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崔備當即蹙眉。
其餘人也圍上來。
“崔大人，陛下不在宮裡？”
“沒錯！”
“說一大早就出去了！”
“那，我等？”
“先回去，免得殃及自身！”崔備衝雍王黨的官員擺擺手。
“會不會徒生變故？”
“哼，能有何變故，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
說罷，崔備一甩袍袖，揹著手便轉身離去。
見他這個顧命大臣都走了，其餘人也陸續離開。
而在距離皇宮不遠的一處巷子裡，霍青也終於鬆了口氣，因為他等到了秦雲。
“老霍，宮裡出事了？”看到霍青主動來找自己，秦雲大概猜到宮裡發生了變故。
“是！”
“臣離宮的時候，崔備帶人堵在奉天門。”
“他們想讓陛下拿出玉璽，證明市井上的流言是假的，以安民心。”
霍青將宮裡的情況一五一十說給了秦雲。
“周杰呢，查到什麼沒？”秦雲摸了摸下巴上的鬍渣，不由皺了皺眉頭。
“他在宮裡放了把火！”
“啊？”秦雲眨巴了一下眼，“老霍，你，剛剛跟朕說什麼？”
他以為自己聽錯了。
“陛下，周杰在宮裡放了把火！”
“但，他也查到昨晚刺客名叫高小山，是趙懷恩的義子。”
許是怕秦雲責罰周杰，霍青連忙解釋。
可在聽了霍青的話之後，秦雲卻是眉頭舒展，整個人臉上鬱結之色一掃而空，甚至帶上了幾
分笑容。
“陛下，您，不生氣？”霍青面露疑惑，試探性地問。
畢竟某人可是將皇宮付之一炬了。
“朕，沒那麼小氣。”
“更何況，周杰此事辦得不錯。”
“騎馬了嗎？”
“朕，要趕緊回去，不然，這火燒完了，玉璽可就回不來了。”秦雲頓時計上心來。
“啊？”這下霍青更懵了。
一刻鐘後，幾匹快馬嘶鳴著衝入皇宮之內。
趙懷恩住處，一名穿著文官朝服的年輕人正蹲在地上，替他捶著腿。
“乾爹，孩兒這力道，可還行！”
“嗯，舒坦！”老太監從鼻子裡擠出一絲長音。
“等秦雲這事兒過了，為父便跟禮部侍郎梁海平說說，給你在戶部謀個肥缺！”
“謝乾爹！”一聽對方許諾，後者手上動作立馬快了幾分，臉上笑容愈加燦爛。
“趙公公，可在！”
也就在兩人說話之際，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
趙懷恩朝後者丟了個眼色，後者會意立馬開門。
“喲，這不是周指揮使大人嗎？”
“怎麼有空來雜家這兒？”
趙懷恩趴在床上，仰著腦袋，朝著周杰陰陽怪氣道。
“宮裡走水！”
“陛下怕有人趁機作亂，特命我等將重要物品交給趙公公保管。”
“趙公公畢竟是太上皇大伴，司禮監掌印，陛下信任您！”
……
“哼！”聽到這話，趙懷恩嘴角頓時勾了起來。
白胖臉上也露出些許倨傲之色。
“勞煩指揮使大人轉告陛下，奴才一定守好東西，不負皇恩！”
“行，東西既已送到，那本官便告辭了。”
周杰抱拳拱了拱手，旋即帶人退出屋外，走之前，還貼心幫趙懷恩將門給掩上了。
見他這副模樣，趙懷恩的義子那是崇拜異常。
“乾爹，薑還是老的辣，您是這個。”
說著，他豎起大拇指。
也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周杰的聲音。
“趙公公，忘了告訴您了，那盒子裡是陛下的玉璽，您可千萬看住了。”
什麼，玉璽？
聽到這話，趙懷恩的義子瞬間拿起放在床頭的盒子晃了晃。
裡面有東西撞得盒子哐哐響。
“義父，這，這不可能啊，玉璽不是在咱們這兒嗎？”
邊說著，他邊撕開盒子上的封條，想看看裡面到底是什麼。
“別，你，你怎麼把封條給撕了！”
床上趙懷恩一看對方撕了封條，當時就急了。
“乾爹，孩兒這不是好奇嘛！”
“你說這秦雲是不是個傻子，居然用盒子，裡面放塊石頭，當玉璽！”
趙懷恩的義子絲毫不以為意，笑呵呵將石頭拿出來，故意晃了晃。
“蠢材！”
“那他娘是咱們父子的腦袋！”
趙懷恩也顧不得身上的傷，一把從軟榻上跳起來，直接給了後者一巴掌。
後者直接被打懵了，鼻子都被打出了血。
“乾爹，您，您打孩兒作甚？”
“作甚，雜家，怎麼收了你這麼個蠢貨！”趙懷恩氣得一巴掌又扇了上去。
“乾爹，孩兒，到底做錯了什麼？”
那義子都快哭了，跪在地上死死抱住了趙懷恩的褲腿。
“蠢材！”
“你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趙懷恩氣得一腳把對方踹翻在地。
“你也不想想，玉璽現在交到雜家這裡，雜家就跟這件事脫不了干係。”
“你讓雜家，拿什麼往外交，交一塊破石頭？”
“咱父子不僅人頭落地，還得誅九族！”
“你若沒撕封條，為父，還有說辭，可現在，壓根就沒有迴旋餘地了。”
“秦雲，當真是好算計！”
“這筆賬，雜家記下來。”
趙懷恩滿臉狠厲道。
“陛下，不去救火，也不去找玉璽，反而有閒心來哀家這壽春宮喝茶？”
壽春宮裡，夏雲舒挽著袖子，替秦雲倒著茶水，臉上全是揶揄之色。
“太妃娘娘，朕說不得便要失去皇位，但，在此之前，還是想見見心儀之人。”
“娘娘，不會連這點機會都不給吧？”
說著，秦雲伸手去拉夏雲舒的小手。
可沒等拉到，卻被後者一臉狡黠地躲過。
“陛下，莫不是忘了，我們有言在先，你得是皇帝才行。”
“親一口，算做告別也不行嗎？”秦雲假裝失落。
見他這樣，夏雲舒笑得更燦爛了。
“若陛下，能保住皇位，哀家隨時掃榻相迎，若陛下不能，哀家也愛莫能助！”
“你可真是個市儈的女人。”秦雲似乎有些惱了。
可夏雲舒，卻笑靨如花伸手拂過他臉龐，“陛下若是能度過此等難關，哀家任君採擷，也不
是不行！”
“只可惜，陛下沒機會了！”
“我的人早打聽清楚了，玉璽確實丟了。”
“甚至人，你都沒抓到。”
“秦雲，我承認你很聰明，只可惜，運氣差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