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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險象環生奪秘寶

舊卷翻殘頁,驚聞故人名,殺機潛暗影,生死一線輕。

幽室藏何物,牽引宿世情,險中求一線,迷霧待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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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屬櫃冰冷堅硬的邊緣緊貼著阮白釉的背脊,她甚至能感覺到那股寒意透過薄薄的衣衫滲入肌膚。口袋裡的“引路石”越來越燙,像一塊燒紅的烙鐵,灼痛著她的掌心,也預示著逼近的危機。沈青臨將她護在身後,高大的身影幾乎將她完全遮蔽,只留下一道極窄的縫隙,讓她能窺見外面通道的一角。

腳步聲由遠及近,沉穩而規律,不帶絲毫遲疑。緊接著,是兩個男人刻意壓低的交談聲,如同毒蛇在草叢中發出的嘶嘶聲,令人不寒而慄。

“……‘素材’的情況怎麼樣了?主人很關注這次的‘提純’。”一個聲音略顯沙啞,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急切。

“一切順利,資料比預想的還要好。‘生命之泉’的活性正在穩步提升,那些‘碎片’也開始展現出更強的‘共鳴’跡象。”另一個聲音則顯得更為年輕,語氣中透著一絲自得與興奮。

“那就好。務必確保萬無一失,這關係到‘永生織繭’計劃的下一個階段。主人不希望再有任何意外,尤其是在這個節骨眼上。”沙啞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不容置喙的命令口吻。

“明白。這裡的安保已經提升到最高階別,不會有蒼蠅飛進來。”

聽到“生命之泉”、“碎片”、“共鳴”、“永生織繭”這些詞語,阮白釉的心臟猛地一縮。這些詞彙與剛才在泛黃紙張上看到的那些恐怖記錄遙相呼應,讓她更加確信,這裡正在進行著某種褻瀆生命、扭曲自然的邪惡研究。而那個“主人”,十有八九就是他們一直在追查的黑袍男人。

腳步聲在距離他們藏身的金屬櫃不遠處停了下來。透過縫隙,阮白釉看到兩雙擦得鋥亮的黑色皮鞋。她屏住呼吸,連大氣都不敢出,生怕一絲一毫的動靜都會暴露他們的存在。沈青臨的手不知何時握住了她的手,溫暖而有力,傳遞著無聲的安慰,也帶著一絲不容退縮的決絕。

“咦?這裡的光線好像有點不對。”那個年輕的聲音帶著一絲疑惑。

阮白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們進來時,為了看清那些檔案,沈青臨調整過附近一盞壁燈的角度,雖然之後已經盡力恢復,但細微的差別或許還是被發現了。

“可能是電壓不穩吧,這裡的線路一直有些老舊。”沙啞的聲音不以為意地說道,“別管這些小事,檢查一下核心區域的防護,確保‘源質容器’絕對安全。”

“是。”年輕的聲音應道。

腳步聲再次響起,朝著通道的更深處走去。

直到那腳步聲和交談聲徹底消失在通道的拐角,沈青臨才緩緩鬆開緊握著阮白釉的手,兩人都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額頭上已佈滿細密的冷汗。

“他們提到了‘核心區域’和‘源質容器’。”沈青臨壓低聲音,眼神銳利,“聽他們的對話,那裡似乎存放著某種至關重要的東西,或許就是他們力量的源泉,也是我們此行的關鍵。”

阮白釉點了點頭,心中的恐懼尚未完全消散,但一種強烈的探究欲和使命感卻在升騰。她看向沈青臨,眼神堅定:“我們必須去看看。”

“嗯。”沈青臨的目光掃過那些散落在實驗臺上的圖譜和筆記,“這些東西,還有威廉的名字,都指向一個巨大的陰謀。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

兩人不再猶豫,小心翼翼地從金屬櫃後走出,沿著那兩人離開的方向潛行。通道曲折幽深,兩側排列著更多的金屬櫃和緊閉的房門,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濃郁的福爾馬林與不知名化學藥劑混合的刺鼻氣味,夾雜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如同腐敗花朵般的甜膩幽香。

