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跟著跑吧。
最後的衝刺階段。
不管了,死去吧。
跑死算事。
跑死拉倒。
此刻鄭凱已經做不出衝刺的姿態了。
要不是周圍環境優美,綠化好,空氣好,鄭凱估計自已都會被空氣給玩死。
呼吸,什麼呼吸,哪裡還有呼吸。
嘴巴都成鼓風機了。
心跳,什麼心跳,哪有什麼心跳。
心臟比蜂鳥的心臟還要鬧騰。
汗水,別鬧了,哪裡有什麼汗水。
腿?你說的是棉花一樣的腿?
身體各部位最後的通牒已經到位了。
只做最後的爆發,至於爆發之後,是死是活,單憑命運擺弄吧。
命註定,運難卜,三衰六旺,好難捉;
仙灑脫,凡人俗,犯規和尚食狗肉;
陽壽盡,落陰谷,生老病死乃定局。
生死由天,命運看淡。
我的征途,我來搏!
給我衝!
鄭凱你這個軀殼你給我衝!這是我鄭凱命令你的!
大腦:“各單位報告目前情況!”
心:“機能爆發100%”
肝:“機能爆發100%”
肺:“機能爆發100%”
胃:“機能爆發100%”
脾:“機能爆發100%”
腎:“機能爆發100%”
“腎上腺素儲備還有多少?”
“腎上腺素僅存1%”,目前正在緊急製造。”
大腦:“所有腎上腺素,分配給腿部肌肉,準備進行最後一搏,其餘單位做好待機準備,本指令不再重複!”
“感謝各單位一路以來精誠合作,我們後會有期!”
我的征途,我來搏!
鄭凱你給我衝!
鄭凱,你給我衝!
靈魂在肉體中做最後的掙扎!
肉體在靈魂中做最後的爆發!
是的,人永遠都有最後的力量!
就算是死,也得給我來一次迴光返照!
衝!
最後的釋放!
僅僅是那麼一段路途,竟然比整個路途還要精彩。
這段路實在是很難堅持,一般人是沒有經歷這種最後的加塞道路的。
至於為什麼,往後看。
衝過了終點,鄭凱似乎用盡了下輩子的力氣,全身難受。
是全身難受,手臂自然下垂,不想動,屁股實在是疼的不行。
或許有人會疑問,為什麼屁股會疼。
我也不知道啊,或許只有體會過的人才會知道吧。
腰是弓著的,雙腿是彎曲著站立的。
下嘴唇是包著上嘴唇的,沒有合縫的那種。
利用胸腔裡的空氣,給自已的臉上吹風。
這種動作不知道大家有沒有體會過,如果頭髮比較長,有點劉海的,就能看出來是自已往自已的臉上吹風。
汗水,不知道有沒有,但鄭凱知道自已的臉很熱!
但我不能坐下,不能坐下!這麼劇烈的運動之後,千萬不能坐下!
最好是拖著疲憊的身體,繼續走。
是的,走!
慢慢的走著。
只是走著走著,鄭凱就無語了。
後面的這些人直接從老兵路的入口過來了。
從老兵路的入口直接跨過操場,跑過來了……
這是什麼情況?
我們前面的人繞了一個圓圈,你們直接走直徑嗎?
還有沒有道義了?
還有沒有規則了?
怎麼又是我在搞特殊。
怎麼又被加訓了。
然而此刻已經不重要了,因為我已經到了終點了。
你們怎麼跑那是你們的事情,你們怎麼訓練是你們的事情。
反正此刻我已經休息好了。
這個時候,鄭凱的全身開始流汗了,汗水開始往外飈射。
不知道別人是不是這樣的,訓練的時候,汗水很少,但是劇烈運動之後,汗水就嘩嘩的流。
而且這些汗水就像是體內的元氣一樣,流過汗水之後,身體雖然輕鬆了,但是力量似乎就沒有了一樣。
必須要經過休整才能夠恢復。
看著一個個都回來了,預示著今天的訓練結束了。
是的,這麼遠的耐力訓練結束了,也就預示著,我們接下來要好好的享受生活了。
本來應該是這樣,但意外的事情是今天有人崩潰了。
救護車拉回來了幾個人。
看著救護車,鄭凱明顯的感到了安全感,在這個地方,全力去訓練吧,死不了,只要死不了,那些痛楚算什麼?
