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
看著遍地紅白之物，聞著刺鼻血腥，眾人紛紛扭頭乾嘔起來。
女子閉了眼，捂住耳朵縮成一團。
只等禁軍將人殺完。
那些平日裡自詡風流的公子哥同樣沒好哪兒去。
一邊嚥唾沫，一邊身子不受控制打著哆嗦。
菜市口看殺頭，都覺駭然，更何況內臟都流出來的虐殺。
就差沒把黃膽水吐出來了。
“屍體先不拖出去。”
“對了，高懷遠先留著。”
見周蒼他們終於把最後一個金人斬於刀下，秦雲旋即擺擺手。
“是！”
雖不知為何，禁軍們還是收刀入鞘，躬身退出大殿。
“諸位！”
“金人殺我袍澤，辱我婦孺。”
“忍氣吞聲，有用嗎？”
秦雲伸手用周蒼佩刀割下術虎人頭，扔在眾人腳下。
“這幫畜生，根本沒把咱們當人！”
“誰不是爹生娘養！”
“誰想自己阿姊被糟蹋，女兒被玷汙，自己孃親成為金人鍋裡煮的爛肉！”
“你們想嗎？”
“回答朕，你們想嗎？”
秦雲提刀嘶吼著。
想到剛剛那些公子哥一言不發的窩囊樣，想到滿堂男子在面對一個弱女子被異族欺辱，卻無
人敢站出來，傅綰棠直接怒聲道。
“烽煙不散，妾身不死；山河若傾，魂魄猶戰！”
……
“烽煙不散，妾身不死；山河若傾，魂魄猶戰！”見到自己姐姐開口，傅戎霜同樣高喊。
“我等就算死，也與國同休！”
等到這話，不少女子彷彿都被感染了。
就連那些平日裡一門不出大門不邁，只知道繡花讀書的才女們，同樣高舉拳頭吶喊道。
眼裡滿是堅定跟決絕。
聽到女子們的話，秦雲點了點頭，又滿臉鄙夷看向了那群公子哥。
“知道南遷的時候，為什麼沒帶上你們嗎？”
“那是因為在家族長輩眼裡，你們就是一群文不成武不就的廢物！”
“剛剛蠻夷欺辱咱們大乾女子的時候，居然沒一個人敢站出來！”
“朕，很失望！”
聽他這麼說，不少人都下意識低下頭。
“你們是男人嗎？”
“你們還要不要臉，有沒有點骨氣？”
“都低著頭，怎麼，朕戳中你們心中痛楚，承認自己是廢物了？”
隨著秦雲的咆哮，不少公子哥紛紛昂起腦袋，對他怒目而視。
“我……我不是廢物。”有人眼眸赤紅，喘著粗氣道。
“那你剛剛為什麼躲在女人後面？”
“為什麼不敢上前，廢物，你們就是廢物！”秦雲毫不留情地罵道。
“你……你，我不是廢物！”
聽到這話，有人直接流著眼淚，一把拽住秦雲衣領死死吼道。
他這麼一吼，其他人也跟著嘶吼起來。
“很好，既然你們說自己不是廢物，那就證明給朕看，證明給那些族老和整個大乾看。”
“朕打算組建新軍。”
“承認自己是懦夫，怕死的，廢物的，現在就可以滾。”秦雲滿臉嚴肅掃過眾人。
聽到這話，公子哥們面面相覷。
見狀，秦雲當即冷笑道，“怎麼，剛說自己不是廢物。”
“現在就怕了？”
“要不，趕緊回家，躲在自家阿姊和孃親身後，讓他們保護你們。”
聽到他這話，所有公子哥全都喘著粗氣瞪他。
“怎麼，不服？”
“朕說錯了嗎？”
“朕敢打賭，你們撐不過三天，就會吵著鬧著要回去當你們的少爺公子！”
……
“陛下，若我等堅持超過三天，你怎麼說？”有人怒聲道。
“若你們能堅持超過三天，朕，就給你們道歉！”
“若堅持不到三天，那就說明你們的確是廢物！”秦雲滿臉不屑道。
“好，陛下金口玉言，可不能反悔！”
“行，朕絕不反悔。”秦雲掃過眾人道。
“諸位大人，朕醜話說在前頭，打仗是要死人的，如果你們怕自家孩子出什麼事，現在就可
以帶回去，朕，絕不阻攔。”
聽到這話一幫臣子們是欲言又止。
“爹，孩兒不回去，孩兒不想當廢物。”說話間，人群中一個公子哥撲通一聲朝自己父親就
跪了下來。
“爹，孩兒也不想讓人看不起，我盧植不是廢物更不是孬種。”
又有一人跪下。
“爹，孩兒一定要贏得賭注，讓陛下給孩兒道歉……”
看著這一幕，那些宦海沉浮幾十年的官場老油子們此刻眼窩都紅了。
聲音也帶上了哽噎。
“好，阿爹，等……”
“我兒有將軍之姿！”
他們是喜歡算計利益，算計得失，可從自家孩子身上，他們又彷彿看見了年輕之時意氣風發
的自己。
見到這一幕，就連傅懷謹跟他兩個女兒都動容了。
“好了，願意留下的，就跟禁軍走，往後你們吃住都在外城。”
見自己想要的效果達到了，秦雲當即吩咐道。
“明日，朕還要舉行忠烈祠修建大典，這些金人的屍骸，將永鎮忠烈祠，成為我大乾忠祠的
墊腳石！”
聽到這話，霍青當即滿臉激動跪在地上高呼。
“陛下萬歲，大乾萬年。”
“臣原為陛下、為大乾效死！”
他這一喊，所有人都像受到了鼓舞。
“陛下萬歲，大乾萬年。”
“臣願為陛下，為大乾效死！”
那聲音如同百獸之王的怒吼，響徹了整片黑暗籠罩下的皇城，也好似震動了群星璀璨的蒼穹。
在虛空中久久迴盪。
“行了，都退下吧！”
讓人將屍體拖出去，清理血跡，秦雲也準備回去換衣服了。
畢竟城外還有一千金人等著他去善後。
然而，還沒等他出大殿，卻發現傅家父女正在等他。
“陛下這是打算出城？”
“果然，什麼事都瞞不過大將軍。”
秦雲滿臉苦笑看向了傅懷謹。
難怪這傢伙能成為大乾數十萬將士心中的軍神，這份洞察力的確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爹，你們到底在打什麼啞謎？”傅戎霜有些迷糊。
“陛下是打算趁著夜色去料理城外那一千雜兵。”
“什麼？”聽到這話，兩女都驚了。
“阿爹，金國畢竟有十萬大軍，咱們這麼貿貿然出擊，會不會惹惱對方？”傅綰棠不由擔心
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