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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 血脈覺醒破詛咒

噩夢初醒魂未定,血脈深處暗潮生。

一線天光破迷霧,雙生羈絆照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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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股將他們拖入記憶深淵的恐怖力量驟然消退,書房的景象如潮水般退去,又如破碎的鏡面在眼前重組。阮白釉感到一陣劇烈的反胃,胃袋痙攣著,喉嚨口湧上酸澀的膽汁。她猛地彎下腰,雙手撐在膝蓋上,劇烈地喘息著,額頭上佈滿了細密的冷汗。剛才那地獄般的景象,那沙啞的吟哦,那兩具年輕的“他們”蒼白的面容,如同最鋒利的刻刀,深深烙印在她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白釉!”沈青臨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和急切,他一步上前,穩穩地扶住了搖搖欲墜的阮白釉。他的臉色同樣蒼白,但眼神卻像淬了火的寒鐵,閃爍著壓抑的怒火與後怕。那段記憶對他造成的衝擊絲毫不亞於阮白釉,尤其是看到與自己年輕時一模一樣的“祭品”,那種毛骨悚然的宿命感,讓他幾乎窒息。

“我……我沒事……”阮白釉勉強直起身,聲音虛弱得像一片羽毛,“那……那些……是真的嗎?我們……我們真的是……”她的話語哽咽在喉嚨裡,那“祭品”二字,重如千鈞,讓她無法輕易說出口。

沈青臨扶著她,讓她靠在自己堅實的臂膀上,目光掃過書房內依舊散發著不祥氣息的古董傢俱,最後落在那本攤開的、散發著詭異紅光的日記上。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著胸腔中翻騰的驚駭與憤怒。“現在看來,我們之前的猜測並非空穴來風。這本日記,這位威廉家的先祖,他所進行的‘雙生窯變’實驗,遠比我們想象的更加邪惡和瘋狂。”他的聲音低沉而冰冷,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一般。

“他……他把和我們一樣的人,當成了……當成了燒製骨瓷的材料……”阮白釉的聲音帶著無法抑制的顫抖,眼中充滿了恐懼與噁心。她想起了那些滲出暗紅色液體的骨瓷茶具,想起了那些受害者身上詭異的瓷化現象,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衝頭頂。原來,那不僅僅是詛咒,更是一種……一種以生命為代價的邪惡儀式。

“完美的祭品……完美的雙生……”威廉先祖那癲狂而扭曲的笑聲彷彿還在耳邊迴盪。

阮白釉的身體不受控制地輕顫起來,一種前所未有的絕望感攫住了她。如果他們從一開始就是被設計好的祭品,那他們所做的一切努力,又有什麼意義?難道他們註定要成為這邪惡詛咒的犧牲品,就像記憶中那兩個年輕的“他們”一樣,無聲無息地消失,成為窯爐中燃燒的灰燼?

就在這時,一股莫名的暖流,如同初春的陽光般,悄無聲息地從阮白釉的心底深處湧現出來。這股暖流並不熾熱,卻帶著一種奇異的、令人安心的頻率,緩緩流淌過她的四肢百骸。起初,阮白釉以為是驚嚇過度的錯覺,但那股暖流卻越來越清晰,越來越強大,彷彿沉睡在她血脈深處的某種古老力量,在這一刻被喚醒了。

她的顫抖漸漸平息,原本因恐懼而渙散的眼神,也慢慢凝聚起一點微光。她感覺到自己的意識變得異常清明,方才記憶中那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似乎被這股暖流悄然驅散了不少。她甚至能感覺到,空氣中瀰漫的、屬於那本日記和詛咒的陰冷氣息,在這股暖流面前,也彷彿退避三舍。

“白釉?你的臉色……好些了?”沈青臨敏銳地察覺到了阮白釉的變化。她原本蒼白如紙的臉頰,此刻竟微微透出一絲極淡的紅暈,雖然依舊虛弱,但眼神中的驚恐正在被一種奇異的平靜所取代。

阮白釉緩緩抬起頭,看向沈青臨。她的眸子在昏暗的光線下,彷彿也比之前明亮了幾分。她伸出手,輕輕撫上自己的胸口,感受著那股在體內溫和湧動的力量。“青臨,我……我好像感覺到了什麼……”

“感覺到什麼?”沈青臨的心提了起來,他握住阮白釉的手,能清晰地感覺到她掌心的冰涼正在逐漸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微弱的暖意。

“一種……力量。”阮白釉的聲音有些不確定,又帶著一絲難以置信的驚喜,“它很微弱,但是……很純粹,很溫暖。就在剛才,當我想到那些祭品,想到那座窯爐的時候,它就出現了。它好像……在排斥那些邪惡的東西。”

她閉上眼睛,細細感受著體內的變化。那股暖流如同擁有自己的意識一般,在她的經絡中緩緩遊走,所過之處,恐懼和絕望的情緒如冰雪般消融。她甚至能隱隱感覺到,這股力量與空氣中那股源自骨瓷茶具的詛咒氣息,形成了一種微妙的對抗。

“排斥?”沈青臨的眉頭微微蹙起,他凝視著阮白釉,心中充滿了疑惑,但更多的是一種莫名的期待。他想起了之前阮白釉對骨瓷的特殊感應,以及她血液滴落在茶具上時發生的奇異現象。難道……

阮白釉猛地睜開眼睛,眸中閃過一道清亮的光芒。“是的,是排斥,也是……剋制!”她語氣堅定地說道,“我能感覺到,這股力量,似乎天生就是為了剋制這種詛咒而存在的!它……它在告訴我,我們並非只能任人宰割!”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沈青臨也感到一陣心神激盪。他雖然無法親身體會阮白釉所說的那種力量,但他相信她的直覺。從相識以來,阮白釉身上就帶著一種與古董,尤其是與那些承載著特殊“念”的物件的奇妙共鳴。

“你的意思是……你的血脈中,蘊含著某種能夠對抗這詛咒的力量?”沈青臨的聲音帶著一絲難以置信的激動。如果這是真的,那他們就找到了打破宿命的關鍵!

