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秦雲解釋,陸寧這才若有所思點點頭。
“以你身份的確不該知道這些,也不該指使護衛去審問。”
對,太對了。
聽她這麼分析,秦雲差點沒笑出聲。
人聰明,就是容易多想,甚至容易過度腦補。
陸寧是聰明,可只要引導得當,她就能推理出你想要的答案。
“是!”秦雲一臉痛心疾首道。
“我不能給公主惹麻煩。”
“好,我會在這裡替你與那兩個女人周旋。”
“但我現在還不能完全信任你,你必需帶一件公主的信物給我。”陸寧仰著小臉對秦雲說道。
“沒問題。”
“陸姐姐,好生修養!”
“以後,這就是你的家。”
聽到這話,陸寧俏臉陡然一紅,可很快便被掩飾過去。
不多時,兩人牽手走回偏廳。
見到這一幕,霍青跟柯夢嵐微微有些詫異,倒是趙師師眼神眯了眯。
“以後,陸寧便是主母,她的意思,就是本少的意思。”
“誰要不聽話,她可代行家法。”
秦雲眼神冷冽掃過眾人。
“是!”此話一出,周遭丫鬟婆子紛紛低眉順眼應道。
就連趙師師跟柯夢嵐同樣微微頷首。
柯夢嵐倒沒再提要去戶部侍郎府這事,只是整個人有些悶悶不樂。
“姐姐,以後咱們便是一家人了。”趙師師親熱湊上來一把挽住了陸寧的手,“這朝食都快涼
了。”
然而沒等她伸手過去,前者便退開了,“趙師師,你是齊國人?”
陸寧面無表情道。
“陸姐姐,奴家怎會是齊國人呢,奴家的爺爺是太祖……”
“行了,都這時候了,編這套謊話有意思嗎?”陸寧的單刀直入,倒是把秦雲整不會了。
“陸姐姐,你這是什麼意思?”趙師師眼眸裡頓時升騰起一陣水霧,楚楚可憐看向一旁的秦
雲。
“公子,奴家真沒騙人。”
“那你肚兜上的鳶尾花作何解釋?”
“你可別告訴我,隨便找人繡的!”陸寧雙手抱著胳膊冷笑,“若我猜的沒錯,你不僅是齊
國遺民,更是金國安插在大乾的細作。”
聽到這話,滿屋子的人都驚了。
霍青的手也是下意識按上刀柄。
“所有丫鬟婆子都出去。”秦雲蹙眉朝下人吩咐道。
後者旋即匆忙退了出去。
說實話,他是沒想到,前腳才安撫了這女人。
後腳,這女人就直接掀桌子。
“老霍,你也出去。”
“公子。”
“出去……”
聞言,霍青只能退出偏廳,並將門給帶上了。
屋裡只剩秦雲跟那三個女人。
“好了,不相干的人都走了。”
“既然都撕破了臉,那就不用兜圈子了。”秦雲直接坐在了主位上。
“忘了跟你們介紹了,本王是當今太上皇最小的兒子,因為一些原因,並未對外公佈。”
“但如你們所見,我的護衛皆是宮中禁軍。”
“至於你們的身份我也大致瞭解。”
“那天去樊花巷,本王不是單純為了逛街,而是想找人合作。”
聽到這話,趙師師跟柯夢嵐將信將疑。
“你們應該知道,接你們過來的人,是戶部尚書府的,本王想要什麼,你們應該很清楚吧?”
“王爺,您在說什麼,奴家聽不懂。”趙師師依舊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別急著否認。”
“你的底細,早被人扒得一乾二淨。”
秦雲看都不看她,而是拎起桌上的水壺倒了杯茶。
後者臉上頓時爬滿了忌憚。
“當然,這裡除了有金人的碟子,還有羅剎會的人。”
說著,他吹了吹杯中茶沫,抿了一口。
聽到這話,陸寧瞳孔一縮。
剛剛這個男人還信誓旦旦的說,他是羅剎會的人,可一眨眼就把自己賣了。
柯夢嵐整個人都是懵的。
唯有趙師師低著頭,讓人看不清她的眼眸。
“如果你們不想談,沒關係,本王可以直接將這個訊息告訴給秦雲,本王相信,他很樂意出
兵剿滅那些亂臣賊子。”
聽到這話,趙師師反而抬起頭,坐到了一旁的太師椅上。
“你呢?”秦雲又看向陸寧。
後者走向了另外一邊的太師椅。
“天啟十六年,金人的據點便一直盤踞京都,這件事,我父皇不可能不知道。”
“你們應該是達成了什麼協議吧?”
“另外,父皇答應的條件,本王同樣可以答應,但有個前提,我要那個位置。”
說著,秦雲指向北方皇宮方向。
“王爺很聰明,甚至可以說是奴家見過最聰明的男人。”趙師師笑了。
“可王爺就不怕京都守不住?”
“你們不會讓這種事發生,這不符合你們的利益。”
烏古論跟章順的目標都是端掉這處據點,那麼據點的實際掌控者,肯定不會坐以待斃。
聽到這話,趙師師沉聲道,“此事,我需要回去稟報。”
“可以。”
“至於羅剎會,本王知道你們內亂了,而且你們擁立的根本不是前朝血脈。”
說到這兒,秦雲便停下不說了。
而是將霍青叫了進來。
“老霍,以後三位姑娘便在府中住下,出入自由,不得限制,明白嗎?”
“是!”
交代完這些他又看向幾個女人。
“我不會一直在府裡,但你們的態度,決定你們的未來。”
說罷,他徑直離開了偏廳。
“陛下,咱們為何要那麼麻煩,直接派兵剿滅不就好了?”霍青不解。
“你覺得以父皇的手段不知道有金人藏在他眼皮子低下嗎?”
天啟帝在位十多年,雖然他終日沉迷尋仙問道,甚至窮奢極欲不理朝政。
可整個朝堂依舊有條不紊的運轉,這看似走了狗屎運,可當秦雲真正接手之後才發現,對方
是將帝王術運用到了極致。
“陛下的意思是?”霍青細思極恐,此事涉及秦皓他可不敢多嘴。
“他是故意的,又或者說,這些人本身也是人質。”
一開始秦雲沒想到這點,可當聽到羅剎會的人在密道內商量,他突然就想到。
既然一個組織可以用幾個不同的勢力,那麼一個國家也同樣如此。
因為彼此利益跟需求不同,那麼行為跟動機也就不同。
“人質?”
“陛下,您的意思,有她們在,金人就不敢攻打咱們的都城?”
霍青眼神一下子就亮了。
能不打仗,誰不想。
“沒那麼簡單,這其中的關鍵,朕,暫時還沒相通。”直到現在,秦雲才發現烏古論來大乾
並沒有想象中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