越往裡走,儀器的嗡鳴聲越發清晰,彷彿有某種巨大的機器在地下深處不知疲倦地運轉著。牆壁上開始出現一些奇異的紋路,像是某種古老的符文,又像是扭曲的血管,在慘白的光線下散發著不祥的氣息。

終於,他們來到一扇厚重的金屬門前。門上沒有任何把手或鎖孔,只有中央位置鑲嵌著一個巴掌大小的圓形凹槽,凹槽內佈滿了細密的金色紋路,與之前在旗袍女屍肋骨上發現的鳳凰火紋有幾分相似,但更為複雜和詭異。

“看來,這裡就是他們所說的‘核心區域’了。”沈青臨仔細觀察著金屬門,眉頭緊鎖。

阮白釉注意到,門邊的牆壁上有一個小小的控制面板,上面閃爍著幽幽的紅光,似乎需要某種特殊的許可權才能開啟。

“他們應該有類似身份卡之類的東西。”阮白釉猜測道。

就在這時,沈青臨的目光落在了不遠處一個不起眼的廢棄物堆放處。那裡胡亂堆著一些用過的實驗服、手套和一些損壞的玻璃器皿。他快步走過去,小心地翻找著。片刻之後,他拿起了一件揉成一團的白色實驗服,從口袋裡摸出了一張薄薄的卡片。卡片是黑色的,上面印著一個與門上凹槽紋路相似的銀色徽記。

“希望這個能用。”沈青臨拿著卡片走到門前,試探著將其插入控制面板的卡槽。

“滴——”一聲輕響,控制面板上的紅光變成了綠光。緊接著,厚重的金屬門發出一陣低沉的摩擦聲,緩緩向一側滑開,露出了門後的景象。

一股難以言喻的能量波動從門內瀰漫而出,帶著令人心悸的壓迫感。阮白釉口袋裡的“引路石”瞬間變得滾燙無比,彷彿要燃燒起來一般,強烈的悸動讓她幾乎握不住。

門後的空間並不大,像是一個小型的密室。與外面實驗室的冰冷雜亂不同,這裡顯得異常整潔,甚至帶著幾分神聖而詭異的氛圍。房間的正中央,矗立著一個由不知名黑色晶石打造的祭臺。祭臺之上,懸浮著一個約莫人頭大小的、散發著幽幽紅光的透明晶體容器。

容器的形狀像一顆跳動的心臟,表面佈滿了細密的血色紋路,彷彿有生命一般緩緩搏動著。在容器的內部,一團拳頭大小的、宛如液態火焰般的光華正在緩緩流轉、凝聚,散發出一種難以形容的強大生命氣息,卻又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邪異。這光華的顏色,竟與骨瓷茶具滲出的暗紅色液體如出一轍,散發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邪異。這光華的顏色,竟與骨瓷茶具滲出的暗紅色液體如出一轍,只是更加濃稠、更加鮮活,彷彿是無數生命精華被強行凝聚在一起的產物。

“這……這是什麼?”阮白釉失聲低語,聲音乾澀而顫抖。她感到一股強大的吸引力,又伴隨著一種本能的排斥。口袋裡的“引路石”此刻已經不再是滾燙,而是彷彿與那個容器內的光華產生了某種奇特的共鳴,開始劇烈地跳動,發出微弱的光芒,像是在呼應,又像是在掙扎。

沈青臨的眼神緊緊鎖定在那個容器上,瞳孔深處閃過一絲震驚與瞭然。“這應該就是他們筆記中提到的‘生命之泉’,或者說是‘源質’。”他低聲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凝重,“他們所謂的‘生命力的萃取與轉化’,很可能就是透過某種邪惡的手段,將生命力從活物或死者身上剝離出來,提純,然後注入這個容器中。”

