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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鏽鎖殘垣尋金鑰

幽巷殺聲漸遠去,危樓暫避覓生機。

斷壁殘垣藏舊秘,鐵鎖符文引謎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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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一衝入這棟廢棄建築,濃郁的塵埃與黴腐氣息便撲面而來,嗆得沈青臨和阮白釉接連咳嗽了幾聲。與外界巷道中瀰漫的血腥與詭異的甜香不同,這裡是純粹的、被時間遺忘的腐朽。黑暗如濃墨般包裹著他們,只有從破敗的窗欞間艱難擠入的幾縷慘淡月光,在地面上投下斑駁陸離的破碎光影,勉強勾勒出周遭的輪廓。

“咳……咳……”阮白釉一手捂著口鼻,另一隻手緊緊抓著沈青臨的衣袖,聲音因吸入粉塵而有些沙啞,“這裡……是什麼地方?”她的心跳依舊劇烈,方才生死一線的追逐與那神秘工裝男子的出現,如同走馬燈般在腦海中回放,讓她一時間難以平復。

沈青臨側耳傾聽,外面的打鬥聲、黑袍人的嘶鳴以及骨瓷怪物的咆哮雖然隔著牆壁,卻依舊如同沉悶的鼓點般敲擊著他們的神經。他壓低聲音,語氣中帶著一絲慶幸與凝重:“不知道,但至少暫時安全了。那個人……似乎在拖住他們。”

他扶著阮白釉,小心翼翼地向建築內部挪動。腳下是碎裂的地磚和散落的雜物,每一步都發出細微的“咔嚓”聲,在這死寂的環境中顯得格外清晰。他們的眼睛在努力適應這片黑暗,恐懼如同無形的藤蔓,悄然纏繞上心頭,但求生的慾望與揭開真相的執念,又讓他們不得不強迫自己保持冷靜。

“他為什麼要幫我們?”阮白釉低聲問道,這個問題同樣盤旋在沈青臨的心中。那個手持金屬管的瘦削身影,動作凌厲而有效,顯然不是普通人。他的出現太過突兀,目的也成謎。是敵是友,尚難分辨,但至少在那個瞬間,他確實為他們創造了逃生的機會。

“不清楚。”沈青臨搖了搖頭,目光銳利地掃視著四周,“霧港市藏龍臥虎,我們撞破的這個秘密,牽扯的勢力遠比想象中複雜。現在不是思考這個的時候,我們必須儘快找到一個更安全的地方,或者……找到離開這裡的路。”

他們摸索著前進,空氣中的黴味愈發濃重,甚至夾雜著一絲若有若無的、類似舊紙張和鐵鏽混合的氣味。這棟建築的規模似乎不小,內部結構錯綜複雜,像一個巨大的迷宮。牆壁上佈滿了蛛網,牆皮大片剝落,露出內裡暗紅色的磚石。偶爾能看到一些傾倒的櫃子,破碎的傢俱,昭示著這裡曾經或許有過人跡,但早已荒廢多時。

“青臨,你看那邊。”阮白釉忽然停下腳步,指向前方一處相對開闊些的空間。月光從一扇破損了大半的拱形窗戶外投射進來,恰好照亮了那片區域。

那是一片更為狼藉的殘垣斷壁,彷彿經歷過一場劇烈的破壞。倒塌的牆體堆積在一起,形成一個個小丘。斷裂的木樑橫七豎八地搭著,佈滿了厚厚的灰塵。然而,就在這片廢墟的盡頭,一扇鏽跡斑斑的鐵門赫然出現在他們眼前。

沈青臨的心頭猛地一跳。這扇鐵門與周圍頹敗的環境顯得格格不入,它異常厚重,門板上佈滿了深褐色的鏽跡,卻依舊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堅固。更引人注目的是門上那把巨大的古老鎖具。

那鎖具並非尋常樣式,造型奇特,表面同樣鏽跡斑斑,但仔細看去,上面竟刻滿了細密而晦澀的符號。那些符號蜿蜒扭曲,組合成一種奇異的圖案,既像是某種古老的文字,又像是某種神秘的圖騰。

“這些符號……”阮白釉湊近了一些,眼神中充滿了驚疑,“我好像在哪裡見過。”

沈青臨的目光也凝固在那鎖具之上。他的記憶飛速轉動,很快,一個畫面在他腦海中清晰起來——那套會滲出暗紅色液體的1943年英國骨瓷茶具!茶具底部,以及殯儀館女屍肋骨上的鳳凰火紋,雖然不盡相同,但其風格、其神韻,與這鎖具上的符號有著驚人的相似之處!它們都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古老與詭秘感,彷彿源自同一個不為人知的體系。

“骨瓷茶具……還有那個鳳凰火紋!”沈青臨沉聲道,語氣中帶著一絲難以置信的激動。線索,新的線索出現了!這扇門背後,很可能隱藏著與骨瓷詛咒相關的重大秘密。

阮白釉也瞬間反應過來,臉上露出瞭然與凝重交織的神色:“沒錯!這些符號……它們之間一定有關聯!”她的呼吸微微急促起來,強烈的求知慾與解開謎團的渴望,讓她暫時忘記了周遭的危險與身體的疲憊。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同樣的決心。無論這扇門後隱藏著什麼,他們都必須想辦法開啟它。

