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這怎麼可能！”
“你，你哪兒來的親衛？”
別說秦珏，滿朝文武此刻腦子都懵的。
尤其那些知道秦雲被軟禁的人更是駭然。
明明只是個朝不保夕的傀儡。
明明毫無根基。
卻突然之間建立起了一支親衛，更誅殺當朝首輔，太上皇欽點的顧命大臣。
還蒐集了滿朝文武的罪證。
這還是那個從小唯唯諾諾的十皇子嗎？
難不成，他一直都在偽裝？
想到這兒，不少大臣心有餘悸。
秦錚跟夏雲舒同樣目光復雜，難怪昨日行刺無功而返。
這傢伙藏得太深了。
“來人，將秦珏押入宗人府，沒朕旨意，不得放出。”
“至於孫惟庸，抄沒府邸，夷三族。”
龍椅上，秦雲面無表情地宣佈著。
“同時，宮裡所有的太監宮女，也給朕清查。”
“膽敢向宮外傳遞情報者，死！”
說話間，大殿上的小春子跟夏荷立馬被禁軍像拖死狗一樣拖了出去。
“陛下饒命！”
“這，這都是孫惟庸指使奴才乾的！”
“奴婢冤枉啊，陛下！”
噗呲！
然而，沒等兩人把話說完，兩顆熱氣騰騰的腦袋便被送入大殿。
看到這一幕，整個大殿只剩下嚥唾沫的聲音。
剛剛不少人為了活命，幫著孫惟庸指鹿為馬。
現在見到殺人了，他們也徹底慌了。
畢竟有不少人，或多或少都動過心思。
“陛下，老臣有罪，老臣願交出全部家產，求陛下放老臣條生路。”
“陛下，臣也願意交出全部家產，求陛下既往不咎。”
“陛下，老臣知罪。”
耳邊的聒噪聲越來越多，秦雲不勝其煩。
“周杰，將這些人革職查辦，手裡有命案的押入大牢。”
“清白的，貶為庶人。”
“是！”後者抱拳拱手。
餘下之人紛紛大喜。
“謝陛下不殺之恩。”
“謝陛下不殺之恩。”
對於這些人的求饒，秦雲絲毫沒興趣聽。
他起身離開龍椅，徑直離開大殿。
“退朝！”
太監尖細的嗓音響起，在場眾人這才如夢初醒，陸陸續續走出大殿。
走在大殿外的廊道上，秦雲竟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穿越前，他是龍國兵王，守護百姓是天職。
可現如今，坐在那龍椅之上，他發現自己有太多太多的無可奈何。
國家不是一個人的，百姓也不是一個人的，自己是可以躲起來，不管這亂世。
可老百姓怎麼辦？
以金人的兇殘，朝堂百官的操蛋，自己要不管，大乾鐵定得完蛋。
所以，他不能心慈手軟。
這個皇帝，無論如何，他都必需得當。
大乾的皇宮跟龍國的很像，硃紅色的城牆，金色的琉璃蓋瓦，看著很莊嚴。
可那宮牆上，有多少是人血，多少是朱漆卻無人知曉。
“都下去吧。”也就在這時，一道女聲突然自秦雲背後響起。
“是！”
隨著宮女太監們退下，夏雲舒也順勢走到了他跟前。
“陛下今日可真威風！”
“威風？”
“你見過被滿朝文武說得了失心瘋的帝王嗎？”秦雲自嘲一笑。
“可最後，陛下還是贏了！”
“贏了個傀儡有什麼意思？”秦雲隨手撿起一塊石頭，朝屋簷上砸去。
頓時驚起幾隻斑鳩。
聽他這麼說，夏雲舒倒是笑了。
“我還以為你是念及兄弟情誼才放過秦珏，原來是你擔心譽王。”
“不過，我倒是挺好奇，你到底是誰？”
夏雲舒似笑非笑看著他。
“朕就是朕，還能是誰？”秦雲聳聳肩。
“陛下，哀家雖不是真正的夏雲舒，可不至於連譽王的事都沒聽過。”
“不過這倒讓哀家想到一則趣事。”
“什麼事？”
秦雲抬眸遠眺，一隻飛鳥急速掠過天際。
“傳聞前朝大學士家有一翩翩公子，在參加詩會途中不慎落水，被救回後，就像變了個人。”
“不僅異常紈絝，還粗鄙不堪，後來請了位遊方道人來看，說是另有魂魄寄居體內，早就不
是原主！”
夏雲舒在笑，可那雙好看的秋水眸子，似乎要將秦雲整個看透。
“那娘娘是打算也去找個遊方道人，替朕驅邪避兇？”
秦雲居高臨下走到夏雲舒面前，一把將她摟到自己懷裡滿臉戲謔道。
“你！”
夏雲舒的臉騰的一下就紅了。
她沒想到秦雲居然這麼大膽。
“娘娘，怎麼臉紅了？”
“朕記得娘娘昨天可差點讓人把朕給閹了！”
秦雲故意湊到夏雲舒耳邊，低聲道。
那撥出的熱氣，直接讓夏雲舒耳垂都紅了。
也就她準備掙扎，秦雲卻是突然笑著鬆開。
“不過朕更感興趣，娘娘是怎麼知道皇宮裡有密道的？”
自打夏雲舒突然消失，秦雲就猜到皇宮裡可能有密道。
再加上她從宮外回來，就更加佐證了這點。
大乾皇宮不是秦家修建的，而是從前朝手裡搶來的。
能夠知道這些密道，那夏雲舒大機率跟前朝有關係，甚至可能是前朝皇族。
“你自己猜去吧！”
“至於譽王！”
“他若想稱帝，二十年前便可以！”
“當年他曾憑藉一己之力令諸國臣服，可等回來，最愛的女人，卻成了嫂子。”
“自此之後，他主動放棄皇位，一直做個逍遙王爺。”
“十六衛便是他當年的親衛。”
聽夏雲舒這麼說，秦雲倒是有幾分意外。
不過對於譽王為了女人放棄皇位的說法，他大抵是不信的。
譽王這人太完美，簡直完美的不正常。
越是這樣的人，才越麻煩。
因為這種人一般會有兩個極端，要麼至信至善，要麼心沉似海。
不過，秦雲更傾向於後者。
畢竟一個皇族出生的親王，怎麼可能是戀愛腦，要真這樣，他早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可剛剛在朝堂上，他也的確是幫了自己一把。
“母妃！”
也就在兩人說話之際，身後卻突然傳來秦錚的聲音。
“娘娘，您的好兒子來興師問罪了！”
秦雲嘴角突然勾起一抹笑容。
秦錚來幹什麼，他再清楚不過。
也就在兩人說話之際，秦錚跟周蒼等人卻是來到近前。
“臣，參見……”
“三哥，都是自家兄弟，不必多禮！”
見秦錚行禮，秦雲立馬上前熱情將其扶起。
“太妃，既然三哥來看您，那朕便先告退了。”
“陛下慢走。”
夏雲舒同樣恢復沉穩之色朝他頷首。
待到僻靜處，周蒼小心看看四周，這才朝秦雲稟報。
“陛下，剛剛雍王套臣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