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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溯源尋根探真相

幽影寒芒驅魅影,殘章斷句覓生機。

舊宅深鎖百年怨,骨瓷泣血問因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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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形黑影,名曰“咒影”,如跗骨之蛆,盤踞在幽影花的光芒之外,不肯退去。它周身的黑霧時而濃稠翻滾,如同沸騰的墨汁,時而又變得稀薄,彷彿要融入周遭的黑暗,卻始終散發著令人心悸的惡意與冰寒。阮白釉的臉色愈發蒼白,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冷汗,她緊緊攥著沈青臨的衣袖,指尖冰涼。生命力被抽離的感覺如同無數細小的冰針,不斷刺穿著她的四肢百骸,讓她連呼吸都感到費力。

“青臨……我……我快撐不住了……”阮白釉的聲音細若遊絲,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她能感覺到,自己與那套滲血骨瓷茶具之間某種莫名的聯絡,在此刻被這咒影無限放大。那茶具吸噬的是無形的怨念與記憶,而這咒影,則更直接地攫取著生者的精氣。

沈青臨將阮白釉更緊地護在身後,幽影花的光芒在他手中明明滅滅,彷彿也感受到了壓力。他知道,這朵奇花的力量並非無窮無盡,尤其是在對抗如此純粹而強大的詛咒實體時,消耗更是巨大。他腦中飛速運轉,回憶著那本殘缺古籍中關於“咒影”的每一句描述。怨念所凝,詛咒所生,糾纏生靈……這些詞句如警鐘般在腦海中迴盪。

“別怕,有我在。”沈青臨的聲音低沉而堅定,試圖給阮白釉一絲力量,也給自己一絲冷靜。他強迫自己不去感受那股幾乎要將骨髓凍結的寒意,目光銳利地審視著眼前的咒影。它沒有實體,工兵鏟無法傷其分毫,幽影花也只能暫時壓制,無法驅散。這東西,簡直就是詛咒本身活生生的具象!

“威廉家族……骨瓷……詛咒……”沈青臨的眉頭緊鎖,喃喃自語。他忽然想起,在他們決定深入調查之前,曾拜訪過一位隱居在霧港市老城區、對本地秘聞異事頗有研究的神秘老者。那位老者形容枯槁,雙眼卻格外明亮,當時他聽完阮白釉和沈青臨關於骨瓷茶具的描述後,沉吟良久,曾說過一句意味深長的話:“瓷有窯變,一如人生,福禍相依。有些東西,從誕生之初,便註定了糾纏……尤其是那些,妄圖染指禁忌,追求虛妄之物的人……”

當時他們並未完全理解這句話的深意,只當是老者故弄玄虛。但此刻,面對這幾乎要將他們吞噬的咒影,沈青臨的腦海中如同劃過一道閃電!

“窯變……”他低聲重複著這個詞,目光驟然一凝,“雙生窯變!”

這個詞彙,如同投入平靜湖面的一顆巨石,在他心中激起了千層浪濤。他記得,那位神秘老者在提及“窯變”之後,曾無意間提到過一個早已湮沒在歷史塵埃中的詞——“雙生窯變”。據老者所言,那並非一種瓷器燒製技藝,而是一種與生命、靈魂相關的禁忌實驗,源自某個痴迷於東方神秘主義與西方鍊金術的古老家族。

“阮白釉,你還記得嗎?那位老先生說過,威廉家族的先祖,曾痴迷於某種……某種禁忌的實驗!”沈青臨的聲音帶著一絲急促,他感覺到自己似乎觸控到了真相的邊緣。

阮白釉努力集中精神,蒼白的嘴唇微微翕動:“威廉家族……實驗……我記得……他說,那實驗似乎與……與永生有關,還牽扯到一位……一位邪惡的巫師……”她的記憶有些模糊,但沈青臨的提醒讓她想起了那些隻言片語。

“對!雙生窯變!”沈青臨眼中閃過一絲明悟,彷彿驅散了些許眼前的陰霾,“古籍中記載,咒影的形成,除了強大的怨念,還需要一個‘錨點’,一個承載詛咒的媒介。那套骨瓷茶具,很可能就是‘雙生窯變’實驗失敗後的產物,也是詛咒的最初錨點!而這個咒影,則是詛咒之力在尋找新的宿主時,更為直接的顯化!”

