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秦雲衝自己擠眉弄眼,鄭錢立馬神領神會。
撩衣袍衝兩人行禮。
“臣,參見太妃娘娘,參見吾皇萬歲。”
“回太妃娘娘話,近來陛下為抵禦外敵殫精竭慮,有些機密必需掩人耳目。”
“臣跟霍統領商議,是否可以對外宣稱陛下金屋藏嬌。”
聽到鄭錢這話,夏雲舒扭頭看了秦雲一眼。
後者滿臉無辜。
“那鄭大人給哀家解釋解釋,花魁又是怎麼回事?”
然而這次不等鄭錢開口,秦雲卻直接道,“此人是金國安插的碟子。”
“碟子?”
夏雲舒疑惑看了看他。
鄭錢霍青兩人則是對視一眼。
“鄭卿,那三人,你給朕好生看管,朕還要從她們口中撬出些東西。”
“你先退下吧。”
“是,臣告退!”
“陛下萬安,太妃娘娘金安。”
說著,他便躬身退了出去。
“喲,陛下都看不上官宦女子,準備對花魁下手了?”剛一關門,夏雲舒就擰住了秦雲耳朵。
“我冤枉啊,那女人是金人塞來的細作。”
“我去樊花巷檢視,總不能打草驚蛇吧?”秦雲無奈攤了攤手。
“那你就買了個花魁?”夏雲舒手上力氣更大了。
“我不買花魁,難道買個老媽子?”
“這像話嗎?”
“對方會以為我腦子有病,更加容易懷疑!”
噗嗤!
聽到秦雲這話,夏雲舒這才笑著鬆了手。
“算你說的對。”
“不過,你得幫我去找個人,她叫陸寧。”
“那處據點有很多被拐來的逃難女子,朕若經常去,公主大人不會吃醋吧?”
秦雲促狹看了她一眼。
“你先辦事,辦完本公主給你獎勵。”夏雲舒壓低聲音媚惑的看著他道。
“那能不能先給點鼓勵?”
秦雲剛想有所動作,後者卻是靈巧跳開。
“想要獎勵啊,那陛下來抓我啊,抓到,哀家就讓你為所欲為。”
夏雲舒滿臉戲謔的拉開門,退了出去。
待她走後,整個大殿又陷入一片沉寂。
雖說在地道里聽到那兩人攀談,可這並不代表夏雲舒所說就是真的。
佔便宜可以,但秦雲不是個會被美色衝昏頭腦的人。
所以,思量片刻,他便將霍青叫了進來。
“陛下?”
“朕有兩件事,要你辦。”
“一將馬軍都虞侯王衝控制起來。”
“就關在一個密閉房間,不要有光,即便送飯也不許有人跟他交流,先關個幾天。”
“二通知周杰將手下所有暗子都散出去,朕要知道關於羅剎會的一切。”
雖說當這個皇帝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看不得百姓受苦,但自己既然在這個位置上,就得掃平
所有障礙。
“行了,你下去吧。”
待霍青退下後,秦雲便開始在大殿內打起了軍體拳。
每當他有事情想不通,或者壓力比較大的時候,就會透過這種方式來發洩。
朝堂上,便宜老子給他留了四個顧命大臣,他廢掉一個,還剩三個。
接著又透過查賬和假議和廢掉了一部分反骨仔。
剩下的人未必忠心,但目前至少不敢輕舉妄動。
物資上,戶部的虧空解決了。
但城內每天都有百姓跟商賈出逃,真正留下的無非老弱病殘,六萬戍卒能打的有多少,暫時
還不知道。
但軍械製作已經提上了日程。
情報上,距離金軍攻城還有二十三天時間。
對方內部應該是出了問題。
另外京都之內,也有一處金人據點,但這些人的真實目的還不得而知。
至於宮裡,夏雲舒可能是羅剎會的人。
這個組織是前朝皇室建立的。
給自己下毒的,也是對方的人。
但對方是否跟金人勾結不得而知。
但對方肯定會扶持雍王秦錚。
秦雲腦子裡把大致情況總結了一遍,雖然沒考慮幾個藩王跟秦琅。
但這不代表,這幾個傢伙沒有威脅,他也得考慮對方是否會反水。
把接下來要做的事打定主意,秦雲早早便洗漱完休息了,翌日一大早,他便來到了鄭錢給他
安排的院子。
為了不讓弄回來的三人懷疑,院子裡丫鬟婆子都是事先安排好的。
朝食剛端上桌,便有人將兩個女人請到偏廳。
至於那個重傷的,現在還在屋裡躺著。
“多謝公子救命之恩。”偏廳,秦雲大馬金刀坐在桌案上,剛拿起包子大快朵頤,便聽兩道
嬌弱聲音站在門口說道。
抬頭一看,才發現兩個女人站在門口。
原本以為花魁會是那種明豔動人的樣子,可門外兩人一個大氣溫婉,一個恬靜可人讓人不自
覺就有種保護欲。
“你們倆以後就是本公子的妾室,說說吧,都叫什麼,家裡還有什麼人。”
秦雲瞥了一眼,招呼二人進屋。
“小女柯夢嵐,家父原本是陪都治下新河縣主簿,陪都陷落,小女被賊人所擄!”
“多謝公子收留,但小女已有未婚夫婿,還請公子將夢嵐送往戶部侍郎府上,夢嵐必有重謝。”
“那本公子要是不呢?”聽對方這麼說,秦雲故作紈絝道。
“戶部侍郎算什麼東西?”
“再說,現在兵荒馬亂,就算本公子將你送過去,你那未婚夫婿會怎麼想?”
“他們一問,你說,你是被人從人伢子手裡花錢買回來的,誰還能相信你的清白?”
秦雲好整以暇的問道。
聽到這話,那叫柯夢嵐的女子抿了抿嘴唇,默默低下頭。
她明白眼前之人說的是事實,這兵荒馬亂,陪都與京城相隔數百里,她身邊又無長隨,又無
護衛,還是被人從人伢子老窩買出來的,以戶部侍郎的家世,就算兩家之前有婚約。
對方此刻也不會承認。
“你呢?”秦雲大致猜到剩下這個是金國安插的探子。
畢竟官宦人家的子女,只要一查,便能查到,而花魁的身份是最好偽裝的。
“小女原本姓趙,我祖父是太祖時期監察御史,可因勸諫太祖廢長立幼,從而被抄家,舉族
流放,現在只有一個小字叫師師。”
“師師沒有婚約,也不敢奢求什麼,只求公子能留下我,不要將我賤賣他人。”
趙師師雙眸泛著淚光,楚楚可憐看著秦雲,那模樣把一旁霍青眼睛都看直了。
秦雲上去就是一腳。
“陛……老爺,您踹我幹嘛?”霍青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叫少爺,本公子沒那麼老,還有這女人是老子花銀子買來的,你恨不得眼珠子都盯上面
了,怎麼,要不,本公子將她賞賜給你?”
秦雲沒好氣的罵道。
“公子,小的不敢。”霍青連忙下跪磕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