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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直面守護者對峙

魅影消散餘音繞,寒光照壁符文跳。

迷霧重重尋常道,孤勇一心破浪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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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神秘身影消失得無影無蹤,彷彿從未出現過一般,只餘下那空曠倉庫中愈發濃重的死寂,以及牆壁上那巨大而邪惡的符號,在阮白釉手中電筒光束的搖晃下,閃爍著不祥的暗紅光芒,如同惡魔睜開的獨眼,冷酷地注視著他們。空氣中,那股混合著骨瓷燒製時特有的焦糊與甜膩,以及某種難以名狀的腐朽氣息,依舊頑固地盤旋著,鑽入鼻腔,刺激著每一個感官。

阮白釉感到一陣陣的後怕,雙腿有些發軟,若不是沈青臨一直穩穩地扶著她的手臂,她恐怕已經癱倒在地。那股強烈的惡意雖然隨著神秘人的消失而減弱了許多,但殘餘的威壓仍像無形的枷鎖,讓她呼吸不暢。她體內的血脈力量,在經歷過方才那陣激盪後,此刻也漸漸平復下來,但一種更深沉的憤怒與悲哀,卻如暗流般在心底洶湧。

“他……他走了?”阮白釉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她深吸一口氣,試圖平復胸腔中翻騰的情緒。那股焦糊甜膩的味道讓她胃裡一陣翻滾,幾乎要嘔吐出來。

沈青臨眼神凝重,目光銳利地掃視著空無一人的角落,以及整個倉庫的陰暗處。他的聽覺提升到極致,捕捉著任何細微的聲響。半晌,他才沉聲道:“走了。但他的警告,恐怕不是虛言。”他能感覺到,那人並非尋常之輩,身上散發出的氣息,充滿了歲月的沉澱與非人的冰冷,那絕不是裝神弄鬼能夠模仿出來的。

“骨瓷詛咒的守護者……”阮白釉低聲重複著這個稱謂,眉頭緊鎖,“他到底是什麼人?或者說……是什麼東西?”那雌雄莫辨、帶著金屬摩擦質感的聲音,那枯瘦如鷹爪般的手,都昭示著對方的非同尋常。

“他說,威廉家族的悲劇只是序曲,我們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沈青臨回憶著那人的話語,每一個字都像是一塊沉重的石頭壓在心頭,“他還說,那個符號,牽扯著我們無法想象的恐怖。”

阮白釉抬起頭,望向牆壁上那個巨大的符號。在電筒光的映照下,那符號彷彿活了過來,暗紅色的線條像是流淌的血液,散發著妖異的光澤。她感到一陣頭暈目眩,體內的血脈似乎又開始隱隱躁動,對這個符號產生了一種強烈的排斥與……某種難以言喻的熟悉感。

“他說我們不該追查,不該問。”阮白釉的語氣中充滿了倔強與不甘,“憑什麼?那些受害者,他們難道就該白白死去嗎?就因為一個所謂的‘詛咒’,一個所謂的‘守護者’?”她越說越激動,聲音也拔高了幾分,“他說他在守護一種古老的平衡,這算什麼平衡?用無辜者的生命來維持的平衡,本身就是最大的不公!”

沈青臨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冷靜下來:“我明白你的憤怒。但這個人,或者說這個‘守護者’,他的出現至少證實了我們的猜測並非空穴來風。骨瓷詛咒是真實存在的,並且背後有一個組織,或者至少是一個有意識的存在在操縱著這一切。”

“操縱?”阮白釉冷笑一聲,“我看是玩弄!他把人命當成什麼了?樂章中的音符嗎?”她想起那些受害者扭曲的面容,想起那滲出暗紅色液體的骨瓷茶具,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迅速蔓延至全身。

“他說,那些被詛咒纏身的人,他們的下場,我們應該有所耳聞。”沈青臨的目光深邃,“他在暗示,如果我們繼續追查,也會落得同樣的下場。‘比死亡更加可怕的命運’,‘詛咒的噬咬’……”

倉庫內的空氣彷彿又冷了幾分。那股若有若無的焦糊甜膩味,此刻聞起來竟帶著一絲血腥的錯覺。

阮白釉緊緊攥住了拳頭,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帶來一陣刺痛,卻讓她更加清醒。“我不管他是什麼守護者,也不管他守護的是什麼狗屁平衡!我們已經踏進來了,就不可能半途而廢。”她的眼神堅定,閃爍著不屈的光芒,“那些受害者,他們都是克隆體,是被人為製造出來的祭品!這本身就是對生命最大的褻瀆!如果放任這種事情繼續下去,那我們和幫兇有什麼區別?”

沈青臨看著她,從她清澈而堅毅的眼眸中,看到了與自己同樣的決心。他知道,阮白釉雖然外表看似柔弱,但內心卻有著常人難以企及的堅韌與正義感。尤其是當她體內的血脈力量被激發時,那種源自血脈深處的使命感,會讓她變得更加勇敢。

“你說的對。”沈青臨沉聲道,“我們不能因為恐懼而退縮。這個‘守護者’越是警告我們,就越說明我們接近了真相的核心。”他頓了頓,繼續分析道:“他說自己是‘守護者’,那麼他在守護什麼?是骨瓷的秘密?還是某種力量?他說詛咒邪惡,但也是某種力量的制衡……這聽起來自相矛盾。如果詛咒本身就是邪惡的,那它制衡的又是什麼?難道是更深層次的邪惡?”

