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朕要是突然時來運轉呢？”
“時來運轉，若真如此，哀家，讓你佔些便宜也無妨。”
看著秦雲嘴硬的樣子，夏雲舒一陣好笑。
“陛下！”
也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周杰的聲音。
“進來！”
“是！”
周杰低頭進入主殿，給兩人見完禮這才起身。
“朕讓你送的禮，送到了嗎？”秦雲慢條斯理端起茶盞，抿了口，又放下，似乎根本不急。
“送了！”周杰如實道。
“送了就好，通知你的人，宮裡的火該停了。”
“另外每人先去領五鞭子。”
聽到秦雲這話，周杰頓時動作一滯，臉色都難看了幾分。
眼睛裡滿是不忍。
“陛下……”
他剛打算開口，就被秦雲抬手製止。
“朕知道你要說什麼，但賞是賞，罰是罰。”
“領完鞭子，一人賞一百兩銀子。”
秦雲目不轉睛將他所有動作和表情都盡收眼底。
“是，臣替他們謝主隆恩！”
周杰臉上明顯有了喜色，動作都麻利不少。
“行了，時間差不多了，朕請太妃去看場戲！”
隨手拿了塊糕點塞嘴裡，秦雲邊吃邊朝夏雲舒說道。
“看戲？”
夏雲舒不知秦雲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可還是起身，跟他一道出了壽春宮。
一刻鐘後，一行人抵達了御書房。
“來人，去將司禮監掌印趙懷恩給朕喚來。”
“另外，再差人去京都各家各府問問，他們找朕何事，朕，現在有空。”
秦雲端坐在御座上有條不紊吩咐著。
可聽到他的佈置，夏雲舒明顯有些不解。
“秦雲，百官既已離開，你何必多生事端？”
在她看來，秦雲現在的做法，無異於是將自己的把柄交到百官手裡。
讓他們肆意攻訐。
“還不是為了贏下跟太妃的賭約。”秦雲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可心裡卻在暗自盤算，該怎麼找藉口在城防軍裡安插自己的人。
目前糧食應該不是什麼大問題了。
“你既然要自取其辱，哀家沒意見！”
見都到這時候了，秦雲還在口花花，夏雲舒也坐在一旁椅子上，開始喝茶。
“小公公，你說陛下，邀我等入宮？”
兵部尚書府，在聽到傳旨太監說秦雲讓他們去，崔備眨巴了下眼睛，不由捋了捋胸前鬚髯。
皺著眉頭，顯然有些出乎意料。
“是，尚書大人！”
“奴才還有幾家要跑，便不耽擱了，告辭！”
說著，後者拱拱手，帶人轉身離開。
“崔相，秦雲這什麼意思？”雍王黨的官員顯然也有些看不懂了。
秦雲一大早就出了門，不可能不知道玉璽丟失的訊息正在瘋傳。
而且百官堵門，明顯就是逼宮。
對方不可能明知他們的打算，還故意讓他們過去。
“本官也猜不透！”
“不過昨夜本官倒是收到封密信。”
崔備邊尋思邊從懷裡掏出張字條遞給眾人。
上面只有寥寥數字，而且筆跡也是偽裝過的，根本看不出是什麼人寫的。
“玉璽已失，機不可失！”
看到字條，眾人同樣表情各異。
“崔相，這會不會是秦雲自己安排的陷阱？”有人狐疑道。
“畢竟此子心機深沉。”
“你說得不錯，不排除這種可能。”崔備點了點頭，他總感覺早上的事有哪裡不對勁。
可思來想去，又想不出個所以然。
“崔相，下官倒是覺得，此事，未必空穴來風。”又有人道。
“怎麼說？”崔備幾人將目光全看向了他。
那人微微一笑，“下官，花了二十兩，從一個禁軍那兒打探到，宮裡，昨晚鬧得很厲害。”
“再說，逼宮跟奏事何必計較得那麼清楚呢！”
聽到這話，崔備等人臉上當即露出心領神會的笑容。
而在通往皇城的官道上，一輛馬車晃晃悠悠走著。
“老爺，咱們何必去蹚這趟渾水？”車廂裡一名管家模樣的人，朝閉目養神的鄭錢道。
“那你覺得，我們鄭家跟朝裡那些官員有什麼不同？”
鄭錢眼睛沒睜，而是將一張東西遞給後者。
“那些不過是些官宦，而我滎陽鄭家，可是傳承數百年的世家。”
管家一臉驕傲。
“老爺，這，這東西不是鹽引嗎？”
“是，也不是！”
“這是，我鄭家的誠意！”
“誠意？”管家聽得雲裡霧裡。
“世家和普通官宦最大不同就是理念，他們只看眼前，而我們從來不把雞蛋放在同一個籃子
裡。”
“還有，太上皇跟陛下分都而治，你覺得誰是正統，誰是分支？”
“再有我們鄭家，同樣分了南北，誰是宗家，誰是分家？”
鄭錢說完，便笑笑不再多言。
“奴才，趙懷恩，拜見陛下！”小半個時辰後，一身太監袍的趙懷恩，捧著盒子，在義子攙
扶下來到了御書房。
見他懷裡捧著盒子，沒等秦雲開口，夏雲舒卻是徑直來到二人面前，伸手開啟盒子。
卻見裡面一方上等白玉雕琢的九龍大印，正安安靜靜放著。
“這，這怎麼可能？”
夏雲舒不敢置信揉了揉自己眼睛。
聞言，趙懷恩父子臉黑得不行。
秦雲卻是意味深長看了兩人一眼，“懷恩啊！”
“奴才在！”
“幹得不錯。”
聽秦雲垮自己，趙懷恩頭埋的更低了。
這是赤果果的陽謀。
自己不交玉璽，是個死。
交了，還是得死。
“能為陛下分憂，是奴才的本分。”
“好，懷恩這麼說，朕心甚慰，正好朝中大臣有人向朕提議議和，那懷恩，便作為此次議和
的使者吧！”
秦雲笑盈盈朝老太監道。
“這……”聽到這話，趙懷恩的臉都僵住了。
自己一個太監去當議和使臣，這不妥妥去送死嘛。
“陛下，奴才年事已高，恐不能勝任，還是把這機會留給年輕有為的棟樑之才更合適。”
“譬如周指揮使，或者右衛統領霍青。”
他連忙撇清關係。
“懷恩，你可是太上皇的大伴，不僅分量足，對我秦氏更忠心耿耿，朝裡沒人比你更適合。”
“更何況，你護衛玉璽有功！”
“朕，覺得賜你金銀太俗，怎麼著也得給你一份榮耀！”
秦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