阮白釉重重地點了點頭,她的眼神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焰。“我不知道這股力量從何而來,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選擇在這個時候覺醒。但它真實存在,我能清晰地感覺到它!”她頓了頓,目光轉向那套擺放在不遠處的骨瓷茶具,那暗紅色的液體依舊在杯壁上緩緩流動,散發著不祥的氣息。

然而,這一次,當阮白釉的目光觸及那套茶具時,她心中的恐懼感明顯減弱了許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強烈的衝動,一種想要靠近,想要去觸碰,甚至想要去……淨化它們的衝動。

“青臨,”阮白釉的聲音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堅定,“我想,我們找到方向了。這本日記揭示了詛咒的起源和我們的‘宿命’,但也可能在無意中,喚醒了我身體裡一直潛藏的、能夠對抗它的力量。”

沈青臨緊緊握著阮白釉的手,掌心傳來的暖意讓他焦躁的心緒也漸漸平復下來。他看著阮白釉眼中閃爍的光芒,那是一種在絕望中誕生的希望,堅韌而明亮。“白釉,我相信你。無論這股力量是什麼,無論接下來要面對什麼,我都會在你身邊,保護你,支援你。”他的話語沉穩而有力,給予了阮白釉莫大的勇氣。

“嗯。”阮白釉用力點頭,心中充滿了暖意。有沈青臨在身邊,她就有了面對一切的底氣。

她深吸一口氣,嘗試著將體內的那股暖流引導向自己的指尖。隨著她意念的集中,一絲微弱的、幾乎難以察覺的淡金色光暈,在她白皙的指尖若隱若現。這光暈並不耀眼,卻帶著一種神聖而純淨的氣息,與書房中那股陰冷邪惡的氛圍格格不入。

“這是……”沈青臨的瞳孔微微收縮,他清晰地看到了阮白釉指尖那抹奇異的光芒。這絕非幻覺!

阮白釉也驚訝地看著自己的手指,她能感覺到,那股力量似乎與她的意識產生了某種連線,可以被她微弱地調動。她嘗試著將指尖緩緩伸向那本攤開的日記。

就在她的指尖即將觸碰到日記封皮的剎那,日記上原本散發出的暗紅色光芒,彷彿遇到了剋星一般,驟然收斂了許多,那股令人作嘔的血腥味也隨之減弱了幾分。

“有效!真的有效!”阮白釉驚喜地低撥出聲,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喜悅。

沈青臨也目睹了這神奇的一幕,心中的震撼無以復加。他一直以為,他們面對的是一個無法用常理解釋的超自然詛咒,只能依靠尋找線索,揭露真相來尋求破解之法。卻沒想到,真正的關鍵,竟然就隱藏在阮白釉的血脈之中!

“看來,威廉家的先祖在挑選‘雙生祭品’的時候,並不知道他所選中的血脈中,竟然還隱藏著這樣一股剋制他的力量。”沈青臨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這或許就是天意,是冥冥之中的一線生機。”

阮白釉收回手,指尖的光暈漸漸隱去。她能感覺到,調動這股力量對她目前的身體來說,消耗不小。但她的心中卻充滿了前所未有的鬥志。

“青臨,我想我知道該怎麼做了。”阮白釉的目光再次投向那套骨瓷茶具,眼神堅定而明亮,“詛咒的核心,一定與這套茶具有著最直接的聯絡。既然我的力量能夠剋制它,那麼,只要我們找到那個核心,我就有希望能徹底摧毀它!”

“摧毀詛咒的核心……”沈青臨沉吟道,“這聽起來很危險。我們對你體內的這股力量還知之甚少,也無法預料在摧毀核心的過程中會發生什麼。”他的理智告訴他必須謹慎,但阮白釉眼中那不容置疑的決心,以及剛才那神奇的一幕,又讓他不得不相信這或許是他們唯一的出路。

“我知道會有危險。”阮白釉深吸一口氣,語氣卻異常平靜,“但比起像記憶中那樣,成為任人宰割的祭品,我寧願放手一搏。而且,我有你。”她看向沈青臨,眼中充滿了信任。

沈青臨的心猛地一震,他緊緊回握住阮白釉的手,鄭重地說道:“好。既然你已經決定,那我們就一起面對。我會盡我所能,保護你的安全,協助你找到並摧毀那個核心。”

窗外的霧港市,依舊籠罩在迷離的燈火與溼冷的霧氣之中。但在這間充斥著百年詛咒陰影的老宅書房內,一絲微弱卻堅韌的希望之光,已然悄然點亮。阮白釉血脈中覺醒的神秘力量,如同黑暗中的燈塔,為他們指引了一條通往未知的、卻可能徹底擺脫詛咒的道路。

他們不知道這條路會通向何方,也不知道威廉家族的後人是否已經察覺到了他們的行動。但此刻,恐懼與絕望已被暫且壓下,取而代之的,是破釜沉舟的勇氣和對未來的堅定信念。雙生祭品的宿命,或許將由他們親手改寫。而那套浸染了數代人鮮血與怨念的骨瓷茶具,也終將迎來它最後的審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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