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8章 氣場不合

“快點,離開自己的位置”老宋拿著上學期期末考的成績單站在講臺上。

“那幾個常年不動地的都給我動動地啊,第一個珞珈。”

珞珈才還沒走到後邊就又折返回來坐到原來的位置上。

老宋把手背到後面,看著珞珈,“珞珈,你還坐那?”

珞珈兩手伏案,端正的坐著,衝著老宋點了點頭“我確定,老師”

老宋撇來眼,懶得說道他。

一個接著一個的叫人挑位置。

直到叫到了丁一,三人才鬆了一口氣,還是丁一跟珞珈坐一桌,蔣文旭在他們後邊。三人小分隊集結完畢。

直到唸到最後一個“祝文竹”也是他們班的班長,還次倒數第一。

“沒想到老宋還真讓班長最後一個挑”丁一說。

“老宋這個你又不是不知道,按規矩辦事,不管什麼情況對什麼人都一樣”珞珈壓低聲音回他。

身後的蔣文旭說道,“不礙事,那不第一排班長以前的位置沒人坐嘛”

“那倒也是,最容易被提問的位置也只有班長能坐了吧”丁一看著講臺桌左側的空位。

班裡人也都以為他還是會回到老位置第一排,卻沒想到他竟然在蔣文旭旁邊坐下。

蔣文旭直直的看著祝文竹一步一步的從第一排走到最後一排,最後抽來自己旁邊的板凳坐下。

所有人都對他這一舉動感到十分不理解。看看祝文竹又轉過頭看看老宋,覺得這時候老宋應該說些什麼,把班長拉回第一排。

不過迎來的卻是“好啦,拿出物理書,開始上課。放學了在搬書換位置。”老宋命令道。

所有人各回原來的座位。

蔣文旭還沒從剛才的場景中緩過來神,珞珈和丁一兩個人轉過後也同樣表示不可思議。

不過還稍稍有點幸災樂禍在身上,蔣文旭捱上班長,以後可沒有好日子過嘍

三個人面面相覷,找不出個所以然來。

班長卻鎮定自若,拿出書和往常一樣認真聽課。

蔣文旭心裡發毛,滿臉的疑問好,不禁想自己以後的時候“班長坐在自己身邊,雖說他平時也沒有很多事,但自己最起碼得尊重一下以後身邊的這座大佛吧!再者說了班長這般斯斯文文的,不想能來什麼玩笑的人,那不得憋死我!!!”

丁一賤賤的朝後面丟了個紙條。

蔣文旭心不在焉的開啟來,上面寫著“兄弟,祝你好運”

明擺擺的嘲笑他,蔣文旭雖然有些毛不過腦子比丁一清楚,衝的前面說道:“丁一你個傻子,你高興個什麼,別忘了班長就坐在你後面”

“我操”丁一這才反應過來,“是哦,那這以後可怎麼辦!”

珞珈比起他倆淡定多了,“班長在這裡坐不了多久,擔心個什麼”

這倒也是,要不是班長沒考試,怎麼會坐在後邊,等下次考試肯定會回去的。

老宋的課,還算是比較靈動的。昨天熬夜補作業的丁一沒堅持一會就倒下了。

蔣文旭也沒有認真聽,蔣文旭聽到不太想的懂的部分就看班長一眼。

他坐在第一排,挺直了背,脖子微仰,蔣文旭看著就替他難受,也不知他怎麼堅持下來的,在後邊坐也好,最起碼不用費力仰著脖子,舒服些。

蔣文旭心裡還在想班長怎麼會坐在這。

珞珈看著睡著的丁一,出遊的蔣文旭搖了搖頭,強迫自己認真聽課,儘量跟上老宋跳躍式的思路。

要說珞珈可否偏科,那也就屬物理差了。

大學以前,學校生活大部分都在上課,未免枯燥乏味。

雖說這樣,時間也是稍縱即逝的。認真聽課感覺時間快是真的投入,睡覺發呆的感覺時間快那是真的快,一覺睡醒就放學了。

下午時分,藍色的天被緋紅的雲彩擋住,掛滿了天,陽光相比於正午的明亮耀眼之勢變的柔和了些。

凌希晨比珞珈早五分鐘放學,他背上書包,抬步從後門出了教室,往大門走去。

“要不要等珞珈?在哪等珞珈”這個問題他每節課都在想,直接去他班門口等他,那豈不是很沒有面子,在校門口等?可那麼多人萬一看不到豈不是要一直等。最後他深思熟慮後決定在他們回家路上也靠近學校的一家麵包店門口等。

九月份的天氣還算比較舒服,微風吹起他的頭髮,將清俊的面目顯露的更清楚些。

珞珈也放了學,班裡大都是正在收拾書桌即將要換個家的同學。

幸而他們三個都不用動。

率先收拾好的丁一催促這他們兩個:“快走了,今天晚上我要與六班內個王八羔子再戰三百回合,不把打的懷疑人生你丁哥哥就不姓丁。”像是即將要征戰沙場的少年將軍,不過他的戰場是王者峽谷。

珞珈也站起了身,“走吧。”

再看蔣文旭磨磨唧唧的,不知道在翻找什麼。

丁一罵他:“我操,蔣文旭,你磨蹭個什麼?”