他看向阮白釉,眼神銳利:“這東西,很可能就是支撐整個‘永生織繭’計劃的核心,也是骨瓷詛咒力量的源頭之一。”

祭臺周圍的地面上,刻畫著繁複而扭曲的紋路,像是某種古老的獻祭符文,又像是在地上繪製的人體器官圖譜,血管、神經、骨骼交織在一起,形成一個令人不安的整體。祭臺的四角,各放置著一個雕刻著猙獰獸面的青銅香爐,爐內沒有香火,只有一些乾枯焦黑的殘渣,散發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腥甜氣味。

整個密室瀰漫著一股陰冷而壓抑的氣息,彷彿連空氣都凝固了。阮白釉感到一陣眩暈,她能清晰地感覺到那個容器中蘊含的恐怖能量,那是一種與正常生機完全不同的力量,充滿了扭曲、掠奪和死亡的意味。

“他們研究靈魂碎片、宿命編織……難道是想用這些被剝離的生命力,去操控甚至重塑靈魂和命運?”阮白釉的思緒飛速運轉,將日記、詛咒、實驗室筆記以及眼前的一切聯絡起來,一個瘋狂而邪惡的輪廓逐漸清晰。

“很有可能。”沈青臨沉聲應道,“威廉的名字出現在實驗記錄上,也許他不僅僅是骨瓷詛咒的開啟者,他也曾是這個邪惡組織的研究物件,或者,是他們的實驗者之一。”

這個猜想讓阮白釉不寒而慄。如果威廉參與了這項研究,那麼骨瓷詛咒的真相,可能遠比他們想象的更加複雜和黑暗。

就在他們全神貫注地觀察著祭臺上的容器時,通道入口處再次傳來了腳步聲。這一次,腳步聲沒有絲毫掩飾,帶著一種巡視者特有的從容和警覺。

是那兩個男人回來了!

沈青臨和阮白釉立刻反應過來,他們沒有時間躲藏了。密室空間狹小,沒有任何可以藏身的地方。唯一的選擇,就是迎敵。

兩人迅速背靠背站立,沈青臨抽出隨身攜帶的短刀,刀鋒在慘白的光線下閃爍著寒光。阮白釉則握緊了口袋裡的“引路石”,雖然不知道它在這場戰鬥中能起到什麼作用,但此刻它卻給了她一絲莫名的勇氣。

金屬門再次發出摩擦聲,緩緩開啟。兩道身影出現在門口。

走在前面的是那個聲音沙啞的男人。他身材高大,穿著一身深灰色的工作服,臉上戴著一個黑色的口罩,只露出一雙陰鷙而銳利的眼睛。他的手裡握著一根電擊棍,尖端閃爍著微弱的藍色弧光,顯然不是什麼善茬。

緊隨其後的是那個年輕的男人,他穿著同樣的制服,臉上沒有戴口罩,露出一張略顯蒼白的臉,顴骨很高,眼神中帶著一種病態的狂熱。他手裡拿著一把類似鎮定劑槍的儀器,槍口泛著金屬光澤。

兩人顯然沒想到密室裡會有人,短暫的愣神之後,那雙陰鷙的眼睛裡立刻迸發出兇狠的光芒。

“入侵者!”沙啞的男人低吼一聲,聲音中充滿了殺意。

年輕男人也反應過來,臉上病態的狂熱瞬間轉變為冰冷的敵意,他舉起手中的儀器,槍口對準了沈青臨和阮白釉。

“束手就擒,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年輕男人尖聲叫道,聲音帶著一絲變調的興奮。

沈青臨沒有廢話,他知道對方不會輕易放過他們。在對方說話的同時,他已經如離弦之箭般衝了出去,目標直指那個拿著電擊棍的沙啞男人。狹小的密室空間限制了他們的活動範圍,但同時也讓沈青臨的近身搏鬥優勢得以發揮。