他越說越覺得清晰,思路如同被疏通的河道,豁然開朗:“威廉家族追求永生和力量,與邪惡巫師合作,進行了‘雙生窯變’實驗。我猜,這個實驗的核心,很可能與‘複製’或者‘轉生’有關,‘雙生’二字,便是明證!實驗失敗,產生了無法控制的詛咒,這詛咒附著在實驗的產物——那套骨瓷茶具之上,一代代流傳下來。而我們,因為接觸了茶具,甚至你……你可能與這詛咒有著更深的聯絡,所以才會被這咒影盯上!”

阮白釉聽著沈青臨的分析,原本因虛弱而有些渙散的眼神,漸漸凝聚起一絲光彩。雖然身體依舊難受,但思路的清晰讓她暫時忘卻了恐懼。“那……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她問道,聲音依舊虛弱,卻多了一分希冀。

“找到詛咒的真正源頭,徹底摧毀它!”沈青臨斬釘截鐵地說道,“根據老先生的暗示,以及‘雙生窯變’這個名字,一切的根源,都指向威廉家族!我們必須去威廉家族的老宅!那裡,一定藏著解開詛咒的關鍵,甚至……可能還封存著那場邪惡實驗的真相!”

他的話音剛落,那原本在幽影花光芒外徘徊的咒影,似乎感受到了他們決絕的意志,周身的黑霧猛地劇烈翻湧起來,發出一陣令人牙酸的無聲嘶鳴。它模糊的“頭部”轉向他們,那股冰冷而執拗的“注視”變得更加強烈,彷彿要將他們的靈魂都洞穿。

“它好像……更憤怒了。”阮白釉的聲音帶著一絲懼意。

沈青臨緊了緊握著幽影花的手,花瓣上的藍光似乎又黯淡了幾分。他知道,他們不能再在這裡耗下去了。幽影花的力量正在減弱,一旦它徹底熄滅,他們將毫無抵抗之力。

“我們必須衝出去!”沈青臨沉聲道,“白釉,抓緊我!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鬆手!”

阮白釉用力點了點頭,她的身體幾乎完全依靠在沈青臨的背上,冰涼的手指緊緊扣著他的手臂。

沈青臨深吸一口氣,目光如炬,盯著那咒影。他知道,這咒影雖然沒有實體,但它對生靈精氣的渴望是真實的。或許,可以利用這一點。他將幽影花微微向前伸出,那淡藍色的光芒如同黑暗中的燈塔,吸引著咒影的注意力。

咒影果然被幽影花的光芒所吸引,周身的黑霧微微向前傾斜,但依舊保持著一定的距離,顯然對這光芒心存忌憚。

“就是現在!”沈青臨低喝一聲,猛地將幽影花向左側擲去!

幽影花在空中劃出一道淡藍色的弧線,墜向遠處的黑暗。那咒影似乎猶豫了一下,它對幽影花的忌憚和對生靈精氣的渴望在它那無形的意識中交戰。但最終,對幽影花潛在威脅的本能反應讓它微微向幽影花飄去的方向移動了一瞬。

這短暫的空隙,便是沈青臨等待的機會!他不再猶豫,拉著阮白釉,轉身朝著與幽影花相反的方向,也就是他們之前逃出來的墓道入口,用盡全力狂奔而去!

