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杜冷定成功地取出了錢,繳納了十萬後續醫療費和護理費就立刻來到了病房。
這裡是帝國醫院的重症監護室,一般只允許親屬穿戴隔離病菌的防護服才能進入,而且也只能待上短暫的一個小時,不過其他時間,只要親屬有足夠的錢繳費,患者是能得到很好的護理的。
杜冷定看著病床上一直閉著眼睛,睡得似乎很安詳的杜冷川,心中有說不清的滋味,兄弟兩相依為命多年,一時間杜冷川竟成了半死不活的樣子,杜冷定下定決心,一定要找出個原因來,哪怕把自己命搭進去,也在所不惜。
“家屬請讓讓,謝謝。”柔和的聲音在杜冷定身後響起。
一回頭,卻是一個拿著針管戴著口罩只露出眼睛的護士,微微歪著頭,劉海微斜,只是上翹的眼角就能看出藏在口罩下溫柔的笑意。
“哦,好好好。”杜冷定忙不迭地讓開,護士走近杜冷川給其打針。
“那個…我弟弟…什麼時候能…”杜冷定很想和護士搭訕,半晌就找了這麼個藉口,忽然也覺得自己好笑,植物人什麼時候能醒,醫生都說不清楚,何況是一個護士,於是結結巴巴地閉了嘴。
“只要有希望,就不能放棄,這裡的每個人都會有奇蹟的。”護士眯著眼,鼓勵杜冷定道。
看著躺床上一排排的活死人,杜冷定不由得唏噓不已,說不定哪天自己也會成為他們中的一員,跟杜冷川相依為命的很多往事湧上心頭,雙眼一紅忍不住感嘆了一句,“有時候看著這些病人似乎感覺他們都像是在睡覺,或許在他們的夢中,會有另一個世界,另一個人生,另一場遊戲。”說完,搖搖頭轉身正準備離開的時候,身後傳來一聲喊。
“誒,你等等。”忽然,護士叫住了杜冷定。
“你什麼事嗎?”杜冷定極力想避免被人看到眼睛紅了,想要趕緊離開。
“你在樓下等我五分鐘,我馬上下班。”護士說了一句,便扭頭走開了,口氣顯得很是強勢。
沉浸在回憶裡的杜冷定一時間有些分神,於是便出了重症監護室。
吹著夏日涼爽的風,站在帝國醫院樓下的杜冷定情緒好了不少。
“怎麼?還在想你前女友嗎?”
忽然,一個俏皮地略帶調侃的聲音在杜冷定身旁響起。
“你是?”杜冷定看著帶著兩個小酒窩的女子,明媚爽朗猶如夏日的陽光。
可愛的女子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臉頰,只露出一雙眼睛。
“哦!原來是你,然我等你,有什麼事嗎?”杜冷定這才認出了來人是重症監護室的護士。
“你在這兒等等,我去開車,我請你喝咖啡。”扔下一句話後,護士便扭頭朝著停車場走去。
倒是讓杜冷定一時間沒頭沒腦,原來被美女主動勾搭這種事也還真輪得到自己身上。
很快,二人就到了一間咖啡廳,讓杜冷定有些吃驚的是,這個小護士開的車倒還真不是一般的好。
“你叫什麼名字?”護士問杜冷定道。
“杜冷定。你呢?”
“任瑤。”任瑤咬著叉子,嘗試性地問道,“嗯……能不能問問你過去的事?”
杜冷定先是一愣,對上了任瑤咬住叉子的表情,實在難以拒絕,想想便點了點頭。
“你弟弟杜冷川是怎麼成為植物人的?”
任瑤一開口就直擊杜冷定痛處,杜冷定一口湯險些沒噴出來。
這小護士,情商還真是著急啊,杜冷定好歹沒把湯噴任瑤賣萌的一臉,硬生生地嚥了下去。
“我……我也不太清楚。”杜冷定故作淡然地回了一句,他想想還是不要把那款秘密遊戲給說出來,畢竟跟任瑤不太熟悉。
任瑤看見杜冷定的表情,好像還沒察覺自己說錯話了,繼續道,“我是覺得你人挺不錯的,經常來看你弟弟。悄悄給你透露一個訊息,醫生曾經說過你弟弟杜冷川沒有任何神經受創的跡象,腦神經異常休眠很是奇怪。”
“腦神經異常休眠?”杜冷定低聲自言道,心裡判斷這應該就是這款遊戲將失敗者變成植物人的手段。
“咦……”忽然,任瑤饒有興味地看著杜冷定,看得杜冷定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我發現你這個人很奇怪,怎麼遇事之後這麼容易就能冷靜下來,還在那分析,你難道不應該問問醫生怎麼說,還沒有救啊,能不能恢復啊,別的家屬都是這麼問的。”任瑤像看怪物一樣看了一眼杜冷定,得出一個結論,“怪物!”,說完忽然咬著勺子竊竊一笑,“噗,你可真有意思。”
杜冷定被任瑤一通說,還找不到還嘴的機會,細想一下,自己好像一直都是這樣,“可能是成長環境的原因吧。”
杜冷定被任瑤一通說,還找不到還嘴的機會,細想一下,自己好像一直都是這樣,“可能是成長環境的原因吧。”
“那你除了弟弟之外,家裡還有誰?”任瑤歪著腦袋,好奇地問杜冷定的家世。
“沒了。”杜冷定語氣略微顯得有些憂傷地回了一句。
任瑤知道說出話,吐了吐舌頭,趕緊把話題岔開了。
“……”
兩人在咖啡廳裡聊了很久才離開,最後互相留了電話,這才各自回家。
經過幾個小時的接觸,杜冷定覺得任瑤雖然情商不高,但是確實是個善良的人,於是回到租住的地方,杜冷定就給任瑤留下了一個定時的語音訊息,以防自己一旦出現不測就委託她能繼續把剩下的十萬繳給醫院。
杜冷定帶上了視網晶片,繼續開始了遊戲之路,他堅定地要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