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位太妃的身份也不簡單啊。”秦雲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周蒼！”
“臣在！”
“今晚，找個宮女過來，完事之後送到壽春宮！”
啊？
周蒼滿臉疑惑地撓了撓頭，有些不明所以。
“啊什麼啊，讓你去就去，哪兒那麼多廢話！”
“是！”
“等等！”眼瞅周蒼要走，秦雲不忘加一句，“多在那些宮女太監面前晃幾圈，務必讓所有人
看到！”
“是！”
雖然不明白秦雲到底想幹什麼，但周蒼還是不折不扣去完成了。
一夜無話。
翌日，大朝會，群臣不僅詫異，更是七嘴八舌在議論。
因為自打太上皇南遷，他們這些人，便沒再參與過早朝。
坊間更有流傳說秦雲這位陛下被軟禁了。
可今日宮裡卻傳出訊息說要重開大朝會。
這就讓人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更有坊間傳聞，說這位陛下跟皇太妃夏雲舒搞在了一起。
也不知是真是假。
反正不少人都聽說了，傳得有鼻子有眼。
而幾個顧命大臣分立一旁，什麼都不參與，只是每人臉上都掛著抹笑容。
沒人知道他們在笑什麼。
也就在此時，大殿內，突然響起太監呼喊。
“肅靜！”
“陛下駕到，百官恭迎。”
隨著秦雲一步一步沿著臺階走向那金色龍椅。
臺下眾人，皆是跪倒。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看著地上眾人，秦雲既有股豪情壯志，又有股殺意在升騰。
這龍椅又硬又涼，坐得一點都不舒服。
而且臺下這些跪著的人，有不少都巴不得他死。
“眾卿平身。”
“謝陛下。”
“諸位，或許很詫異，為何朕許久不開朝會，今日卻召大家來。”
見眾人站定，秦雲這才居高臨下掃了掃四周。
結果無一人開口。
所有人似乎都在等著看笑話。
“那是因為朕沒銀子了，我大乾沒銀子了。”
“金軍不日便會攻來，可戶部卻拿不出一兩銀子。”
“甚至，戍卒餉銀已拖欠數月。”
“連右衛都鬧起來了。”
“諸位愛卿可否告訴朕，朕該怎麼辦？”秦雲滿臉嚴肅掃過眾人。
聽他這話，以孫惟庸為首的韓王黨頓時冷笑不止。
果然如他們所料，秦雲開朝會就是為了跟百官籌措銀子。
可現在這個節骨眼留在京都的，要麼是見風使舵的牆頭草。
要麼是走不了的各大家族旁支。
他們肯拿銀子，才怪。
至於天牢裡那幾個也已經打了招呼。
只要拖著不給銀子，三日期限一到，他秦雲就得乖乖從皇位上滾蛋。
秦錚那邊，他的人似乎都在打瞌睡。
楚王秦峰倒是饒有興趣聽著秦雲鬼扯。
見所有人注意力都被自己吸引，秦雲這才清清嗓子。
“昨日，孫首輔質問朕，對得起大乾的列祖列宗嗎？”
“朕夙夜未眠是想了又想，繼位這三個月，身為皇帝的確毫無建樹！”
“便與孫首輔訂下賭約，三日內，要給右衛湊齊糧餉！”
“若湊不齊，朕自願退位讓賢。”
“若朕僥倖贏了，孫首輔就交出父皇留下的隨時可以廢帝的聖旨。”
秦雲此話一出，整個大殿瞬間譁然。
就連孫惟庸自己都滿臉不可置信。
私下打賭，秦雲身為皇帝隨時可以反悔。
可若當著滿朝文武，說了卻不去做，可是有損皇族威嚴的。
屆時就算他不想退位，譽王秦琅身為宗正也會直接強行讓他退位。
秦雲這是瘋了破罐子破摔，還是真有自信？
不僅他這麼想，其餘人也同樣如此。
“陛下此話當真？”一老臣瞬間拿著笏板出列，他是秦錚的人。
“梁大人，君無戲言！”
秦雲坐在龍椅上笑了笑。
這下，百官們更沸騰了。
見到現場的局勢愈發不可控，周蒼滿臉凝重，上前一步，跪在大殿中央。
“陛下，臣周蒼，願拿出家中所有積蓄三萬兩，以解陛下燃眉之急。”
此言一出，恍若千斤巨石砸入平靜湖水。
頃刻掀起滔天巨浪。
整個大殿更亂了。
不少眼神都齊刷刷看向他。
有戲謔，有嘲弄，有不解，也有幸災樂禍。
秦雲皇位坐不久，這是所有人的共識。
可現在禁軍統領周蒼，卻公開支援他。
這丫魔怔了，還是讓秦雲抓到了什麼把柄。
幾個軍中將領暗自朝他使眼色，示意他改口，畢竟周蒼再怎麼說，也屬於武勳陣營。
一旦這麼幹了，很容易讓人誤會朝中武勳要支援秦雲。
這會導致連鎖反應。
總不能眼睜睜看他往火坑裡跳吧。
“陛下，臣願意拿出五萬兩。”也就在這時，一直默不出聲的秦錚突然開口。
此話一出，所有人直接不敢置信瞪大眼珠子。
雍王黨的官員更是不住扯了扯他衣袖。
“王爺，你糊塗哇！”
“孫相，秦錚這是瘋了不成？”孫惟庸身後韓王黨的官員同樣一臉見鬼的表情。
他們想不通，秦雲下臺對秦錚有利，秦錚應該落井下石才對。
可為什麼，他卻帶頭捐銀子。
“你們且看著，莫要聒噪！”孫惟庸眯了眯眼，似乎一點都不意外。
“陛下，既然三哥都帶頭了，那臣也捐個五萬兩。”
楚王秦峰也是笑嘻嘻站了出來。
這倒讓秦雲有些詫異。
秦錚會拿銀子，在他意料之中。
但秦峰，這傢伙對外一直是個吃喝玩樂的紈絝。
沒想到，這次竟站在自己這邊。
詫異歸詫異，姿態還是要做的。
“多謝三哥，多謝七哥！”他起身朝兩人躬身作揖。
“陛下不必客氣，都是自家兄弟。”秦峰一臉所謂擺擺手。
秦錚同樣頷首。
應付完兩人，秦雲又抬眸掃過眾人。
“列位臣工，可還有人願意幫朕一把？”
聞言，人群裡幾個官員對視一眼，紛紛跪到大殿中間。
“陛下，臣願捐三千兩。”
“臣捐八百兩。”
“臣捐五百兩！”
……
看著那幾人，周圍的大臣們一陣嘲弄。
秦雲卻是默默將這幾人記在心裡。
今日朝會，他可不單單是為了籌銀子這麼簡單。
而是想看看，群臣裡有多少人可用。
不過，目前為止站出來的絕大多數是寒門，鮮少有世家子弟，就算有，也是那種不受待見的
旁支。
其餘人則是抱著胳膊帶著冷笑一副看熱鬧的模樣。
只是再過一會兒，他們恐怕就笑不出了。
“陛下，可否要老臣寬限幾日？”也就在這時，孫惟庸道貌岸然從人群裡走出來，舉著笏板
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