沙啞男人顯然是經驗豐富的戰士,他反應極快,揮舞著電擊棍迎向沈青臨。電擊棍與短刀在空中相撞,發出“噼啪”的電弧聲,火花四濺。沈青臨的短刀靈巧地避開電擊,直取對方的手腕。

與此同時,年輕男人扣動了鎮定劑槍的扳機。一枚飛鏢帶著細微的破空聲射向阮白釉。

阮白釉早有準備,她側身避開飛鏢,同時將手中的“引路石”猛地甩向那個年輕男人。

“引路石”帶著一股莫名的力量,在空中劃過一道紅色的軌跡,直直地砸向年輕男人的面門。年輕男人沒想到對方會用這種方式反擊,下意識地抬手去擋。

就在他手掌接觸到“引路石”的瞬間,一股強烈的灼痛感從掌心傳來,同時,“引路石”中爆發出耀眼的紅光,將他整個人籠罩其中。年輕男人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身體像是觸電一般劇烈地顫抖起來,手中的鎮定劑槍也掉落到地上。

這短暫的變故給了沈青臨機會。他抓住沙啞男人因為同伴遇襲而分神的空隙,短刀一閃,劃破了對方持電擊棍的手臂。沙啞男人悶哼一聲,手臂一麻,電擊棍險些脫手。沈青臨得勢不饒人,欺身而上,一腳踹向對方的胸口。

沙啞男人被沈青臨踹得後退幾步,撞在牆壁上,發出沉悶的響聲。但他並未倒下,而是強忍著疼痛,再次揮舞起電擊棍。

另一邊,年輕男人被“引路石”發出的紅光灼傷,雖然紅光很快消散,但他捂著被灼傷的手掌,臉上帶著驚恐和憤怒,惡狠狠地盯著阮白釉。他看到掉落在地上的鎮定劑槍,彎腰想要去撿。

“別碰那個!”阮白釉厲聲喝道,同時衝上前去,試圖阻止他。

年輕男人抬起頭,眼神中閃過一絲瘋狂。他沒有去撿鎮定劑槍,而是猛地從腰間掏出了一把匕首,刀鋒泛著幽冷的寒光,直刺向阮白釉的心臟。

危險!

阮白釉沒想到對方會如此兇狠,而且速度極快,她來不及完全避開,只來得及側身。匕首擦著她的肋側劃過,撕裂了衣衫,也劃破了面板,一股火辣辣的疼痛感瞬間襲來。

“阮白釉!”正在與沙啞男人纏鬥的沈青臨看到這一幕,心中一緊,怒吼一聲,試圖救援。

然而沙啞男人經驗老到,死死地纏住沈青臨,不讓他脫身。

年輕男人一擊得手,臉上露出獰笑,正要再次攻擊。就在這時,阮白釉口袋裡那個已經被她甩出去的“引路石”,在地上翻滾了幾圈後,竟然又跳動著滾回了她的腳邊。

“引路石”此刻散發著更加熾熱的光芒,與密室中央祭臺上的“源質容器”產生了更加強烈的共鳴。容器內的紅色光華開始劇烈翻湧,彷彿受到了某種牽引。

阮白釉感到一股莫名的力量從“引路石”湧入她的身體,那種感覺既熟悉又陌生,像是一種古老血脈的覺醒,又像是一種被壓制的力量在咆哮。她感到渾身充滿了力量,傷口處的疼痛似乎也減輕了許多。

她看向年輕男人,眼神中不再是恐懼,而是燃燒著憤怒和決絕。她知道,這塊“引路石”與骨瓷詛咒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也許,它就是解開一切謎團的關鍵,也是對抗眼前邪惡力量的武器。

年輕男人被阮白釉突然爆發出的氣勢所懾,動作微微一頓。就是這一瞬間的停頓,讓阮白釉抓住了機會。她沒有武器,但她有速度和決心。她猛地衝向年輕男人,不是攻擊,而是撞擊。

她用盡全身力氣,肩膀狠狠地撞在年輕男人的胸口。年輕男人猝不及防,被撞得向後踉蹌,撞在了祭臺的邊緣。

“砰!”

