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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暗潮湧動尋真相

血染殘卷妖風起,絕境求生覓新疑。

迷霧港中暗流湧,墨鴉振翅引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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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同一塊浸透了墨汁的厚重絨布,將霧港市籠罩其間。霓虹燈的光怪陸離在溼漉漉的街道上反射出斑駁陸離的倒影,如同被打翻的調色盤,卻又帶著一種深入骨髓的陰冷。沈青臨的公寓內,燈光柔和,與窗外的喧囂隔絕開來,卻隔不斷兩人心中瀰漫的寒意。

空氣中還殘留著淡淡的消毒水氣味。阮白釉小心翼翼地為沈青臨處理著手臂上那些被血色觸手劃出的傷口。猙獰的血痕在燈下顯得格外刺眼,每一道都像是在阮白釉心上劃過。她的指尖微微顫抖,帶著幾分自責與後怕。“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執意要……”

沈青臨伸出另一隻手,輕輕按住了她的手背,阻止了她未盡的話語。他的臉色有些蒼白,但眼神依舊沉靜如水,帶著一種令人心安的力量。“不怪你,白釉。我們本就是為了追尋真相而來,這些……是預料之外,卻也是意料之中的風險。”他頓了頓,聲音低沉而有力,“那股力量,遠超我們的想象。卷軸上的‘風的源頭’,恐怕指的就是它,或者它背後的存在。”

阮白釉垂下眼簾,長長的睫毛在燈光下投下一片陰影。她想起墓室中那股令人作嘔的腥臭,那些瘋狂舞動的血色觸手,以及卷軸上越來越妖異的紅光,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寒意。那是一種純粹的、原始的邪惡,帶著毀滅一切的慾望。她低聲問道:“那些觸手,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它們似乎……之前並不存在於卷軸之中。”

沈青臨眉頭緊鎖,回憶著當時的情景。“它們更像是一種被喚醒的守護力量,或者說,是某種封印被觸動後的反噬。卷軸本身,可能不僅僅是記錄線索的載體,更是一個……容器,或者說,是一扇門。”他的目光投向被他們帶回來的那張羊皮卷軸。此刻,它靜靜地躺在桌面上,暗紅色的紋路在燈光下看去,依舊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詭異。那些血色觸手已經消失,彷彿從未出現過,但空氣中若有若無的淡淡腥氣,以及沈青臨手臂上的傷痕,都在無聲地昭示著它曾經的猙獰。

“我們必須弄清楚,這股新出現的力量到底是什麼。”沈青臨沉聲道,“它與骨瓷詛咒之間,究竟是何種聯絡?是詛咒的延伸,還是……一個全新的,更可怕的謎團?”

阮白釉輕輕頷首,她明白沈青臨的意思。之前的調查,讓他們以為已經接近了詛咒的核心,但現在看來,他們可能只是掀開了潘多拉魔盒的一角。那股力量的出現,無疑為他們解開詛咒的道路增添了巨大的變數和危險。

“威廉的日記裡,有沒有提到過類似的東西?”阮白釉忽然問道,她想起了那本記錄著家族秘辛的泛黃日記。

沈青臨搖了搖頭:“日記裡更多的是關於骨瓷的製作、詛咒的起源和家族成員的遭遇,並沒有明確提及這種……實體化的邪惡力量。但他反覆強調過,骨瓷中蘊含的怨念,會吸引‘遠渡重洋的風’,這‘風’,或許就是關鍵。”

兩人陷入了沉默,公寓內的氣氛顯得有些凝重。窗外的霧氣似乎更濃了,將遠處的霓虹燈光暈染得更加模糊,如同鬼魅的瞳孔。

“我們不能坐以待斃。”良久,沈青臨開口,打破了沉默。他的眼神銳利起來,閃爍著思索的光芒,“既然這股力量是從卷軸中湧現的,那麼卷軸本身,必然還有我們未曾發現的秘密。而且,它既然出現了,就說明我們的方向是對的,只是這條路比我們想象的更兇險。”

他拿起那張羊皮卷軸,小心翼翼地展開。上面的古老文字和詭異圖案在燈下顯得更加神秘。阮白釉也湊了過來,兩人仔細地審視著卷軸的每一個角落,希望能從中找到新的線索。

“等等,”阮白釉忽然指著卷軸背面一處極不起眼的角落,“這裡……好像有一個很淡的印記。”

那是一個極其微小的圖案,若不仔細觀察,很容易就會忽略。圖案的線條簡單而古樸,像是一隻展翅的烏鴉,但烏鴉的喙部卻異常尖銳,眼中似乎還點綴著一抹難以察覺的暗紅色。這圖案與卷軸正面那些繁複的血色紋路風格迥異,更像是一個後世加上去的標記。

