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欽陽聽聞這些後,神情也稍許凝重,斟酌一番後開口道,“郡主的意思,這些人已經潛藏在各府邸,想要擾亂龍淵城的局勢?”
一邊說,一邊引著卿沫去了外院的書房,這是丞相辦公的地方。
“嗯,有這個可能。”卿沫點點頭,“這次許景言找我上門醫治給了我一些想法。”
“我可以利用我的醫術,在上門為人醫治的時候,正好可以稍稍摸一下對方的底細。”
同時也不忘叮囑道,“外祖父,您是百官之首,我怕他們也會對你們不利,你們應該要加倍小心。”
“如果有什麼不對勁,或者身體有什麼不適,你們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只要有口氣,我就能把人救回來。”
這段時間,三國的使臣紛紛到達龍淵城,會導致局勢更加的混亂,那些人想要趁亂渾水摸魚,也不是不可能。
這也是卿沫擔心的。
她能一槍爆頭,也能一炮把人炸死,但也要知道目標,才能爆頭。
她可是不手軟的。
丞相看著卿沫,嘴角微微上揚,眼底帶著一絲慈愛,這丫頭沒白疼,有勇有謀,關鍵時刻還知道擔心他這把老骨頭。
“好,外祖父記住了,你自己也要當心。”
“嗯,我知道的。”
“對了,外祖父,明日我會給許景初做手術,到時候暗處動的人,也就可能是背後之人。”卿沫眨眨眼狡黠一笑。
桑欽陽看著靈動的小姑娘,點了點卿沫的腦袋,“你個滑頭,外祖父知道了。”
兩人默契的達成了協議。
“去用晚膳吧!你外祖母應該已經準備好了。”
“好呀。”卿沫高興的點點頭。
在丞相府用完晚膳,和老夫人膩歪了一下,卿沫告別了眾人,回了王府。
蒼何正在書房等著她。
“丫頭,回來啦!”
“父王在等我?”
“嗯,坐吧!”
“冷慶雲已死,陛下的意思是讓我帶人鎮守西南,你怎麼看?”
卿沫挑挑眉,這一點她早就想到了,之所以沒提出來,也是想要皇帝自己做主。
梵古的將領,深得皇帝器重和信任的,唯有徐將軍和她父王,這兩人中肯定是要去一個的。
如果她直白的說讓她父王去,她怕皇帝多想。
雖然吧,皇帝很想她能給他把事都辦了,他只要安安穩穩的坐在龍椅上就行了,但她就是想要他自己來。
嘿嘿,她才不要做大冤種呢!
有大個兒的在前面,當然由大個兒的頂上啊!
皇帝沒想法,止不住別人沒想法啊!
到時候人家以為她是在替權凌軒奪權呢!
她冤不冤啊!
皇帝正值壯年,讓他在這個位置上發光發熱多好,等他老了幹不動了,再讓權凌軒頂上去,他們還能瀟灑瀟灑呢,何樂而不為!
“意料之中的事情,不是您也會是乾爹,你們倆中肯定要有一個人去的。”
“或許父皇就是看在您去了,還有我給您頂著,但乾爹去了,誰給大哥和二哥操持婚事?他們也到了議親的年齡,乾爹不急,但架不住別人急 !”
徐將軍手中的兵權可不是鬧著玩的,有沒有人打那兩個好大兒的主意,還真說不準。
“你的意思是,有人會拿徐家那兩小子的婚事做文章?”
“很有可能。”
明的不行還能來暗的,這年頭女孩子的名節大於天,稍稍運作,就有可能會讓人得逞。
“父王知道了,我會提醒老徐的。”
“嗯,兩個哥哥也不是傻的,至少大哥那樣子的很難,多半從二哥入手。”
“你呀,讓你兩個哥哥聽到要氣死了。”
“嘿嘿,誰讓他們優秀呢!”
兩父女在書房密談,把西南的局勢和四國的局勢都分析了一下。
著重分析了西南的局勢,和如何收編西南冷慶雲留下的人手。
這一聊,就到了半夜。
卿沫回去洗洗弄弄就睡了。
至於其他人能不能睡,就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了。
但絕對有的人是睡不安穩了。
卿沫要醫治許景初的訊息一出,自然會有人坐不住。
一個破舊的宅邸,來人一身黑衣,把自個兒嚴絲合縫的包裹在黑衣之下,頭上戴著漆黑的斗笠,雌雄莫辨。
“明天絕對不能讓他成功。”
“是。”
清晨的陽光明亮而透徹,萬物為之次喜,霧已散去,雞已鳴叫,東日的旭陽射出縷縷陽光,灑滿世間萬物,陽光正好,怡似紅花遇彩陽。
卿沫在府上用完早膳,就帶著綺羅和簫冷出發了。
卿沫的馬車從長源街轉彎過正興街。
突然,馬車停了下來。
外面傳來簫冷的聲音,“主子,有人攔路。”
一群黑衣人,手拿長刀,臉上蒙著汗巾,身上的肅殺之意瀰漫開來。
一聲“殺。”拉響了戰鬥。
黑衣人也不廢話,上來就殺,那一刀一刀的,就是衝著人命來的。
簫冷從車底坐抽出長劍迎了上去,暗處的竹淵和玄三十八趕緊現身,一起殺了上去。
綺羅守在車門口,長劍在手。
一旦有人靠近,一劍刺出,絕不客氣。
就在雙方打得難捨難分的時候,後面又上來十個黑衣人,這次黑衣人沒有蒙面。
從兩側包圍黑衣人,配合竹淵他們一起殲滅最初的黑衣人。
很快,黑衣人全數被滅。
這時卿沫才從馬車裡走出,凌厲的眼神劃過地上的死屍,這才抬眸掃過後來的幾人。
領頭之人趕緊上前抱拳作揖道,“我等奉丞相大人之命,護送郡主去侍郎府。”
“回去替本郡主謝謝外公,走吧!”卿沫道。
這幫人可真猖獗,白天就敢出來搞刺殺了,那她不送他們一份大禮怕是說不過去了。
“你過來。”卿沫朝著領頭人招招手,吩咐了一句。
馬車繼續前行,這次明面上多了十個黑衣人。
侍郎府。
許景言早早的等在了門口。
有個黑衣人在許景言的耳邊說了幾句。
許景言趕緊上前抱拳作揖道,“讓郡主受驚了,是我們侍郎府的不是,小子會如實告知父親。”
卿沫揮揮手,“無礙,今日她半路刺殺於我,來日本郡主也會送上一份大禮。誰敢擋本郡主的道,本郡主轟了她就是。”眼神不著痕跡的掃過暗處的幾道人影,涼涼勾唇。
大禮在路上,就看你們有沒有命接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