祭臺似乎因為這股力量而震動了一下,中央懸浮的“源質容器”也隨之晃動起來,容器內的紅色光華翻湧得更加劇烈,散發出的能量波動也更加狂暴。

沙啞男人和沈青臨的戰鬥也進入了白熱化。沈青臨憑藉著精湛的格鬥技巧和短刀的鋒利,將沙啞男人逼得連連後退,手臂和腿部都留下了刀傷。沙啞男人雖然受創,但依然頑強,電擊棍揮舞得虎虎生風,每一次攻擊都帶著強大的電流,試圖麻痺沈青臨。

“你以為憑你們兩個人就能阻止我們嗎?簡直是痴心妄想!”沙啞男人喘著粗氣,聲音嘶啞地吼道。

“邪不壓正!”沈青臨冷聲回應,眼神堅定,沒有一絲動搖。

阮白釉趁著年輕男人被撞開的機會,迅速衝向祭臺。她知道,那個容器才是他們此行的真正目標。她伸出手,想要去觸碰那個懸浮著的紅色容器。

然而就在她的手指即將觸碰到容器的瞬間,一股強大的斥力猛地將她彈開。她感覺到一股冰冷而充滿惡意的能量,像是一道無形的牆壁,阻止她靠近。

年輕男人捂著胸口站穩,看到阮白釉試圖奪取容器,臉上閃過一絲驚慌,隨即被更加強烈的殺意取代。“想動‘源質’?做夢!”他怒吼一聲,再次揮舞著匕首衝向阮白釉。

與此同時,沙啞男人也看到了阮白釉的舉動,他知道“源質容器”的重要性,心急之下,竟然放棄了與沈青臨纏鬥,直接朝著祭臺衝去,試圖阻止阮白釉。

局面瞬間變得混亂而危險。阮白釉腹背受敵,而沈青臨則要同時面對兩個衝向祭臺的敵人。

沈青臨果斷地改變策略,他不再戀戰,而是如同一道黑影般衝向祭臺,試圖在兩名敵人之前抵達並保護阮白釉。他的速度極快,幾乎在沙啞男人和年輕男人衝到阮白釉身邊的同時,他也趕到了。

“小心!”沈青臨大吼一聲,將阮白釉拉到自己身後,同時揮舞短刀,擋住了年輕男人刺來的匕首,又一腳踢向了沙啞男人。

金屬碰撞聲、匕首劃破空氣的銳響、電擊棍的噼啪聲以及三人的低吼聲在狹小的密室中迴盪,交織成一曲緊張而血腥的樂章。

阮白釉被沈青臨護在身後,她能感覺到他身體的溫度和緊繃的肌肉,也能聽到他沉重的呼吸聲。她知道自己不能只是被保護的物件,她必須做點什麼。

她低頭看向腳邊的“引路石”,它此刻散發的光芒已經不再是微弱的紅光,而是變得如同火焰般熾烈,彷彿與她體內的某種力量產生了共鳴。她鬼使神差地彎下腰,將“引路石”撿了起來。

入手處並非灼熱,而是一種令人舒適的溫潤。一種奇特的能量波動從“引路石”傳入她的掌心,沿著她的手臂,迅速流遍全身。她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清明,彷彿能看到周圍空氣中流動的無形能量。

她抬起頭,看向祭臺上的“源質容器”。在她的眼中,那個容器不再只是一個發光的物體,而是一個充斥著混亂、扭曲、哀嚎和無數破碎影像的漩渦。那是被強行剝離的生命、被撕碎的靈魂、被扭曲的命運……一種巨大的悲哀和憤怒在她心中湧起。