沈青臨取過放大鏡,湊近了仔細觀察。“這……像是一個組織的徽記。”他低聲說道,眉頭蹙得更緊,“這個圖案,我似乎在哪裡見過,或者說,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阮白釉也緊盯著那個圖案,努力在腦海中搜尋著相關的記憶。作為古董鑑定師,她接觸過無數的紋飾和徽記,但這個烏鴉圖案,卻讓她感到一種莫名的不安。

“霧港市……魚龍混雜,隱藏著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組織。”沈青臨放下放大鏡,若有所思地說道,“如果這股新力量與某個組織有關,那麼事情就變得更加複雜了。”他想起了這座城市光鮮外表下湧動的暗流,那些在陰影中活動的勢力,有些甚至可以追溯到殖民時代。

“威廉……”阮白釉輕聲念著這個名字,“他當年在霧港市活動頻繁,會不會……也曾接觸過這個組織?”

這個猜測讓兩人心中同時一凜。如果威廉也曾與這個神秘組織有過交集,那麼他留下的日記和線索,是否也受到了這個組織的影響?甚至,他當年的死,是否也與此有關?

“我們必須查清楚這個徽記的來源。”沈青臨眼中閃過一絲決然,“這可能是我們找到那股力量源頭,甚至揭開威廉背後更多秘密的關鍵。”

然而,霧港市如此之大,想要在一個擁有數百萬人口的國際都市中,憑藉一個模糊的徽記去尋找一個可能隱藏極深的神秘組織,無異於大海撈針。

“我或許……可以找人問問。”阮白釉猶豫了一下,開口說道。她指的是她在古董圈子裡的一些人脈,那些人常年遊走於灰色地帶,訊息靈通,或許能知道些什麼。

沈青臨點了點頭:“這是個辦法。但要小心,不要暴露我們的目的。這個組織既然能與如此邪異的力量扯上關係,絕非善類。”他看了一眼阮白釉,眼神中充滿了關切與擔憂,“我們現在面對的,可能不僅僅是詛咒,更是一個活生生的,充滿敵意的存在。”

夜深了,阮白釉在客房中輾轉難眠。墓室中的恐怖景象,沈青臨手臂上的傷痕,還有那個詭異的烏鴉徽記,如同夢魘般在她腦海中盤旋。她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壓力,不僅僅是對未知的恐懼,更有對沈青臨安危的擔憂。她知道,從踏上這條追尋真相的道路開始,他們就已經將自己置身於險境,但這一次,危險的氣息是如此的真實而迫近。

第二天,霧港市依舊被一層薄薄的晨霧籠罩。陽光艱難地穿透霧層,給這座鋼筋水泥的森林鍍上了一層迷離的色彩。

按照計劃,阮白釉開始聯絡她在古董圈的一些老熟人。她小心翼翼地旁敲側擊,試圖打探關於那個烏鴉徽記的訊息。然而,幾天下來,收效甚微。大多數人對這個徽記都表示陌生,或者諱莫如深,不願多談。這反而讓阮白釉和沈青臨更加確定,這個徽記背後,一定隱藏著不小的秘密。

就在他們幾乎要放棄這條線索的時候,阮白釉接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電話。電話那頭是一個蒼老而沙啞的聲音,自稱“鬼叔”,是阮白釉父親生前有過幾分交情的老古董商,在霧港市的“黑市”頗有些名望。

“阮丫頭,你打聽的那個烏鴉徽記,我似乎有點印象。”鬼叔的聲音帶著幾分神秘,“不過,那可不是什麼好路數的東西。你要是想知道,就來我鋪子裡一趟吧。記得,一個人來。”

鬼叔的店鋪位於霧港市一條偏僻的老街——“鴿籠街”。這裡是著名的三不管地帶,狹窄的街道兩旁擠滿了破舊的唐樓,各種招牌五花八門,空氣中瀰漫著潮溼、黴味以及各種食物混合的複雜氣味。這裡是城市的邊緣,也是滋生陰暗的溫床。

阮白釉按照地址找到了鬼叔的店鋪。那是一家毫不起眼的古玩店,門面狹小,光線昏暗,櫥窗裡隨意擺放著幾件真假難辨的“古董”。推開吱呀作響的木門,一股濃郁的檀香和陳舊木料混合的氣味撲面而來。

店鋪內裡比外面看起來要深邃得多,光線更加幽暗,只有幾盞仿古的燈籠散發著昏黃的光芒,勉強照亮堆積如山的雜物。各種陶瓷、玉器、青銅、字畫,甚至是一些來歷不明的骨製品和宗教法器,胡亂地堆放在貨架上、地上,彷彿一個被遺忘的寶藏洞穴,又像是一個巨大而凌亂的垃圾場。

