了千百年的怨毒,在這一刻終於得到了釋放。

緊接著,那股從棺槨中湧出的邪惡力量開始急劇收縮、凝聚。在幽暗的紅光與棺槨符文閃爍的邪光映照下,一個模糊的人形輪廓,在那黑暗漩渦的中心緩緩顯現。那輪廓起初只是淡淡的虛影,但隨著力量的不斷灌注,它變得越來越清晰,越來越凝實。

最終,一個完全由那股邪惡力量凝聚而成的邪影,漂浮在了骨瓷棺槨之上。它沒有固定的形態,周身繚繞著濃郁的黑氣,彷彿隨時都在變幻。只能隱約看到它有著猙獰扭曲的面容,一雙血紅色的眼睛在黑氣中若隱若現,閃爍著貪婪而殘暴的光芒,正死死地盯著阮白釉。

“終於……終於……本座終於重見天日了!哈哈哈哈哈!”那邪影發出陣陣狂笑,聲音在狹小的暗室中迴盪,震得人耳膜生疼,靈魂都在戰慄。它的目光如同毒蛇般鎖定在阮白釉身上,那血紅的眼眸中充滿了令人作嘔的垂涎與興奮:“多少年了……本座等待了多少年……阮家的血脈……帶著‘凝魂’之力的血脈……你終於來了!”

阮白釉被那目光看得渾身冰冷,彷彿被某種遠古的掠食者盯上了一般,一種源自靈魂深處的恐懼讓她幾乎無法呼吸。她能清晰地感覺到,這邪影的目標,就是自己!

“你是誰?!”沈青臨強忍著心中的恐懼與那股強大的威壓,厲聲喝道,同時將阮白釉護得更緊。他知道,他們今天恐怕是凶多吉少了,但這股不屈的意志,讓他不能坐以待斃。

“我是誰?”邪影發出一聲嗤笑,聲音中充滿了不屑與傲慢,“卑微的螻蟻,你們還不配知道本座的名諱!不過,看在你身邊這位‘祭品’如此完美的份上,本座可以仁慈地告訴你們,我,便是這‘輪迴之門’的執掌者,是你們阮氏先祖用無數血祭召喚而來的存在!”

“祭品?”阮白釉聽到這兩個字,心頭猛地一顫,腦海中再次浮現出那句“白釉凝魂,啟示之刻,輪迴之門,為汝而開”的讖語。難道,自己真的是某個邪惡儀式的關鍵?

邪影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血紅的眼睛中閃過一絲戲謔:“沒錯,小姑娘。你的血脈,是完成本座未竟計劃的關鍵!當年,你那愚蠢的先祖妄圖掌控本座的力量,卻功虧一簣,反而將本座封印於此。但他們萬萬沒有想到,他們的後代之中,會出現你這樣擁有完美‘凝魂’之力的血脈!這是天意!這是本座擺脫封印,重塑偉業的天賜良機!”

邪影的語氣越發狂熱,它伸出一隻由黑氣凝聚而成、利爪猙獰的手,指向阮白釉:“你的靈魂,你的血肉,都將成為本座力量的一部分!本座將藉助你的身體,徹底掙脫這該死的束縛,讓這方天地,都匍匐在本座的腳下!”

話音未落,那邪影猛地發出一聲尖嘯,手臂(如果那團扭曲的黑影能被稱為手臂的話)猛地一揮。散落在暗室地面上、牆壁上,那些因震動而剝落的、大大小小的骨瓷碎片,以及從那巨大骨瓷棺槨上崩裂下來的細小碎塊,竟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驟然懸浮而起!

每一塊骨瓷碎片,無論是大如手掌,還是細如指甲,此刻都閃爍著冰冷的寒芒,邊緣鋒利如刀,在邪影的操控下,如同擁有了生命一般,微微震顫著,發出令人心悸的嗡鳴。

“去吧,我的孩子們!”邪影的聲音充滿了戲謔與殘忍,“為你們的新主人,獻上第一份血肉的祭禮!”

隨著它尖銳的指令,那成百上千的骨瓷碎片,瞬間化作了無數道慘白色的流光,帶著尖銳刺耳的破空之聲,如同最迅猛、最密集的彈雨,從四面八方,鋪天蓋地地向阮白釉和沈青臨激射而來!

“白釉!小心!”沈青臨目眥欲裂,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他幾乎是憑藉本能,猛地將阮白釉推向一旁相對還算完整的牆角,而他自己則橫身擋在了她的身前。

“噗!噗!噗!”

無數骨瓷碎片狠狠地撞擊在牆壁上、地面上,激起一片片碎石與煙塵。更有一些碎片,直接劃破了空氣,帶著致命的寒意,射向兩人。

沈青臨只覺得手臂、後背傳來一陣陣撕裂般的劇痛,溫熱的液體瞬間浸溼了他的衣衫。他悶哼一聲,牙關緊咬,巨大的衝擊力讓他踉蹌了幾步,險些栽倒。但他依舊死死地護住身後的阮白釉,不讓她受到絲毫傷害。

“青臨!”阮白釉發出一聲淒厲的驚叫,她眼睜睜看著幾片鋒利的骨瓷碎片深深嵌入沈青臨的後背和手臂,鮮血汩汩湧出,染紅了他深色的外套。那刺目的紅色,如同那邪惡書卷上的字跡一般,讓她感到一陣錐心的痛楚與無邊的絕望。

“我……我沒事……”沈青臨的聲音帶著一絲壓抑的痛苦和喘息,他強忍著劇痛,試圖穩住身形。然而,更多的骨瓷碎片,在邪影的操控下,再次呼嘯而來,彷彿無窮無盡。

暗室之內,空間本就狹小,此刻更是被這狂暴的骨瓷碎片雨完全籠罩。每一塊碎片都蘊含著邪影那陰冷而強大的力量,它們不僅僅是物理上的攻擊,更帶著一種侵蝕靈魂的邪氣。

阮白釉和沈青臨,在這突如其來的、如同狂風暴雨般的致命攻擊下,瞬間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他們不僅要竭力躲避那些如同子彈般激射的骨瓷碎片,更要面對那邪影身上散發出的、令人窒息的強大威壓。

那邪影漂浮在骨瓷棺槨之上,發出陣陣得意而殘忍的狂笑,彷彿在欣賞著兩隻困獸在絕望中掙扎的模樣。它猩紅的目光始終鎖定在阮白釉身上,那貪婪與渴望,毫不掩飾。

“沒用的……掙扎吧……哀嚎吧……你們的恐懼,只會讓本座更加愉悅!”邪影的聲音如同魔咒般在暗室中迴盪,“很快……很快你就會明白,你的宿命,就是成為本座的一部分!”

絕望,如同這暗室中不斷加劇的黑暗,一點點吞噬著他們心中剛剛燃起的微弱希望。面對如此強大而邪惡的存在,他們,真的還有生路嗎?而那所謂的“未盡的計劃”,又究竟是什麼?阮白釉感到自己的意識開始有些模糊,血脈中的悸動與身體的恐懼交織在一起,讓她痛苦不堪。她知道,這邪影所圖非小,而自己,似乎就是這一切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