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獨瑤噴出的毒血在空中凝結成一道金色紋路,彷彿某種古老的符文。
齊夏眯起眼睛,手中的血色根鬚微微一頓,冷聲道:“這是什麼?”
孤獨瑤喘息著,臉色蒼白如紙,聲音虛弱卻帶著一絲急切:“這是獨孤家的血脈秘術,只有用本命毒血才能啟用……
它可以暫時遮蔽天斗城的魂力探測結界,讓我們悄無聲息地離開。”
齊夏冷笑一聲,腳上的力道加重了幾分:“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的鬼話?”
孤獨瑤痛得悶哼一聲,額頭滲出冷汗,但她依舊強撐著說道:“你……你可以不信我,但你現在也沒有別的選擇。
我們剛才殺的是城主不成氣的兒子,天斗城城主雖然不喜歡那個兒子。
但為了面子上過去,防衛兵已經開始封鎖了城門,魂力探測結界覆蓋全城。
除非你有辦法瞬間突破封號鬥羅級別的結界,否則……你根本出不去。”
齊夏沉默片刻,目光掃過孤獨瑤脖頸上逐漸蔓延的蛇鱗,冷冷道:“如果你敢耍花樣,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孤獨瑤勉強扯出一絲笑容,聲音沙啞:“我現在……哪還有力氣耍花樣?”
齊夏收回血色根鬚,鬆開腳,冷冷道:“帶路。”
孤獨瑤艱難地站起身,身形搖晃,彷彿隨時會倒下。
她咬緊牙關,指尖凝聚出一縷碧色毒霧,輕輕點在金色符文上。
符文瞬間擴大,化作一道半透明的光幕,將兩人籠罩其中。
“跟我來。”孤獨瑤低聲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疲憊和隱忍。
兩人沿著陰暗的巷道快速移動,金色符文的光幕將他們的氣息完全遮蔽。
街道上。
天斗城的防衛兵舉著火把四處搜查,魂力探測結界在空中形成一道無形的屏障。
但光幕所過之處,結界彷彿被撕裂出一道縫隙,任由他們穿過。
很快,兩人來到城牆腳下。
高聳的城牆上方,巡邏計程車兵來回走動,火把的光芒照亮了夜空。
孤獨瑤抬頭看了一眼,低聲道:“城牆上有魂力感應裝置,直接翻越會被發現。我們必須從地下走。”
齊夏皺眉:“地下?”
孤獨瑤點點頭,指尖再次凝聚毒霧,輕輕按在城牆根的一塊青石磚上。
青石磚表面浮現出細密的蛇紋,隨即緩緩下沉,露出一個漆黑的洞口。
“這是獨孤家多年前挖的密道,直通城外,”孤獨瑤解釋道,聲音中帶著一絲苦澀,“原本是為了應對家族危機,沒想到……今天會用在這裡。”
齊夏沒有多言,冷冷道:“進去。”
孤獨瑤率先踏入密道,齊夏緊隨其後。密道狹窄潮溼,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腐朽的氣息。
兩人一前一後,沉默地前行。
密道盡頭是一扇鏽跡斑斑的鐵門,孤獨瑤推開鐵門,外面是一片荒涼的樹林。
夜風拂過,帶來一絲涼意。
孤獨瑤站在密道口,回頭看了一眼齊夏,低聲道:“出了這片樹林,就是天斗城的邊界。你可以放心了。”
齊夏沒有回應,目光冷峻地盯著她:“你的毒,還沒解完。”
孤獨瑤苦笑一聲,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我知道……但我現在真的沒有力氣再繼續了。
你剛才吸收了我的本命蛇毒,我的魂力幾乎耗盡,需要時間恢復。”
齊夏冷哼一聲,指尖泛起血色魂力,冷冷道:“你以為我會讓你有機會恢復?”
孤獨瑤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她咬了咬唇,低聲道:“我可以發誓……絕不會再對你出手。
而且,你需要我帶路去落日森林,不是嗎?”
齊夏沉默片刻,最終收回魂力,冷冷道:“記住你的話。如果你再敢耍花樣,我會讓你後悔活著。”
孤獨瑤鬆了一口氣,勉強站穩身形,低聲道:“謝謝。”
兩人繼續前行,穿過樹林,終於來到天斗城的邊界。
遠處,天斗城的城牆在夜色中若隱若現,彷彿一頭沉睡的巨獸。
孤獨瑤停下腳步,抬頭看向齊夏,聲音中帶著一絲複雜的情緒:“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齊夏冷冷看了她一眼,聲音中沒有絲毫波動:“去落日森林,找到冰火兩儀眼。”
孤獨瑤點點頭,低聲道:“好,我會帶你去。但在此之前,我需要休息一下……否則,我撐不到那裡。”
齊夏沒有反對,冷冷道:“給你一刻鐘。”
孤獨瑤靠在一棵樹下,緩緩坐下,閉上眼睛。
她的臉色依舊蒼白,但呼吸逐漸平穩下來。
齊夏站在一旁,目光冷峻地注視著她,手中的血色魂力始終沒有消散。
夜風拂過,樹林中傳來陣陣蟲鳴。遠處,天斗城的燈火漸漸模糊,彷彿與他們再無關聯。
一刻鐘後,孤獨瑤緩緩睜開眼睛,站起身,低聲道:“我們走吧。”
齊夏沒有多言,冷冷點頭。
兩人一前一後,朝著落日森林的方向前進。
夜色中,他們的身影逐漸消失在茫茫林海中。
齊夏站在落日森林的外圍,目光凝重地望著眼前那片濃密的碧綠色毒瘴。
毒瘴如同一道無形的屏障,將森林深處與外界隔絕開來。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刺鼻的腥味,彷彿連呼吸都會讓人感到不適。
碧鱗七絕花的花瓣在毒瘴中若隱若現,散發著幽幽的綠光,彷彿在警告著所有試圖靠近的生靈。
孤獨瑤站在齊夏身後,臉色蒼白,眼中帶著一絲疲憊和恐懼。
她的身體微微顫抖,顯然還沒有從昨晚的折磨中恢復過來。
她的脖頸上還殘留著齊夏留下的血紅色根鬚痕跡,面板下的碧鱗蛇皇毒素依舊在緩慢地侵蝕著她的生命力。
“你確定這條路能穿過毒瘴?”齊夏沒有回頭,聲音冰冷而淡漠。
孤獨瑤咬了咬嘴唇,低聲說道:“只有這條路……碧鱗七絕花的毒瘴雖然可怕,但對我們獨孤家的人來說,卻是最好的掩護。
只要按照特定的路線走,毒瘴不會對我們造成致命傷害。”
齊夏微微側頭,瞥了她一眼:“你最好別耍花樣。否則,你知道後果。”
孤獨瑤的身體微微一顫,低下頭不敢與他對視。
她的手指緊緊攥住衣角,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她知道,齊夏並不是在開玩笑。
昨晚的經歷讓她深刻意識到,眼前這個少年遠比她想象的要可怕得多。
齊夏沒有再說什麼,邁步走進了毒瘴。
孤獨瑤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