蔣文旭還是低著頭:“你倆先走吧,我再找找。”

兩人看他還是不急,就先走了。

班長祝文竹抱著一摞書,走到蔣文旭旁邊。

祝文竹看著斯斯文文的,戴著一副黑框眼鏡,雖說還是年少,他卻比同齡人多了一分儒雅氣,活像一個從古代穿越過來的教書先生。

開口問他:“在找什麼?”

蔣文旭抬起頭,對上他的眼睛,撓了撓耳朵:“沒什麼,你書多嗎?要不要我幫你。”

祝文竹勾起嘴角說道:“來吧。”

蔣文旭站起身,兩人差不多高,雖說祝文竹看起來稍低一點,但並沒有比蔣文旭羸弱,說著跟上去,兩個人三兩下就都搬過來了。

祝文竹跟他道了聲謝,兩個人也一齊下了樓回家了。

蔣文旭沒什麼城府,心裡的想法都寫在臉上。

猶豫了半天終於在出教學樓門口問出了口,“哎,班長,你為什麼不坐第一排啊?”

祝文竹聞言停了一下,隨後很正經的說道:“老師說不要總坐一個地方”

“啊?”蔣文旭聽著自己想了好幾節課的答案,“不是,這麼聽老師話的嘛?”

看著祝文竹很確定的看著他,他也只好點點頭,“噢,是這樣啊”

祝文竹看著他彆彆扭扭的樣子,嘴角止不住的笑,“這傢伙,說什麼信什麼”

珞珈和丁一打打鬧鬧的下了樓,丁一不時的玩弄一下珞珈的頭髮,珞珈也不慣著他“別搞,髮型都被你弄亂了。”

“對啦,你說班長坐在蔣文旭旁邊他不會不高興吧,看他今天下午都沒說過幾句話”

“應該沒有吧,其實班長人也挺好的,上次我兩遲到,班長都沒說什麼”丁一認真的思考了一下道。

珞珈點了點頭,肯定道:“嗯”

到門口兩人道了別後,便各自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珞珈邊走邊看向四周,沒有凌希晨的身影。

“他肯定早回家了,從家到學校的路也沒多繞,肯定能記住。”珞珈稍稍有些低落。

他埋下頭邊走邊踢著路邊的石子,“不知道他現在到家了嘛,應該還沒有,初三下課也才不到十五分鐘,不過應該也快了。”

“今天早上為什麼突然發脾氣,昨天晚上又為什麼不說再見,凌希晨真是沒禮貌”珞珈嘴裡嘟囔著。

越想越氣索性用最大的力氣踢那塊石子,石子與路面接觸的聲音清脆響亮,珞珈的目光緊跟它。

珞珈看著石子與白色的運動鞋碰在一起,看著踢到人了,有些慌張的抬起頭。“對……”

對不起這三個字還沒說出口,便對上凌希晨那顆清澈的眸子,少年背倚著牆,像是在等人。

凌希晨輕輕的說了一句:“沒關係。”也沒有抱怨珞珈怎麼才放學。

要是往常凌希晨早發脾氣了,可這次他心裡虛呀。

珞珈剛才對他的憤怒彷彿隨著風走了,剩下了凌希晨在等他一起放學回家的驚訝。

珞珈走向他,明知故問道:“你在等我?”

凌希晨半挑著眉:“不然呢?”

珞珈輕笑了一聲,隨後說道“走吧”

路上兩個人還是不說話,不過珞珈感受得到凌希晨不時的看自己一眼,自己看過去,他有慌忙的移開,明顯有什麼話想說。

珞珈忍著笑,當沒看到,就是不開口說話,想看看凌希晨能憋到什麼時候。

路邊的灌木不像學校的快趕上人了,只有珞珈臀部往下那麼長。

珞珈走在裡側,看著這些灌木身上,從春天到入冬,它們都是綠油油的,可如果你看的夠仔細,就會發現它們的顏色不是統一的。

也就是說有不斷的新芽在冒出,與生長正旺和已經衰老的顏色分為三種不同的層次,走翡翠的青綠到綠茶的濃厚。

“路旁的植物”大多數人都這樣稱呼他們,最多知道那是灌木,鮮少人知道它的名字叫“薩瓦母貞”,屬於女貞的一種。

人的眼睛一生不知能看多少事物,他們只記住想記住的,只瞭解想了解的,憑誰也都是一樣。

此刻的凌希晨正在琢磨著怎麼道歉的事,要是把誤會的詳情跟珞珈說清楚,就感覺像扒光了他丟在他面前任他看一樣,實在是開不了口。

可現在不說話也太尷尬了吧。

突然想到杯子還沒還給他,“對呀,杯子”

