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光漸斂幽魂泣,危樓暫歇入詭巷。
迷霧沉沉幽魂泣,危樓暫歇入詭巷。
迷霧沉沉,前路未知隱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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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臨和阮白釉在廢棄廠房的機器後蜷縮了一陣,直到劇烈的心跳稍稍平復,緊繃的神經才敢稍微放鬆。外面的白光已經徹底黯淡,只剩下遠處依稀可見的一點餘輝,彷彿某種恐怖力量的潮水正在退去。但那低沉的嘶鳴聲卻並未完全消失,只是變得更加微弱,像是潛藏在更深處的威脅。
“我們不能在這裡久留。”沈青臨靠在冰冷的機器上,聲音低沉而沙啞。後背的疼痛提醒著他,那些黑袍人的力量遠超他們的想象,一旦他們緩過勁來,追上來只是時間問題。而且,這廠房雖然破敗,但空間開闊,並不適合藏匿。
阮白釉點了點頭,蒼白的臉上寫滿了不安。“去哪兒?這裡看起來……都是廢墟。”
沈青臨環顧四周,廠房內堆滿了生鏽的機械殘骸和坍塌的磚石,空氣中瀰漫著塵土和腐朽的氣味。他透過破裂的窗戶望向外面,廢棄工業區在夜色和殘霧的籠罩下,如同一個巨大的沉默怪獸。遠處,似乎有一條狹窄的縫隙,隱藏在兩棟高大的、看不清輪廓的建築之間。那裡看起來更像是一條巷子,或許可以提供更好的掩護。
“那邊。”他指向那條縫隙,“看起來像條巷子,也許能找到更隱蔽的地方。”
危險與未知並存,但坐以待斃絕不是他們的風格。求生的本能和揭開真相的渴望驅使著他們,即使前路是深不見底的黑暗。
兩人互相攙扶著站起身。沈青臨強忍著背部的刺痛,拉著阮白釉小心翼翼地繞過地上的障礙物,朝著廠房的另一扇破門走去。每一步都踩得小心翼翼,生怕發出任何聲響。空氣中瀰漫著緊張的氣氛,彷彿連呼吸聲都會引來潛伏的危險。
走出廠房,冷冽的夜風帶著溼氣撲面而來,讓兩人精神一振。他們沒有選擇開闊地帶,而是緊貼著建築物的牆壁,貓著腰,快速朝著那條巷子摸索過去。工業區的廢墟在夜色下顯得格外猙獰,偶爾從遠處傳來金屬摩擦的刺耳聲,或是磚石滾落的悶響,都讓他們心頭一緊。
終於,他們來到了那條巷子入口。與其說是巷子,不如說是一道深邃的裂縫。兩旁的建築牆壁高聳入雲,彷彿兩座沉默的巨石,將巷子夾在其中。入口處的光線被完全吞噬,裡面一片漆黑,深不可測。一股陰冷潮溼的氣息從中撲出,帶著難以形容的腐敗味道。
“這裡……”阮白釉止住了腳步,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她能感覺到,這條巷子散發出的氣息,與外面廢墟的荒涼不同,更像是一種沉澱了無數陰影和秘密的、活著的黑暗。
沈青臨也感受到了那種壓抑感。巷子裡死一般的寂靜,連遠處隱約的嘶鳴聲都似乎被隔絕在外。這種寂靜反而更令人不安,彷彿有什麼東西在黑暗中屏息凝視。但他知道,這是目前最好的選擇。開闊地帶隨時可能暴露,而這條巷子雖然危險,卻提供了掩護和未知的可能性。
“進去。”他握緊阮白釉的手,給予她一些力量。他的眼神堅定,儘管內心同樣充滿了警惕和不安。他們已經沒有退路了。
邁入巷子的瞬間,外界的光線立刻被隔絕,黑暗像潮水一樣將他們吞沒。能見度極低,他們只能勉強看到彼此模糊的身影。空氣變得更加溼冷,牆壁上佈滿了青苔和不明的汙跡,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氣味。腳下是凹凸不平的地面,混合著泥土、碎石和一些辨不清形狀的垃圾。
他們一步一步地向前移動,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地試探著腳下的路。巷子狹窄而曲折,彷彿一條蜿蜒的巨蟒。兩側的高牆像囚籠一樣壓迫著他們,讓人感到窒息。
“沈大哥,你有沒有覺得……”阮白釉突然低聲說道,聲音壓得很低,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恐懼。
“嗯。”沈青臨應了一聲,他知道阮白釉想說什麼。
他們都有同樣的感覺——被窺視。
那種感覺並非來自某個特定的方向,而是無處不在,彷彿無數雙眼睛藏匿在黑暗中,冰冷而貪婪地盯著他們。巷子裡除了他們小心翼翼的腳步聲和偶爾的喘息聲,沒有其他動靜,但這股被窺視的感覺卻越來越強烈。
緊接著,一些奇怪的聲音開始在巷子裡迴響。