身後,咒影似乎立刻察覺到了他們的意圖,發出一陣更加尖銳的無聲波動,黑霧翻騰著追了上來。那股惡毒的寒意如影隨形,緊緊地噬咬著他們的後背。

沈青臨能感覺到阮白釉的身體越來越沉,她的呼吸也越來越急促。他咬緊牙關,將阮白釉的手臂架在自己肩上,幾乎是半拖半抱著她向前衝。腳下的碎石不斷髮出聲響,在這死寂的空間裡顯得格外刺耳。

“青臨……我……我不行了……”阮白釉的聲音斷斷續續,充滿了絕望。

“堅持住!就快到了!”沈青臨嘶吼著,他能看到前方不遠處,墓道那幽深狹窄的入口。只要能回到相對熟悉的環境,或許就能找到一線生機。

然而,那咒影的速度遠比他們想象的要快。一股濃烈的腥臭與寒氣猛地從後方襲來,沈青臨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頭髮彷彿都要被凍結。他猛地將阮白釉向前一推,自己則是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道微弱的藍光突然從側後方亮起!是那被沈青臨擲出的幽影花!它落在地上,花瓣雖然黯淡,卻依舊頑強地散發著最後一絲光芒。

咒影似乎被這突如其來的光芒再次干擾,追擊的勢頭微微一滯。

沈青臨趁此機會,一把拉起阮白釉,用盡最後的力氣,將她推向墓道入口,自己也緊隨其後,跌跌撞撞地衝了進去。

狹窄的墓道中,光線更加昏暗,但那股來自咒影的直接壓迫感卻減弱了許多。沈青臨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回頭望去,只見那團人形黑影在墓道口徘徊著,似乎因為空間的限制,或是因為幽影花殘存光芒的威懾,並沒有立刻追進來,只是那股冰冷的注視依舊如芒在背。

“暫時……安全了……”沈青臨靠在冰冷的墓道壁上,聲音沙啞。他低頭看向阮白釉,只見她雙目緊閉,臉色慘白如紙,呼吸微弱,已然陷入了昏迷。

“白釉!白釉!”沈青臨心中一緊,急忙探向她的脈搏。還好,雖然微弱,但還在跳動。只是她體內精氣的流失,遠比他想象的要嚴重。

他小心翼翼地將阮白釉平放在地上,從揹包裡取出水壺,想要喂她喝點水,但她牙關緊閉,根本喂不進去。

一種強烈的無力感和憤怒湧上沈青臨的心頭。他恨自己的無能,恨這該死的詛咒。他抬頭望向墓道深處,那裡通往他們剛剛逃離的那個詭異空間,咒影依舊在洞口若隱若現。而另一端,則是他們來時的路,通往地面,通往霧港市。

“威廉家族老宅……”沈青臨的眼神逐漸變得堅定起來。他知道,他們沒有退路。只有找到詛咒的源頭,才能救阮白釉,也才能救自己。

他輕輕撫摸著阮白釉冰涼的臉頰,聲音低沉而充滿決心:“白釉,你等我,我一定會找到辦法。我們一定會活著離開這裡。”

遠處的霧港市,在灰濛濛的晨曦中若隱若現,那些熟悉的霓虹與老式建築交織的輪廓,此刻看來卻像是另一個世界。而他們所在的這片被詛咒籠罩的地下空間,充滿了未知的危險。

沈青臨知道,真正的挑戰,現在才剛剛開始。他必須儘快帶著昏迷的阮白釉離開這裡,前往威廉家族的老宅。那座隱藏在霧港市郊外,據說已經荒廢了數十年的古老莊園,如今成了他們唯一的希望。

他背起阮白釉,感受著她虛弱的身體,心中的信念卻愈發堅定。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刀尖之上,但為了生存,為了揭開真相,他別無選擇。那糾纏不休的咒影,如同懸在頭頂的利劍,隨時可能落下。而威廉家族老宅,那座被時光塵封的神秘之地,又會隱藏著怎樣的秘密與兇險?一切,都還是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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