凌希晨忘了身側有人,猛的將書包一甩,有些過勁了。

此刻的珞珈還正在認真的看著路旁的灌木,猝不及防的看到凌希晨的書包衝自己打來。

本想側過身去躲開,沒想到沒注意腳下,竟被自己的兩個腳互相絆了一跤,側身摔到了灌木叢裡。

凌希晨轉後頭看著珞珈馬上要坐到灌木叢裡了,趕忙去拉他,沒成想腿沒拉住還被他另一隻腿踹了一腳。

灌木的樹枝雖然不尖,但出奇的硬,且葉片尤為鋒利,似剛發下來的新書,隨便一劃就是一個鮮紅的口子珞珈一整個坐到裡邊,耳邊清晰的聽到樹枝把褲子刮破的聲音。

“啊,嘶”扎進皮肉的疼痛傳遍全身,珞珈有些隱忍的叫著。

凌希晨顧不上屁股被摔成了兩半,趕忙直起身,朝珞珈跑去。

“你,你沒事吧,別亂動,我拉你起來”臉上是珞珈沒見過的慌張。

凌希晨試著拉起他,但珞珈兩腳懸空,硬拉只會造成二次傷害。

“這怎麼辦”凌希晨急的腦瓜子直打轉,管不了那麼多了,他小心的一把把珞珈抱了出來。

珞珈的褲子被掛破了,露出來血淋淋的肌膚,凌希晨看向灌木,被珞珈坐出來一個凹陷的圈,地下是一個碎成好幾半的酒瓶。

“操,這他媽誰亂丟的垃圾”

凌希晨趕緊轉過了頭,看著懷裡的珞珈半閉著眼,額頭上浮出一層細小的汗珠。

凌希晨不禁的心疼懷裡的小可憐,他當時只覺的愧疚。

書包都沒顧上撿,他往前面跑,邊跑邊問珞珈:“離這裡最近的醫院在哪?”

聲音中盡是焦急和關切。

“前邊的路口右轉就有一家。”聲音有些顫抖。

“好,我抱你過去”凌希晨的聲音堅定有力。

珞珈抬起被刮破的手抱住凌希晨的脖子,頭埋在了他的胸口。

他能感覺到凌希晨胸口起伏很大和他喘息的粗氣,不禁的有點意識不到疼痛,這覺得這個懷抱散發著對他的安撫。

凌希晨跑的很快,即使懷裡抱著珞珈,卻依然抱的很穩,珞珈微微抬頭看他,從這個角度看著他的側臉,眉頭緊鎖著,硬挺的鼻子下是精緻的下顎線,再往下,白嫩的脖頸上隱約的顯露鼓起的青筋,珞珈有些看不清。

不知是疼痛還是什麼讓他的心跳的跟凌希晨一樣快。

路人看到他這副模樣還以為是後邊有警察在追的亡命徒,心不不由得好奇道“第一次見這麼仗義的兇犯,偷跑也帶這同伴,值得點贊。”

身旁的同伴白了他一眼,送給他兩字“有病”。

拐過路口就看到“雅康診所”四個大字的牌子立在路邊,想在完成最後的衝刺,加快速度衝進啦診所。

診所不大,一進門是一整排藥櫃擺放著各種各樣的藥品,一個看起來有五十多歲的老頭坐在前臺翻看著一本關於中醫藥的書。

聽到聲音,抬頭看向來客。

就看到凌希晨抱著珞珈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老醫生心想:“急成這樣,這人傷的不輕呀。”

趕忙起身,開啟後門“快抱進來。”示意凌希晨。

這時候凌希晨也不介意怎麼不是個大醫院了,趕忙抱著珞珈往跟了上去。

老醫生拉起病床單,“把他放這。”

凌希晨走過去擺正角度輕輕的把珞珈放在床上。

珞珈在路上緩了一會,已經沒有那麼疼痛難忍了,抿著嘴沒有出聲。

凌希晨閃開道,在旁邊解釋狀況“他不小心,摔倒草叢裡了被玻璃扎傷了,您快幫他處理一下傷口吧。”

老醫生聽清楚了情況,心裡鬆了口氣,快以為是斷腿中刀這種大傷吶,撥急救電話的心都準備好了。

不忿的看了珞珈一眼,再瞅向凌希晨衝他說道:“還傻站著幹嘛,還不快出去看門。”

凌希晨反應過來,看著床上依舊滿頭汗的珞珈終是邁不開腿,老醫生又催促了他一聲,這凌希晨才出去,帶上了門。

他站在門口心裡懊惱的很,“這…這都什麼事啊,又欠了珞珈一個道歉”

不禁的懷疑到“他們兩個真心氣場不合,一在一起就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