起初只是微弱的、難以分辨的沙沙聲,像是某種小動物在牆角爬行。但很快,聲音變得更加清晰,像是指甲刮擦牆壁的聲音,又像是某種堅硬物體在地面上拖行的聲音。這些聲音忽遠忽近,時斷時續,彷彿故意戲弄著他們的神經,讓他們無法確定聲音的來源和性質。
“是什麼東西?”阮白釉緊張地抓緊了沈青臨的手臂。她的身體因為恐懼而微微顫抖,臉色在黑暗中幾乎看不清,但沈青臨能感受到她手心的冰冷和溼潤。
沈青臨沒有回答,他全身肌肉緊繃,耳朵豎起,試圖辨別那些聲音。他從腰間摸出了那把用來防身的折刀,雖然知道對付那些黑袍人可能沒什麼用,但在這種環境下,握著武器總能提供一些心理安慰。
那些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不再是簡單的刮擦或拖行,而是混合著一種低沉的、像是某種生物在喉嚨裡發出的咕噥聲。空氣中的腐敗氣味似乎也變得更加濃烈,帶著一種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沈青臨停下了腳步,將阮白釉護在身後。他舉起手中的折刀,警惕地環顧四周。黑暗中,他隱約看到牆角處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蠕動,形狀模糊,像是堆積在一起的破布,又像是……某種活物。
他無法確定那是什麼,但強烈的危險感讓他不敢輕易靠近。
“別出聲。”他低聲對阮白釉說,聲音中帶著一絲凝重。
阮白釉緊緊貼著他的後背,身體僵硬。她能感覺到沈青臨的緊張,也能感覺到那股從黑暗中傳來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惡意。她強迫自己保持冷靜,努力回想自己所學的法醫知識,試圖從氣味和聲音中分析出一些資訊,但腦海中一片混亂,只有恐懼在蔓延。
巷子裡的聲音突然停了下來,死寂再次籠罩了一切。那種被窺視的感覺卻達到了頂峰,彷彿有無數雙眼睛近在咫尺,正等待著他們露出破綻。
沈青臨屏住呼吸,心臟狂跳。他知道,這種平靜只是暴風雨前的寧靜。那些聲音和感覺絕非空穴來風,這條巷子裡一定隱藏著什麼東西,而且很可能與那些黑袍人以及那個詭異的儀式有關。
他回想起之前在廢棄工廠裡看到的巨大骨瓷容器,以及黑袍人守護它的姿態。還有那套會滲出暗紅色液體的詛咒茶具。這一切都指向某種古老而邪惡的力量,而現在,他們似乎正闖入了這股力量的巢穴邊緣。
“我們得繼續走。”沈青臨打破了沉默,他的聲音雖然低沉,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決心。他不能在這裡停下,否則只會成為黑暗中的靶子。
阮白釉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內心的恐懼。“好。”
他們再次邁開腳步,更加小心謹慎。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尖上。那些奇怪的聲音雖然暫時消失了,但那種被窺視的感覺卻始終如影隨形。他們沿著狹窄的巷道向前摸索,黑暗彷彿沒有盡頭。
突然,沈青臨的腳下絆到了什麼東西,他一個踉蹌,差點摔倒。他立刻穩住身形,同時拉住了阮白釉。他低頭看向腳下,在極度微弱的光線下,他勉強看到地面上似乎散落著一些東西。
他蹲下身,用手摸索。觸感冰冷、堅硬,帶著一種奇怪的弧度。他撿起一個物體,拿到眼前仔細觀察。
那是一塊碎片。
在黑暗中,他看不清碎片的顏色和材質,但形狀讓他感到熟悉。他仔細摩挲著碎片光滑的表面和邊緣,腦海中閃過一道閃電。
“這是……骨瓷。”他低聲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難以置信。
阮白釉聞言,也蹲下身,拿過他手中的碎片。她在法醫實驗室見過各種各樣的骨頭和陶瓷,對骨瓷的質感並不陌生。在黑暗中,她也能感覺到那細膩光滑的觸感,以及碎片特有的輕盈。
“骨瓷碎片?”她重複了一遍,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預感。
他們所追查的詛咒,就源於一套骨瓷茶具。而在這裡,在這條陰森詭異的巷子裡,他們竟然發現了骨瓷碎片。
沈青臨用手電筒的微弱光線(為了不引起注意,只敢用極低亮度)照亮地面,他發現地面上不只一塊碎片,而是散落著許多大小不一的骨瓷碎片。有些碎片上似乎還帶著一些模糊的花紋。
他撿起另一塊碎片,用手電筒的光線仔細觀察。雖然光線很弱,但他還是勉強辨認出了一些熟悉的紋路——那是鳳凰的翅膀和尾羽!