“這把鎖……恐怕不容易開啟。”沈青臨仔細觀察著那把古老的鎖具,眉頭緊鎖。它看起來堅固異常,而且結構複雜,顯然不是普通的鎖匠能夠輕易破解的。更重要的是,他們手中沒有任何工具。

“我們需要找到鑰匙,或者……其他能開啟它的東西。”阮白釉的目光投向了周圍的殘垣斷壁,“既然這扇門在這裡,那麼開啟它的‘金鑰’,或許就藏在這附近。”

沈青臨點了點頭,表示贊同。外面的打鬥聲似乎減弱了一些,但他們不敢有絲毫鬆懈。那個神秘的工裝男子能拖延多久,他們完全沒有把握。黑袍人和骨瓷怪物的威脅,如同懸在頭頂的利劍,隨時可能落下。

“分頭找,小心一點。”沈青臨叮囑道,“任何看起來不尋常的東西都不要放過。”

“明白。”

兩人立刻行動起來,在這片堆滿了瓦礫和廢棄物的區域中仔細搜尋。月光有限,他們只能依靠觸覺和模糊的視覺。沈青臨用腳撥開地上的碎石,搬開倒塌的木板,眼睛一寸寸地掃過每一個可能的角落。他的心思高度集中,大腦飛速運轉,試圖從這片混亂中找出任何與那古老鎖具有關的蛛絲馬跡。

阮白釉則更加細緻,她蹲下身,用手輕輕拂去覆蓋在物體表面的灰塵,仔細辨認著每一件物品的形狀和質地。作為一名法醫,她習慣了從細微之處發現線索,這種耐心和敏銳的觀察力,此刻也派上了用場。

空氣中只有他們翻找東西時發出的細碎聲響,以及彼此間或的低語。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緊張感如同潮水般不斷上漲。

“這裡什麼都沒有……”阮白釉有些失望地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塵。她已經檢查了好幾處坍塌的牆角和散落的箱櫃,除了一些生鏽的鐵片和腐爛的木頭,一無所獲。

沈青臨也暫時停下了動作,眉頭皺得更深。這片區域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如果“金鑰”真的存在,按理說不應該如此難尋。除非……它被隱藏得非常巧妙,或者,它根本就不是一把傳統意義上的“鑰匙”。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那扇鏽跡斑斑的鐵門和門上詭異的鎖具上。那些晦澀的符號,彷彿在無聲地嘲笑著他們的徒勞。

“別灰心。”沈青臨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再仔細找找。也許我們忽略了什麼。”他一邊說著,一邊走向一堆看起來像是被燒燬過的木質殘骸。那些木頭表面焦黑,散發著淡淡的焦糊味。

他用腳尖撥了撥,一塊燒得半焦的木板鬆動開來,露出了下面壓著的一個小小的、不起眼的金屬盒子。那盒子大約巴掌大小,同樣鏽跡斑斑,幾乎與周圍的廢棄物融為一體。若非沈青臨看得仔細,很容易就會錯過。

他的心跳驟然加速,立刻彎腰將那個金屬盒子撿了起來。盒子入手沉甸甸的,表面冰涼。上面並沒有鎖,只有一個簡單的卡扣。

阮白釉也注意到了沈青臨的動作,快步走了過來,眼中帶著一絲期待和緊張:“這是什麼?”

沈青臨沒有立刻回答,他用手指擦去盒子表面的部分鏽跡和灰塵,試圖找到一些線索。盒子的做工看起來頗為古老,邊角處有一些磨損的痕跡。他深吸一口氣,懷著一絲忐忑,輕輕撥開了那個卡扣。

“咔噠”一聲輕響,盒蓋應聲而開。

兩人的目光同時投向了盒子內部。只見暗紅色的絲絨內襯上,靜靜地躺著一枚形狀奇特的金屬片。那金屬片約有三指寬,邊緣呈現出不規則的鋸齒狀,表面同樣刻著一些細密的紋路,雖然與鎖具上的符號不完全一致,但其風格卻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這……這是……”阮白釉的呼吸一滯,眼中閃過一絲亮光。

沈青臨拿起那枚金屬片,入手冰涼而堅硬。他仔細端詳著上面的紋路,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預感。這或許就是他們苦苦尋找的“金鑰”!

他沒有絲毫猶豫,立刻拿著金屬片走到了那扇鐵門前,將其對準了古老鎖具上一個形狀與之隱約對應的凹槽。

外面的聲音似乎徹底平息了,一種更加令人不安的寂靜籠罩下來。是戰鬥結束了?還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他們無從得知,也無暇顧及。此刻,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這扇門和這把鎖上。

沈青臨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將金屬片緩緩插入鎖具的凹槽。

一種難以言喻的緊張感攫住了兩人。這扇門後,究竟隱藏著怎樣的秘密?是通往更深危險的入口,還是解開“骨瓷詛咒”的關鍵?

金屬片與鎖具內部的結構摩擦,發出細微而艱澀的“咔咔”聲。每一點進展,都讓他們的心跳加速一分。

就在這時,沈青臨感覺到手中的金屬片似乎觸碰到了某個機括。他眼神一凝,輕輕一推,然後……嘗試著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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