一個瘦小的身影從櫃檯後面慢慢站了起來。那是一個年約七旬的老者,頭髮花白稀疏,臉上佈滿了深刻的皺紋,如同老樹的表皮。他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深色對襟褂子,鼻樑上架著一副老式的圓框眼鏡,鏡片後的雙眼卻顯得異常銳利,彷彿能洞察人心。他就是鬼叔。

“阮丫頭,來了。”鬼叔的聲音如同他的外表一樣蒼老,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審視。

阮白釉禮貌地點了點頭:“鬼叔,打擾您了。”她環顧四周,這裡的環境讓她感到一種莫名的壓抑。空氣中除了檀香味,似乎還夾雜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氣,很淡,但對於嗅覺敏銳的阮白釉來說,卻無法忽略。

鬼叔引著阮白釉穿過堆滿雜物的狹窄通道,來到店鋪後堂的一個小隔間。這裡稍微整潔一些,擺放著一張八仙桌和幾把太師椅。鬼叔示意阮白釉坐下,然後親自為她倒了一杯顏色深濃的茶。

“嚐嚐,我這兒的老普洱,有些年頭了。”鬼叔慢悠悠地說道,目光卻始終沒有離開阮白釉的臉。

阮白釉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茶味醇厚,帶著一股陳年的韻味,但她此刻卻無心品茗。她開門見山地問道:“鬼叔,您說您對那個烏鴉徽記有印象?”

鬼叔放下茶杯,鏡片後的眼睛微微眯起:“那個徽記,我們行內人叫它‘墨鴉令’。持有此令的人,都屬於一個極其隱秘的組織,他們自稱……‘鴉巢’。”

“鴉巢?”阮白釉心中一動,這個名字透著一股不祥的氣息。

“沒錯。”鬼叔點了點頭,臉色變得有些凝重,“這個組織的歷史,比很多人想象的都要久遠,甚至可以追溯到霧港開埠初期。他們行事詭秘,手段狠辣,涉及的生意……五花八門,但大多見不得光。文物走私、情報交易,甚至……更黑暗的東西。”

阮白釉的心沉了下去。她沒想到,一個不起眼的徽記,竟然牽扯出這樣一個龐大而危險的地下組織。

“這個鴉巢,和威廉……我父親提到過的那個英國商人威廉,會有關係嗎?”阮白釉試探著問道。

鬼叔沉默了片刻,似乎在回憶著什麼。他緩緩開口道:“威廉這個名字,我有點印象。當年在霧港市呼風喚雨的洋人不少,但姓威廉的,又與古董圈子有牽扯的,應該不多。如果我沒記錯,幾十年前,確實有一個叫威廉的英國人,在霧港市的古董界相當活躍。他出手闊綽,眼光毒辣,但也……行蹤詭秘,背景成謎。”

“那他……和鴉巢有過來往嗎?”阮白釉追問道。

鬼叔搖了搖頭:“這個我就不清楚了。鴉巢行事向來隱秘,他們的成員身份更是絕密。外人很難知道他們的底細。不過……”他頓了頓,壓低了聲音,“我倒是聽說過一些關於鴉巢的傳聞。據說,他們對一些……特殊的、帶有神秘力量的古物,非常感興趣。甚至不惜一切代價去獲取。”

特殊的、帶有神秘力量的古物……阮白釉立刻想到了那套會滲出暗紅色液體的骨瓷茶具,以及那張湧出無數血色觸手的羊皮卷軸。難道,鴉巢的目標,也與這些東西有關?

“鬼叔,您知道鴉巢在霧港市的據點,或者他們的活動範圍嗎?”阮白釉急切地問道。

鬼叔苦笑了一下:“阮丫頭,你太高看我了。鴉巢如果那麼容易被找到,那就不是鴉巢了。他們就像真正的烏鴉一樣,隱藏在城市的陰影裡,只有在他們想出現的時候,才會露出一點蹤跡。”他看著阮白釉,眼神中帶著一絲擔憂,“我勸你,最好不要去招惹他們。那些人……不是你能對付的。”

阮白釉心中明白鬼叔的好意,但她不能退縮。如果鴉巢真的與那股新出現的邪惡力量有關,甚至與骨瓷詛咒的真相有關,那麼無論多危險,她都必須去查探。

“鬼叔,我明白您的意思。但我有必須調查下去的理由。”阮白釉的語氣堅定,“您能否提供任何……哪怕是一點點關於鴉巢的線索?比如他們可能出沒的場所,或者他們慣用的聯絡方式?”