阮白釉也看到了,她的瞳孔猛地一縮。鳳凰火紋!這正是他們在那具穿著旗袍的女屍肋骨上發現的紋身,也是骨瓷茶具底部刻有的花紋!
“這裡……”沈青臨的聲音變得更加凝重,“這裡和骨瓷詛咒有關。”
他們無意中闖入的這條巷子,竟然是與骨瓷詛咒有著直接聯絡的地方。那些黑袍人,那個巨大的容器,以及這條巷子裡的詭異氣息和骨瓷碎片,所有的線索似乎都在指向同一個方向。
他們感到既震驚又興奮。震驚於詛咒的觸角竟然延伸到了這個廢棄的工業區,興奮於他們可能找到了揭開真相的關鍵線索。
然而,興奮感很快被警惕所取代。既然這裡有骨瓷碎片,有鳳凰火紋的痕跡,那麼這裡很可能就是那個神秘組織的重要據點之一,或者至少是他們活動過的場所。而巷子裡那些奇怪的聲音和被窺視的感覺,很可能就是這個據點的“守衛”——那些黑袍人,或者其他更可怕的東西。
他們需要更加小心了。這條巷子不再僅僅是逃避追殺的藏身之處,而是一個充滿未知危險的線索之地。
就在他們研究地上的碎片時,那種刮擦和咕噥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一次,聲音似乎就在離他們不遠的前方。同時,一股更加濃烈的腐敗血腥味撲鼻而來,令人作嘔。
沈青臨立刻熄滅了手電筒,拉著阮白釉貼緊牆壁。他們藏身在黑暗中,大氣也不敢出。
聲音越來越近,伴隨著一種沉重的、不規則的拖拽聲。黑暗中,沈青臨的眼睛努力適應著微弱的光線,他看到巷子深處,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緩慢地移動過來。
那東西的輪廓在黑暗中模糊不清,但沈青臨能感覺到它散發出的冰冷和惡意。它不像之前遇到的黑袍人那樣擁有人形,更像是一種匍匐在地上的、巨大的、扭曲的生物。
求生的本能讓沈青臨的腎上腺素飆升。他知道,他們被發現了。
現在不是研究碎片的時候,他們必須立刻做出反應。是繼續向前,還是冒險後退?後退可能會再次遭遇外面的黑袍人,而向前則要面對巷子裡這個未知的恐怖生物。
沈青臨的腦海中飛速權衡著利弊。巷子裡這個東西,雖然看起來可怕,但似乎行動緩慢,不像黑袍人那樣擁有瞬間移動的能力。而且,這條巷子也許還有其他的出口,或者隱藏著可以利用的地形。
他咬了咬牙,做出了決定。
“跟著我,小心腳下。”他壓低聲音,對阮白釉說道。
他沒有選擇後退,而是拉著阮白釉,沿著牆壁,儘量放輕腳步,朝著巷子深處移動。他們試圖繞過前方那個正在靠近的未知生物,希望能在不驚動它的情況下透過。
然而,巷子太狹窄了,而那個東西看起來體型龐大。隨著距離的拉近,它散發出的腐敗氣息越來越強烈,甚至讓他們感到一陣眩暈。
沈青臨的視線逐漸適應了黑暗,他終於勉強看清了那個東西的一部分輪廓。那是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它似乎是由某種腐爛的血肉和骨骼構成,表面覆蓋著一層粘稠的、閃爍著微光的液體。它沒有清晰的頭部或四肢,只是一個巨大的、蠕動的、正在緩慢前行的肉塊。那些刮擦和拖拽的聲音,就是它移動時身體與地面摩擦發出的。
更可怕的是,沈青臨隱約看到,在這個扭曲的肉塊中,似乎鑲嵌著一些白色的、光滑的物體。在黑暗中,那些物體散發著一種詭異的微光。
骨瓷!