看著車裡出來的人,鄭凱很驚訝,竟然是他。
文斌,這傢伙也太拼了吧。竟然直接跑中暑了。
看著文斌,鄭凱甚至在想自已是不是該汗顏。
文斌這麼拼,拼到了這種地步,拼到了倒下的境界,誰能做到?
我鄭凱能不能做到?
不知道。
或許我永遠也不可能倒下,因為我的內心不允許我倒下。
看著躺在床上的文斌,是那麼的痛苦。
鄭凱確實感慨良多。
絕對不能倒下,我要強化自已,千萬不能倒下,那場景實在不堪。
但比較而言,這樣的自已還不行,我還需要強大!
鄭凱能感覺到自已也差不多要倒下了,只不過自已還能站著。
我不能倒下,我倒下了,還能靠誰?
雖然這麼多兄弟,但是我不能給他們增加負擔。
我不能倒下!
好好的錘鍊自已,我要錘鍊自已。
儘管腳很疼,但是我依然在不斷的刺激著自已的各塊肌肉。
看著文斌,鄭凱也怕了,太恐怖了。
全身不停的抽搐。
吐的是稀里嘩啦。
一個字,就是紅。
全身特別紅。
瘦弱的身軀,竟然有如此悲壯的場景。
“冰塊,冰塊,還有沒有。”
看著大家忙碌的身影,真是為他感到幸福。
找冰塊,是給他物理降溫,好幾個人一直在給他做按摩。
全身的肌肉都在抽搐,大家給他做各種護理。
氧氣袋都用上了。
吊水也紮上了。
那一句一句的呻吟,實在是讓人頭皮發麻。
果然還是不夠強大啊。
看著忙碌的身影,鄭凱放心了。
是的,鄭凱更加放心了。
新兵同志在這裡非常受照顧,在八·公里專案中雖然跑崩潰了,但是依然有很多人關心著,照顧著。
有專車接送,有專人護理,還有各種裝置。
鄭凱放心,主要的不是因為戰友被照顧,而是想到自已將來如果也這樣了也會有人救自已。
也是因為看到文斌訓練成這樣了,所有人的關心,鄭凱也更加放心大膽的訓練了。
鄭凱不奢求完美的軀殼,只希求自已能夠活著,只要活著,我就可以自已站起來,就敢說,在這裡,在這個部隊,我就是不死的神話!
我要蓄力,我要激發自已的能力,讓所有的肌肉充滿力量!
徹底告別病怏怏的身體。
看著文斌,鄭凱沒有嫌棄,沒有鄙視,有的只有敬重。
是的,敬重。
他比許多人要強很多,很多人都墮落了,但他沒有。
不管什麼時候,都依然保留著自已的尊嚴,不管什麼時候依然堅信著自已會強大。
他給大家上了一課,上了一堂生動的課。
說到底,還是要強大起來,想要爆發自已的實力,就得有這個基礎能力。
不然只會是拖後腿的存在。
八·公里的科目因為有人發生了意外,所以我們過的很輕鬆,但也只是短暫的,因為等到所有人回來之後,我們基本上到了吃晚飯的時間。
新兵的能力有參差不齊的現象很正常,有人遙遙領先,自然有人那啥……
像楊傑那樣的新兵,三公里都是一種折磨,更何況這八·公里的科目。
八·公里訓練過後的生活確實很美好,很多人得到了很美好的休息時間。
只是,讓人意外的事情,在晚上又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