鬼叔沉默了良久,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昏黃的燈光下,他臉上的皺紋顯得更加深邃。最終,他嘆了口氣:“丫頭,你和你父親一樣倔強。既然你執意要查,我也不攔你。不過,我能告訴你的不多,而且……風險自負。”

他從懷中摸出一個用油紙包裹的小物件,遞給了阮白釉。

阮白釉小心翼翼地開啟,裡面是一枚形狀不規則的黑色石頭,表面光滑,入手冰涼。石頭的一面,刻著一個極其簡陋的圖案,像是一隻展翅的鳥,但線條模糊,難以辨認。

“這是……?”阮白釉不解地看著鬼叔。

“這是‘引路石’。”鬼叔緩緩說道,“鴉巢的人,有時會在一些特定的黑市交易中使用這種石頭作為信物。你帶著它,去‘夜鶯坊’碰碰運氣吧。那裡是霧港市最大的地下交易市場之一,三教九流,什麼人都有。如果鴉巢的人在那裡活動,或許……這塊石頭能引起他們的注意。”

“夜鶯坊?”阮白釉對這個地方有所耳聞,那是一個傳說中比鴿籠街更加混亂和危險的地方,是霧港市真正的“法外之地”。

“記住,夜鶯坊魚龍混雜,危險重重。你一個人去,務必小心。”鬼叔再次叮囑道,眼神中充滿了憂慮,“如果遇到麻煩,就想辦法脫身,不要硬來。有些東西,比真相更重要。”

阮白釉將那枚黑色的引路石緊緊攥在手心,石頭冰涼的觸感讓她稍微冷靜了一些。她知道,鬼叔給她的不僅僅是一塊石頭,更是一條通往未知險境的線索。

“謝謝您,鬼叔。這份情,我記下了。”阮白釉鄭重地說道。

離開鬼叔的店鋪,阮白釉立刻聯絡了沈青臨,將打探到的訊息告訴了他。沈青臨聽後,沉默了片刻。

“鴉巢……夜鶯坊……”他低聲重複著這兩個名字,語氣中帶著一絲凝重,“看來,我們之前的猜測是對的。那股力量背後,確實有一個組織在活動。而且,這個組織,很可能就是威廉當年在霧港市接觸過的勢力。”

“我們要去夜鶯坊嗎?”阮白釉問道,聲音中帶著一絲緊張。

“去,當然要去。”沈青臨的語氣不容置疑,“這是目前唯一的線索。不過,我們不能貿然行動。夜鶯坊那種地方,不是善地。我們需要做好充分的準備。”

接下來的幾天,沈青臨和阮白釉開始為前往夜鶯坊做準備。沈青臨透過他的一些特殊渠道,打探到了一些關於夜鶯坊的內部情況和不成文的規矩。阮白釉則仔細研究了霧港市的地圖,特別是夜鶯坊周邊的地形和逃生路線。

夜鶯坊,位於霧港市舊港區的一片廢棄碼頭區域。那裡曾經是繁華的貨運中心,但隨著新港口的建成,逐漸荒廢下來。如今,那裡被各種違章建築和臨時搭建的棚屋佔據,形成了一個巨大的、迷宮般的地下城。白天,那裡死氣沉沉,如同鬼域;而到了夜晚,則會變得燈火通明,人聲鼎沸,各種見不得光的交易在這裡秘密進行。

行動的前一天晚上,沈青臨將一把小巧的防身手刺遞給了阮白釉。手刺的造型古樸,刃口閃爍著寒光。

“這個你拿著,以防萬一。”沈青臨的表情嚴肅,“夜鶯坊裡,什麼人都有,我們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

阮白釉接過手刺,入手沉甸甸的。她看著沈青臨,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也夾雜著一絲不安。“你呢?”

沈青臨微微一笑,從腰後抽出了一把更長的軍用匕首,刀鋒在燈下劃過一道冷冽的光芒。“我也有我的準備。”他的眼神堅定,“白釉,記住,無論發生什麼,保護好自己是第一位的。我們的目標是調查,不是去拼命。”

阮白釉點了點頭,將手刺貼身藏好。她知道,即將到來的夜鶯坊之行,將會是一場真正的考驗。他們不僅要面對未知的敵人,更要面對人性的黑暗和慾望的深淵。

窗外,霧港市的夜色依舊濃重。霓虹燈的光芒在迷霧中閃爍,如同無數窺探的眼睛。一場新的風暴,正在這座城市的陰影中悄然醞釀。而沈青臨和阮白釉,就像兩葉扁舟,即將駛入這片波濤洶湧的未知海域。他們不知道等待他們的會是什麼,但他們別無選擇,只能勇往直前,去揭開那層層迷霧背後的真相。因為,那不僅僅關係到骨瓷詛咒的解除,更關係到他們自己的命運,以及那些被詛咒吞噬的無辜靈魂。那枚冰冷的“引路石”,此刻正靜靜地躺在阮白釉的口袋裡,彷彿一枚即將引爆的炸彈,預示著一場血雨腥風的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