也許,“引路石”不僅僅是尋找詛咒源頭的道具,它本身就與詛咒的力量息息相關,甚至能夠與之抗衡。

她咬緊牙關,將“引路石”緊緊握在手中,然後,她再次走向祭臺。這一次,她沒有絲毫猶豫,也沒有絲毫畏懼。

“站住!”年輕男人看到她的動作,驚恐地大叫。

沙啞男人也顧不上沈青臨的攻擊,急忙轉身阻止。

然而,這一次,當阮白釉的手再次伸向“源質容器”時,那股強大的斥力竟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微弱的吸引力。

“引路石”在她的掌心跳動得更加劇烈,與容器內的紅色光華產生了更加強烈的共鳴。容器表面的血色紋路彷彿活了過來,開始緩緩蠕動。

沈青臨看到這一幕,眼神中閃過一絲驚喜。他立刻明白,阮白釉手中的“引路石”是關鍵!他加緊攻勢,將沙啞男人和年輕男人死死地擋在祭臺之外,為阮白釉爭取時間。

阮白釉深吸一口氣,將“引路石”貼在了“源質容器”的表面。

“引路石”與容器接觸的瞬間,一股耀眼的紅光猛地爆發出來,將整個密室照得一片通紅。容器內的紅色光華彷彿受到了某種召喚,瘋狂地朝著“引路石”湧去。

“不!住手!”沙啞男人和年輕男人同時發出一聲絕望的怒吼,他們拼命地想要衝過來,但沈青臨如同鐵閘一般,死死地攔住了他們。

“源質容器”開始劇烈地震動,發出一陣陣令人牙酸的嗡鳴聲。容器表面的血色紋路迅速黯淡下去,容器內的紅色光華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

阮白釉感到一股強大的力量從容器湧入“引路石”,再從“引路石”湧入她的身體。那是一種複雜而龐大的資訊流,包含了無數破碎的畫面、扭曲的記憶、以及令人窒息的絕望和痛苦。她感到自己的意識彷彿要被這股洪流撕裂。

她咬緊牙關,強忍著巨大的痛苦和衝擊,死死地握住“引路石”,不讓它脫離容器。她知道,這是關鍵時刻,一旦鬆手,所有的努力都將前功盡棄。

隨著紅色光華的不斷湧入,“引路石”的光芒越來越盛,而“源質容器”則越來越暗淡。最終,當最後一絲紅色光華被吸入“引路石”後,“源質容器”徹底失去了光澤,變成了一個普通的透明晶體,從祭臺上掉了下來,摔在地上,發出一聲清脆的碎裂聲,化作無數晶瑩的碎片。

容器破碎的瞬間,整個密室彷彿失去了某種支撐,儀器嗡鳴聲驟然停止,牆壁上的符文光芒也隨之熄滅。空氣中瀰漫的邪惡氣息迅速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令人心神寧靜的平和感。

沙啞男人和年輕男人看到“源質容器”破碎,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和絕望的神情。他們彷彿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和鬥志,頹然地站在原地,眼神空洞。

沈青臨也鬆了一口氣,他看向阮白釉,眼中充滿了關切。

阮白釉晃了晃身體,感到一陣虛脫。她低頭看向手中的“引路石”,它此刻的光芒已經收斂,恢復了原本古樸的模樣,只是顏色變得更加深邃,彷彿將所有的紅色光華都內斂其中。

她知道,他們成功了。他們摧毀了“源質容器”,奪取了骨瓷詛咒的核心力量。

然而,就在他們以為一切都結束時,密室的牆壁上,那些原本黯淡下去的符文,竟然又開始閃爍起微弱的光芒。緊接著,一股更加強大、更加陰冷的氣息從四面八方湧來,伴隨著一陣低沉而憤怒的咆哮聲。

“膽敢……褻瀆吾之力量!”

一個充滿威嚴又帶著無盡怒意的聲音,彷彿直接在他們腦海中響起,震得他們頭暈目眩。

沈青臨和阮白釉臉色驟變。他們知道,那個隱藏在幕後的“主人”,終於被驚動了。

他們奪取了寶物,卻也引來了更強大的敵人。這場戰鬥,還遠沒有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