沈青臨的心臟猛地一沉。這個恐怖的生物,竟然是由骨瓷和血肉扭曲融合而成的怪物!
他立刻想到了那個巨大的骨瓷容器,以及黑袍人進行的詭異儀式。難道說,那個容器裡孵化出來的,就是這種恐怖的怪物?而這些怪物,就是那個神秘組織用來守護秘密或者執行某種目的的工具?
這個發現比之前的一切都更加駭人。這不僅僅是簡單的詛咒,而是一種將骨瓷與生命、死亡、甚至某種未知力量結合的、令人髮指的實驗!
他感到胃裡一陣翻騰,強忍住嘔吐的衝動。身後的阮白釉也看到了那個恐怖的景象,她發出了一聲壓抑的驚叫,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
那個怪物似乎聽到了阮白釉的聲音,它的蠕動停了下來。緊接著,無數雙模糊的、散發著微光的“眼睛”(或者說是眼睛狀的骨瓷碎片)從它身體的各個部分浮現出來,齊刷刷地轉向了沈青臨和阮白釉的方向。
一股強烈的、令人窒息的惡意鎖定了他們。
沈青臨知道,他們無處可藏了。
“跑!”他拉著阮白釉,轉身就往回跑。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衝出這條巷子,回到外面的廢墟,也許還能找到其他逃生的機會。
然而,就在他們轉身的瞬間,巷子的入口處,也出現了幾個模糊的身影。
黑袍人!
他們被堵住了。
前有骨瓷怪物,後有黑袍追兵。狹窄的巷子成了絕境。
沈青臨的大腦飛速運轉,尋找著任何一線生機。他看到巷子側面的牆壁上,似乎有一個破舊的金屬樓梯,通往上方。那或許是一個逃生的機會!
“樓梯!”他大喊一聲,拉著阮白釉朝著樓梯的方向衝去。
怪物的咕噥聲變得更加急促,蠕動的速度似乎也加快了。身後傳來了黑袍人低沉的嘶吼聲,以及急促的腳步聲。
他們拼命朝著樓梯跑去,每一步都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腐敗的惡臭、冰冷的惡意、身後的追兵,所有的恐懼和壓力在這一刻達到了頂點。
沈青臨第一個衝到了樓梯下,他顧不得背後的傷痛,雙手抓住冰冷的金屬扶手,一躍而上。他回頭拉了一把阮白釉,幫助她也快速爬上來。
樓梯搖搖晃晃,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呀聲,彷彿隨時可能斷裂。但他們已經顧不上了,只是一心向上爬。
就在他們爬到一半的時候,下方的怪物已經蠕動到了樓梯下。它扭曲的身體試圖攀爬樓梯,但笨重的體型讓它顯得異常艱難。那些鑲嵌在它身體裡的骨瓷碎片在黑暗中閃爍著詭異的光芒,像是在嘲笑著他們的困境。
身後的黑袍人也衝進了巷子,他們沒有理會怪物,而是直接朝著樓梯衝來。他們的速度極快,轉眼間已經來到了樓梯下方。
沈青臨知道,他們必須更快!
