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白玉樓開業一定要第一個通知我!”
“那可不行,憑什麼只通知你一個人,應該是通知大傢伙才對,到時候姑娘你可要多準備些炸串。”
“畢竟咱們還有好多人沒吃到此等美味!”
街道上的路人越來越多,如同眾星捧月般將沈黛一行人圍起來。
而這一幕,剛好被出宮遊行的皇太子瞧見。
一艘精巧絕倫,雕樑繡柱的雙層畫舫出現在泰安街的湖面上。
引得無數百姓抬頭高望。
皇太子屹立在畫舫圍欄處遠眺,身後的絕色舞姬婆娑起舞,千嬌百媚,可他卻無心觀賞。
他現在很想知道,街道邊那群人為什麼要無端圍在一起?
他輕咳一聲,便立馬趕來一位公公追問:“殿下,有何吩咐?”
“這群百姓圍著幾位姑娘做甚?”
太子看著幾位姑娘的背影,覺得有些熟悉。
等畫舫慢慢前移後,他才看清楚其中有一人是沈府贅婿。
“殿下莫急,老奴這就派人將這些百姓趕到別處去。”
公公正欲走時,太子立馬喊道:“等等!”
“殿下還有何事?”
公公轉過身追問,誤以為皇太子認為自己的做法不夠嚴苛。
“不必多生是非,你趕走這些百姓,只會有損民心。”
“我瞧那街道邊有幾位我認識的朋友,你去將這些人請上船來一聚。”
說完,皇太子離開圍欄邊緣,向畫舫深處走去。
公公立馬帶人下船前去邀請貴客。
步履匆匆,絲毫不敢怠慢。
費勁穿過人滿為患的街道,才終於抵達那幾位姑娘的身旁。
公公仔細一瞧,這不就是沈府千金嗎?
“原來是沈小姐大駕光臨,我是皇太子身邊的公公,派我前來邀請各位上畫舫一聚。”
沈黛差點沒反應過來,她根本沒注意到什麼畫舫,回頭一看,氣派非凡。
方才那些圍觀的路人見皇宮的人前來,便悄悄散去。
“既是太子的命令,那我們又怎敢拒絕,還請公公帶路。”
沈黛沒想到今日的舉動會被皇宮的人瞧見,但想必是老友相見,無關風月。
大家在公公的帶領下,踏上了畫舫。
載歌載舞,奢靡之氣充斥著陸輕煙的大腦。
沈府已經是豪華無比,沒想到皇宮的畫舫更讓她眼前一亮。
她有些動搖,幻想的慾望在這一刻達到頂峰。
如果註定不能成為沈巍的正室,那麼入宮為妃,何嘗不是一個好去處。
她迫切想要見到這位富甲天下的黃袍男子。
看著那些容貌傾城的舞姬,陸輕煙十分不屑。
“皇太子,貴客已經到了。”
公公隔著玉刻湖光山色屏風向內通傳。
“進來吧。”
太子一聲輕喚,讓陸輕煙差點丟了魂,這是在錦衣玉食下滋養出來的聲腔,是可以一擲千金的瀟灑。
紗幔低垂處,一女子撥弄著手中琵琶。
太子端坐在紫檀嵌琺琅扶手椅上悠閒聽曲,身前的紅木圓桌上,擺放著御廚所做的點心。
“臣女沈黛見過太子殿下,不知太子有何事相邀?”
皇太子見狀一下子起身,溫柔說道:“你我之間何須有這麼多繁文縟節,快起身吧!”
緊接著,太子又看向林濟。
“真沒想到你今日會出現在這泰安街上,許久未見,可還記得本太子?”
林濟慢慢起身,“殿下是救我們於危難之人,自然記得。”
片刻之後,皇太子邀請沈黛和林濟入座。
而文竹是丫鬟,她自然不敢僭越,與太子平起平坐。
至於陸輕煙,她雖然借住在沈府,但並無身份,不過她並不在意當下的榮辱。
而一門心思地盯著皇太子,似乎能從他的臉上看出花來。
“我聽聞沈夫人要替你的長兄尋親?如果情況屬實,本太子倒是有個合適的人選。”
沈府的家事竟然傳到宮中,沈黛開始懷疑府中是不是設有奸細,可仔細想來,沈府和皇室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存在。
長兄又剛剛封官不久,皇宮對於朝臣的一舉一動有所監視,也在所難免。
“確有此事,不知殿下想給我長兄舉薦何等佳人?”
陸輕煙心頭一顫,沈家小姐竟然親口承認確有此事,那她為何現在才得知?
難道是故意瞞著她?
方才沉浸在幻想之中的她,也一下子清醒過來。
沈巍是她親手救回來的男人,她不允許別人輕而易舉的奪走,除非這個世上再無陸輕煙。
“你的長兄驍勇善戰,太過柔弱的女子恐怕無法與之相配。”
“嘉和郡主擅長拉弓狩獵,雖然看起來有些無理取鬧,愛耍小性子,但有相同興趣的人結為連理,必定長長久久。”
太子殿下說起這嘉和郡主來,嘴角上揚,似乎很滿意這個人選。
這倒讓沈黛有些犯難,自己的長兄一下子成為香餑餑,前有狼,後有虎,真可謂是亂花漸欲迷人眼啊。
“原來殿下這般瞭解郡主,可能否長久,又豈是我們這些旁人說了算?”
看來上次同嘉和郡主發生衝突的事情沒有傳到其他人耳朵裡。
可沈黛清楚,郡主喜歡的人是眼前這位毫不知情的皇太子,又怎麼會甘心嫁進沈府。
“哈哈哈——!沈黛,那你說說看誰才有資格嫁給你的長兄,做你的準嫂子啊!”
太子一句玩笑話,可陸輕煙卻當了真。
立馬假裝自己頭疼難忍,看起來渾身不舒服。
文竹發覺異樣後,問道:“陸姑娘,是暈船了嗎?”
丫鬟的關心,讓其餘三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她們身上。
“我沒事,就是有些頭有些痛。”
太子瞧著這位陸姑娘眼生,出於待客之道,便吩咐公公搬來一張座椅給她。
坐下後,又讓文竹將桌上的茶水分她一杯。
這才緩解了頭痛之症。
對於皇太子的關懷備至,陸輕煙心中的怒火平息下來。
“那太子爺見笑了,只是,沈公子答應過我,會讓我跟著他一輩子。”
這明顯是赤裸裸的示威,先不論她此話是真是假,敢這麼直接,就已經表明自己在沈巍心中的地位。
那麼其他人為沈巍的終身大事操心豈不是個笑話?
更讓沈府的顏面立於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