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了很久,女人都沒有動作,李玖開始嘗試性的起身,但還沒等他站起來,屏風後的女人先動了起來。
原本側著身的她,頭緩緩的轉向李玖的方向,看向了他所在的方向。
但是角度有略微的偏差,李玖感覺她並不是在看著自已,而是在看著自已的身後。
“我後面有東西!”
李玖回頭,一個蒼白的面孔就在自已身後不遠處,這一回頭差點蹭到上面。
李玖連忙起身後退,發現在那裡憑空出現了兩個人,應該不算是人,剛剛自已看到的,就是其中的一個,是個中年人,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女人,年齡應該也大差不差。
兩人筆直的坐在凳子上,眼睛眨都不眨一下,也不說話,只是死死的盯著屏風。
此時,在外面,李玖的身體開始止不住的顫抖,矇住眼睛的紅布,已經徹底被汗水打溼了。
老人察覺出了不對,朝著周杰吼道
“你們要找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我,我也不知道啊,是我們導師的父親。”
周杰聲音顫抖著說道,雖然不太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但透過李玖的狀況和老人的語氣,不難判斷出自已闖禍了。
李玖也聽到了老人的喊聲,但此時他顧不得那麼多,因為就在他注意力集中在剛剛出現的兩個人時,屏風上的人影不見了。
不過那歌聲並沒有隨著人影的消失而停止,反而更加清晰了。
從四面八方不斷傳來的歌聲讓他有些煩躁。
“不行,不能繼續待在這裡了。”
李玖心中暗暗想著,但還有些猶豫,畢竟外面也不一定比這裡安全,除此之外,他還發現這詭異的歌聲似乎對自已的情緒有著某種特殊的影響。
正當他猶豫要不要撤出房間時,坐在椅子上的中年男人抬起僵硬的手臂指向屏風,李玖看了過去。
一個倒著吊在半空中的女人在了屏風後面,他下意識的後退,頭好像碰到了什麼東西,一抬頭,之前坐在椅子上的中年婦女,不知何時,已經被吊在了自已身後。
視線交匯,女人的眼睛正死死的盯著自已。
如果說剛剛還有猶豫的話,現在則是徹底下定了決心,無論外面有多麼危險,都不能呆在這裡了。
撞開門跑了出去,李玖來到一個走廊,走廊兩邊都是窗戶,窗外則是一片血紅。
在外面的老人更是焦急萬分,拿出各種稀奇古怪的道路不斷嘗試,但都沒有效果,急的滿頭大汗。
“你現在在哪裡?”
老人的聲音傳入李玖的耳中,李玖邊跑一邊打量了一下窗外,接著開口說道
“我現在在一道紅色的走廊,兩邊都是窗戶,窗外有一個毀了半張臉的大佛,另一半似乎是在笑。”
李玖儘量的描述著自已看到的東西。
“趕緊跑,死都不要回頭,去找一個紅色的門。”
老人大聲喊道,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將手中的東西往地上一扔,跑進了一個小房間裡面。
林一在門外面面相覷,他們被老人趕了出來,特別是對周杰,態度極其惡劣,現在這種情況他們想幫助都無能為力,只能焦急的等待著結果。
張龍二人也同樣如此,雖然李玖的死活他們並不在意,不過他要是真的死了,造成了減員,那他們自已接下來幾天的壓力就會大很多。
只有那個女孩,依舊靠在牆壁上,閉目養神。
李玖在走廊裡狂奔,就算老人沒說,他也不會停下來,因為從剛剛開始,他就感覺有人在背後不斷的追趕自已。
跑了很久,李玖有些體力不支了,胸口火辣辣的疼,喘氣的聲音就像是破舊的風箱,但還是沒看到什麼紅色的門。
“你跑過了。”
老人的聲音突然從耳邊傳來。
“跑過了?”
李玖下意識的想回頭,但卻硬生生的止住了動作。
他想起了老人說過的話,死都不要回頭。
此時老人回到了原處,手中拿著一個鏽跡斑斑的羅盤。
“你們誰,快過來一個人。”
老人開啟門,朝著門外說道。
“怎麼了?”
林一趕忙問道
“開門,那裡根本就沒有什麼紅色的門,如果沒人去把門開啟,那個人永遠都上不來。”
老人語氣沉重的解釋道
“我去吧。”
林一沒有絲毫猶豫,開口說道
“不行,就憑你的體質,就算是開啟了門,也上不來。”
老人搖搖頭拒絕了,目光鎖定在李龍跟黃盛身上,意味著什麼不言而喻。
但兩人都選擇低著頭裝作沒看見,雖然不希望李玖死,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們會冒著生命危險去救他。
看到這一幕,林一很是氣憤,但什麼都說不出來說,只是冷冷的看著他們。
他們只是萍水相逢,不可能為了一個認識沒兩天的人冒這麼大的風險,林一也沒有任何立場去指責他們。
“師傅,就我去吧,死了算我的。”
林一咬了咬牙,開口說道,雖然這一去有很大機率回不來,但他還是想試試,哪怕只有一絲的可能性。
老人有些糾結,自已從業這麼多年都沒出過任何問題,要是讓他去了,結果一次死兩個人,這將是自已職業生涯的最大滑鐵盧。
“讓我去吧。”
一道女聲傳來,靠在牆上的女孩不知何時已經走了過來,按理說這件事情會很危險,但她似乎並沒有什麼不良的情緒,說話的聲音顯得有氣無力的。
老人皺著眉頭看向她,從剛一進來,他就注意到了這個女孩,他能看出眼前這個人跟其他人有很大的不同,但具體是哪裡他看不出來。
“行吧,就你了。”
思慮再三過後,老人下了決定,如果說林一進去後最多能有一成的機率能出來,那這個女孩的可能性就是零到一百,這取決於她的特殊之處,到底體現在什麼地方。
澤夏此時是有些煩躁的,她不明白為什麼那個看起來不太聰明的男人要去主動做別人該做的事,對於她而言這種行為是很愚蠢的行為,但又異常符合自已對他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