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沒有,壽春宮所有人都看見娘娘裹著被子被禁軍給送了回來。”
見秦錚氣得想殺人,宮女立馬朝孫惟庸身後躲了躲。
“陛下,請問您還有何話可說?”
孫惟庸先是冷笑,旋即雙手抱拳朝著群臣角落裡一個默不作聲的男人行禮道。
“譽王,您是皇族大宗正,秦雲竟敢與夏太妃媾和,此乃泯滅人倫之大罪。”
“不僅有辱國體,更有辱皇族尊嚴,還請譽王廢黜秦雲皇位!”
“將其押往新都,交由太上皇發落。”
聽到他的話,秦雲也注意到臺階下那個溫文爾雅的帥氣男人。
他正是自己的皇叔,譽王秦琅。
傳聞此人一向低調,除了讀書,幾乎足不出戶。
可秦雲卻總感覺這傢伙城府很深。
“陛下,不知您可有辯解?”秦琅聲音很平穩。
他一開口,整個朝堂所有人都安靜下來,看向秦雲。
那些目光裡有惋惜的,但更多是幸災樂禍的。
秦錚則是死死盯著秦雲。
秦雲知道,這貨是怕自己說錯話,把所有人都一同拉下水。
“辯解,朕做事,何須辯解!”秦雲一甩袍袖道。
“哈哈哈哈,他承認了!”孫惟庸忍不住笑出聲。
“來人,快來人,將秦雲拿下,脫下龍袍!”
“押入天牢!”
群臣在見到是這個結果之後,同樣議論紛紛。
“真沒想到,秦雲人面獸心竟然把夏太妃給……”
“噤聲,你沒瞧見雍王要殺人嗎?”
“怕什麼,他反正也上不了皇位了!”
也就在眾人議論之際,啪,一隻小巧的巴掌卻是徑直甩在了孫惟庸臉上。
頃刻間,整個大殿中的聲音戛然而止。
“誰,誰敢毆打老夫!”冷不丁被人抽了一巴掌。
孫惟庸氣得差點破口大罵。
“是本宮!”
一襲金絲鳳袍,滿臉威儀的夏雲舒冷聲道。
“母妃!”見到他,秦錚當即湊了上去。
“夏太妃,你禍亂宮闈,老夫身為太上皇欽定的顧命大臣,你安敢如此?”
見到是“夏雲舒”,孫惟庸非但沒有半分敬畏,反而滿臉兇狠。
“禍亂宮闈?”
“那你說說,本宮是怎麼禍亂宮闈的?”
夏雲舒招招手,立馬有太監出去搬了把椅子放在了大殿正中。
她四平八穩坐上去,鳳目掃過群臣,最後落在孫惟庸身上。
“昨日,你入長生宮,直到亥時才被禁軍用花被裹著送回。”
“這點壽春宮的太監宮女都能作證!”
孫惟庸絲毫不怵。
“這麼說,相爺是胸有成竹了?”夏雲舒笑得意味深長。
“那是自然,證據確鑿,不容抵賴!”
孫惟庸就像只逮到耗子的老貓,滿臉鎮定地看著對方在他利爪下掙扎。
“周蒼!”
見狀,夏雲舒也不廢話,反而朝身旁喊。
“臣在!”
周蒼步履上前。
“本宮抄了一夜經,乏了,你且跟孫相爺說說,本宮昨日何時出宮,又是何時回來的。”
她用手支起腦袋,閉目假寐。
“是!”
後者領命這才朗聲開口。
“昨日,酉時三刻,太妃娘娘去了一趟長生宮後,便徑直出宮去了福華寺,給太上皇抄經祈
福!”
“直到剛剛早朝之前才回來,這點,福華寺的僧眾皆可證明。”
“這不可能!”
孫惟庸立馬打斷,“老夫昨日去秦雲寢宮,龍塌上明明有人!”
夏雲舒睜眼不悅道,“相爺確定昨日在龍塌上看到過本宮?”
“這……”後者語塞。
那時,秦云為了不讓他掀簾子,甚至拿皇位做賭注。
他一時盡忘了看裡面的人到底是誰。
“孫相,您要看本王不順眼,大可真刀真槍地來,沒必要往我母后身上潑髒水吧?”
秦錚同樣冷笑。
“不是的,老夫沒有!”
“你們,要相信老夫!”
見四周群臣開始竊竊私語,孫惟庸立馬替自己辯解。
見狀,秦琅也是擰起眉頭,“孫相,無憑無據構陷皇族,即便你是皇兄任命的輔政大臣!”
“怕也難辭其咎!”
“譽王,皇太妃身份尊貴,誰知道那些和尚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孫惟庸詭辯道。
“那這些宮女太監呢?”
“誰又能證明,他們說的句句屬實?”秦琅伸手指向一旁的小春子跟夏荷道。
“這!”
孫惟庸語塞。
抓賊拿贓,抓姦在床。
他哪兒來什麼確鑿證據。
不過是靠這些人嘴裡說說罷了。
“既然都無從證明,那便是莫須有!”
“不過,相爺跟陛下的賭約可是作數的。”
“還請相爺交出聖旨,別逼本王親自動手。”
秦琅斂了斂袖子,神色不善道。
後者頓時一激靈,立馬跪下將聖旨舉過頭頂。
見狀,秦琅又朝太監丟了個眼色,後者立馬上前接過聖旨,送給了龍椅上的秦雲。
這倒讓秦雲有些沒想到。
“多謝皇叔,出手相助。”
“嗯,沒什麼事,本王便離開了。”說著秦琅轉身剛要走。
一名渾身是血的老卒便跌跌撞撞衝入大殿,他頭髮披散,身上還插滿了箭矢。
在看到滿朝文武后,立刻大喊。
“報!”
“八百里加急,陪都,陪都陷落!”
“三萬守軍盡皆戰死!”
“城內婦孺,被金人築成京觀。”
“金人更屠戮少女,殺了吃……吃肉……”
說完,那老卒趴在地上便沒了動靜。
“陪都有三萬大軍都敗了,咱們怎麼辦?”
“此間距離京師不過五百里啊!”
大殿之內,滿朝文武臉上盡是一片愁雲慘淡。
“崔備,我京都還有多少守軍?”龍椅上,秦雲深吸口氣,滿臉嚴肅道。
“啟奏陛下,城防會同十六衛以及禁軍最多六萬。”兵部尚書崔備跪地稟報。
六萬!
聽到他報的數字,秦雲心裡一陣冷笑。
他便宜老子幾乎帶走了百分之八十的軍隊。
剩下這六萬,是登記在冊的,可實際能有四萬就不錯了。
因為京都很多達官顯貴會用府兵來佔兵部軍戶的名額。
這樣,兵部的餉銀就會落到這些權貴頭上。
這等於是用國庫的銀子,養他們自家的私兵。
還真是好算計。
不過自己既然來了,他們的如意算盤就崩了。
“河南道跟河北道的援軍呢,朕記得父皇在時,便給他們下過旨!”
“這都三月有餘,為何,還不見人?”
秦雲又繼續問。
“陛下,潯江氾濫,沿途村莊、官道皆被損毀,援軍許是耽擱了。”崔備解釋。
“戶部為何不報?”
“陛下,這三個月,您也沒開朝會啊,臣,臣給孫相遞過摺子。”
鄭錢一看秦雲打算興師問罪,立馬跪地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