阮白釉努力回想著神秘人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眼:“他說,‘那個符號,也不是你們能夠理解的。它的背後,牽扯著你們無法想象的恐怖。’這個符號,一定和那個所謂的‘平衡’,和那個‘恐怖’有關。”

兩人再次將目光投向牆上的符號。它結構複雜,線條扭曲,既像某種古老的文字,又像某種抽象的圖騰,充滿了不祥與詭異的氣息。

“我們必須弄清楚這個符號的含義。”阮白釉說道,“還有,他提到了‘威廉家族的悲劇’。我們之前查到威廉家族與那套1943年的骨瓷茶具有關,現在看來,這個家族的秘密,遠比我們想象的要深。”

沈青臨點點頭:“威廉家族,骨瓷茶具,克隆體祭品,神秘的符號,以及這個自稱‘守護者’的存在……這些線索像一團亂麻,但它們之間一定存在著某種聯絡。守護者說‘dna驗證顯示當代所有死者都是同一個基因克隆體,阮白釉和沈青臨意識到他們可能是被複制的祭品’,他似乎對我們的調查進展瞭如指掌。”

阮白釉心中一凜:“他知道我們的身份?他一直在監視我們?”這個念頭讓她不寒而慄。如果對方真的如此神通廣大,那他們的一舉一動豈不是都在對方的掌控之中?

“有可能。”沈青臨的表情也變得更加嚴肅,“霧港市這麼大,他能準確地找到我們,並且在我們調查到關鍵線索的時候現身警告,這絕非偶然。”他環顧四周,倉庫的陰影彷彿更加濃重,似乎有無數雙眼睛在暗中窺視。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阮白釉問道,儘管心中驚懼,但她的聲音依舊保持著鎮定。她知道,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自亂陣腳。

沈青臨沉思片刻,說道:“首先,我們必須更加小心。對方既然能輕易找到我們,說明我們的行蹤可能已經暴露。其次,我們不能被他的話嚇倒。他越是想阻止我們,就越說明我們走在正確的道路上。”他的目光重新變得堅定,“我們回去之後,要重新梳理所有線索。特別是關於威廉家族的歷史,以及那個符號的來源。既然他說我們無法理解,那我們就偏要去理解它。”

“對!”阮白釉重重地點頭,心中的恐懼被一股強烈的求知慾和使命感所取代,“他想用恐懼來擊垮我們,我們偏不能讓他如願!我們不僅要查,還要查個水落石出!我倒要看看,這骨瓷詛咒背後,到底隱藏著怎樣駭人聽聞的秘密!”

她深吸一口氣,那股焦糊甜膩的氣味似乎也不再那麼令人作嘔,反而像是一種無聲的挑釁,激發了她更強的鬥志。體內的血脈彷彿也感受到了她的決心,一股暖流緩緩流淌,驅散了些許寒意。

“我們離開這裡吧。”沈青臨說道,“此地不宜久留。那個守護者雖然暫時離開了,但難保他不會去而復返,或者還有其他的‘東西’在這裡。”

阮白釉點點頭,最後看了一眼牆上那巨大的符號,將它的形狀深深印在腦海裡。她知道,這絕不是他們最後一次與這個符號打交道。

兩人小心翼翼地退出了倉庫,重新回到外面略顯清冷的街道上。霧港市的夜晚,霓虹閃爍,光怪陸離,與方才倉庫內的陰森詭譎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然而,在他們眼中,這繁華的都市夜景之下,似乎也潛藏著無數不為人知的暗流與危機。

坐進車裡,阮白釉才感到緊繃的神經稍微放鬆了一些。她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腦海中不斷回放著與神秘守護者對峙的畫面。那沙啞詭異的聲音,那枯瘦如柴的手爪,那充滿怨毒與警告的眼神,都讓她心有餘悸。

“青臨,”她輕聲開口,“你說,那個守護者,他真的是為了守護某種‘平衡’嗎?我總覺得,他更像是在守護某種邪惡的儀式,或者某個不可告人的秘密。”

沈青臨發動了汽車,車子平穩地駛入車流。他目視前方,沉吟道:“或許兩者都有。有時候,所謂的‘平衡’,本身就是建立在某種殘酷的基礎之上的。他提到了‘制衡’,也許這個詛咒的存在,是為了壓制另一種更可怕的力量。但這並不能成為犧牲無辜者的理由。”

“沒錯。”阮白釉睜開眼睛,眼神明亮,“任何以犧牲無辜生命為代價的平衡,都是偽善的。我們必須找到真相,打破這個所謂的詛咒,也打破他所謂的平衡。”

沈青臨嘴角勾起一抹淺淡的弧度,帶著一絲讚賞:“我同意。不過,我們也要做好準備,接下來的路,恐怕會更加艱難和危險。那個守護者,絕不會輕易讓我們得逞。”

“我們不怕。”阮白釉握緊了拳頭,聲音不大,卻充滿了力量,“他不是說,‘那就準備好迎接……詛咒的噬咬吧’嗎?我倒要看看,這詛咒,究竟有多麼鋒利的牙齒!”

夜色漸深,車輛穿梭在霧港市迷離的燈火之中。一場無形的較量,已經悄然拉開序幕。而那神秘的骨瓷詛咒,如同一個巨大的漩渦,正將阮白釉和沈青臨一步步卷向其深不可測的中心。他們知道,前方等待他們的,將是更加嚴峻的考驗,但他們也堅信,只要堅持下去,總有撥開迷霧,見到真相的那一天。而那個自稱“守護者”的神秘存在,以及他所守護的秘密,終將被他們徹底揭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