他咬緊牙關,拉著阮白釉拼命向上爬。樓梯似乎沒有盡頭,他們也不知道上面是什麼地方,但只要能逃離這個絕境,任何地方都比這裡好。
就在他們即將到達樓梯頂端時,下方的黑袍人已經開始攀爬樓梯。沈青臨能感覺到樓梯因為承受了更多重量而發出的劇烈晃動。
他回頭看了一眼,在黑暗中,他看到那些黑袍人身上散發出的陰冷氣息,以及他們手中隱約可見的、帶著某種能量波動的武器(雖然不能出現科技,但可以描述為蘊含神秘力量的武器或物品)。
他們離樓梯頂端只剩下幾步之遙,但黑袍人距離他們也越來越近。緊張到了極點。
沈青臨心知肚明,一旦被追上,他們將沒有任何反抗之力。他大腦飛速運轉,尋找著任何可以阻擋追兵的方法。
他看到樓梯旁邊堆放著一些廢棄的木箱和金屬管道。或許可以利用這些東西暫時阻擋一下黑袍人?
然而,還沒等他付諸行動,樓梯頂端突然傳來一聲巨響。
一個黑影從樓梯上方猛地跳了下來,直接落在了正在攀爬的黑袍人中間!
那黑影速度極快,動作迅猛。沈青臨只看到一道模糊的殘影,緊接著就聽到了幾聲悶響和黑袍人憤怒而痛苦的嘶吼聲。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沈青臨和阮白釉都愣住了。他們停下了攀爬的動作,抬頭望向樓梯頂端。
在微弱的月光下,他們看到一個穿著破舊工裝的身影站在樓梯頂端,身形瘦削,但卻散發著一股凌厲的氣息。他手中握著一根生鏽的金屬管,正居高臨下地看著下方被他擊退的黑袍人。
那個人影轉過頭,看向了沈青臨和阮白釉的方向。
雖然看不清他的面容,但沈青臨能感覺到一股審視的目光落在了他們身上。
這是誰?是敵是友?
黑袍人很快穩住了身形,他們憤怒地看向樓梯頂端的那個身影,發出了更加尖銳的嘶鳴聲。下方的骨瓷怪物也停止了蠕動,似乎被這個突然出現的第三方吸引了注意力。
局面瞬間變得更加複雜。他們不僅要面對黑袍人和骨瓷怪物,還要面對這個突然出現的神秘人物。
然而,這個人物的出現,似乎暫時為他們爭取到了一線喘息的機會。
沈青臨沒有猶豫,立刻拉著阮白釉繼續向上爬。他們必須抓住這個機會,逃離這個危險的巷子。
他們快速爬上了樓梯頂端,來到了一個開闊的平臺。平臺連線著另一棟廢棄建築的頂部。
他們沒有停留,立刻朝著建築內部跑去。在進入建築之前,沈青臨回頭看了一眼。
他看到那個穿著工裝的神秘人物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站在樓梯頂端,用手中的金屬管與衝上來的黑袍人纏鬥在一起。他的動作雖然不像黑袍人那樣詭異,但卻異常靈活和有效,每一次揮擊都能準確地擊中黑袍人的要害,迫使他們後退。
而下方的骨瓷怪物則發出了震耳欲聾的咆哮聲,它似乎對這個神秘人物的出現感到非常憤怒,正試圖更加努力地攀爬樓梯。
沈青臨來不及多想,拉著阮白釉衝進了建築內部。
建築內部一片漆黑,空氣中瀰漫著更加濃重的灰塵和黴味。他們小心翼翼地在黑暗中摸索著前進,耳邊還能隱約聽到外面傳來的打鬥聲和怪物的嘶吼聲。
他們不知道那個神秘人物是誰,為什麼要幫助他們,但至少,他為他們爭取了逃離的時間。
他們現在需要儘快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同時思考接下來該怎麼辦。他們撞破的秘密越來越龐大,涉及的力量也越來越詭異。骨瓷詛咒、黑袍人、巨大的容器、骨瓷怪物,以及這個突然出現的神秘人物。一切都像是一個巨大的謎團,將他們層層包裹。
而這條充滿危險的巷子,以及其中的骨瓷碎片和怪物,無疑是解開這個謎團的關鍵線索之一。他們必須找到機會,重新回到這裡,或者找到其他與此相關的地方,深入調查。
但現在,他們首先要活下去。
他們在黑暗中摸索著,試圖找到通往建築更深處或者其他出口的路。每一步都充滿了未知和危險。他們不知道這棟廢棄的建築裡是否還潛藏著其他的威脅,也不知道外面的戰鬥結果如何。
緊張、恐懼、求生的慾望,以及對真相的渴望,交織在他們的心中。他們知道,他們的冒險,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