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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拜堂趣事

趣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先別說堂堂正四品官員嫁女沒有丫鬟陪嫁,就說拜堂的時候的趣事吧——新娘到了王府即將拜堂,新郎卻三催五請沒個影子。

鬼王迎娶正妻事關重大,當今聖上和皇后一同出現在高堂之位以表重視,但皇上二人也來了好一會了鬼王卻連請安都沒有。

新娘在正堂上站了莫約一刻鐘新郎仍不肯露面滿堂震驚,當今聖上的面色更是一陣青一陣白的。“夏管事,傳朕旨意,請二皇子出來拜堂!”

夏侯過沉穩領旨,自容驊箏身邊離去了。

老實說,容驊箏不怕站,她前世出任務有時候一天二十四個小時都在站著等待目標出現將之擊斃,但她怕坐,剛才一個時辰的花轎果然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她屁股瓣都快爛了。不過,現在她好歹熬過了現在才有閒情逸致淺笑著聽來自各方的閒言閒語。

二皇子身份尊貴,在場之人亦非富即貴,但在這些權貴此刻卻詫異於新娘的表現,正三品以上的官家之女是最有可能攀上皇親國戚之列的,涵養舉止是自小被教導要嫻雅井然。反觀正三品以下的官家之女卻是提不起的蝌蚪,小家子之氣不說哪來沉穩之說?

但眼前這個四品官員之女卻讓人深思,新郎沒有出現聖上發飆她也沒有絲毫驚慌失措,四肢沒有一個地方是有動過的跡象的,那健穩的樣子堪比一株傲松!

但,眼前發怒的可是當今聖上啊,不動尚且人頭落地動則誅連九族的大事啊,他們這些權貴就因皇上剛才一句話遮蔽了耳朵匍匐在地,她倒好,氣定神閒的站著!

他們有點疑惑,眼前這個站立得高雅的是那個榮華天的女兒?那個皇上一句重話就屁滾尿流的榮華天之女?

看著跪得黑壓壓的一群人再看看遺世獨立般高貴站著的紅衣新娘皇帝一愣,然後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哼!不孝之子!荒唐!”

眾人倒抽一口氣,腦袋匍匐在地,而容驊箏還是一動不動。沒有人知道沉靜地站著的容驊箏唇角一直帶笑。

“榮小姐,跪下,跪下啊。”容驊箏旁邊的媒婆心頭直呼要命,她在皇帝剛開口之際就已嚇得跪下。因為全場只有容驊箏一人站著所以所有視線都往她這邊看去連帶她也心驚膽顫,為了命子著想她不得不扯扯她墜地的衣袂輕聲規勸。

“皇上別惱火。”皇上一旁的皇后纖纖十指輕輕的拍拍他的龍爪,輕聲細語安慰道:“璨兒好歹是皇子,心高氣傲是免不了的,但這新娘子令堂官位確實低了些難免會心有不忿。”

皇帝臉色不變,但最終只能嘆一口氣,“朕知道這趟親事璨兒是委屈了些,但他這情況天下無人不知的,朕每說二皇子親事個個都像要他們命似的。”

“都是臣妾不好,若非臣妾舉薦這門親事璨兒也不會讓皇上當眾難堪了……”

“呵!”這一段對話聽進容驊箏耳朵她不由冷笑出聲。天家果然就是天家啊,明眼人都知道這裡最難堪最委屈的無疑是像木頭一樣站在禮堂的新嫁娘,他們不但沒有人對她軟語一句反倒在討論她的低下的出身?!

皇帝心情不佳不想當眾和皇后過多私語,拍拍她的手作安慰卻聽到不該有的冷笑聲。他一愣,當下便蹙起眉看向站立著的容驊箏。“剛才是你在笑?”

在容驊箏眼裡擔當固然重要,但是做人更要懂得能屈能伸,她心裡是不爽但不會笨到往別人的槍口上撞,特別是已經上了鏜的槍。所以,她很沒擔當的在頭蓋下露齒一笑,一雙麗眸更是熠熠生輝。

容驊箏一派閒適的站著,但那些跪著的人卻嚇出了一身冷汗,皇上說這個‘你’到底是誰?就算你想找死也應該擔心一下會不會殃及池魚啊,竟然敢在這個關節眼上落聖上盛威?

皇帝的話讓皇后一怔,柳眉輕顰的看向容驊箏,見她沒反應才舒一口氣吳儂軟語道:“皇上,龍體為重啊。”

容驊箏不開口承認也沒有嚇得腿軟讓皇帝眉頭皺的更緊,心頭暗忖難道自己聽錯了?

皇帝不悅皇后也得體的沒有再度吱聲,姿態端莊的坐等著新郎的出現。

就在眾生皆沉靜之際,一個身材修長,身穿華袍頭戴冠玉,模樣儒雅風流(注)的男子自人群中出列,“父皇,母后,要不兒臣進去看看二王弟?”

皇帝沉吟一下,揮揮手,“去吧。”

“是。”男子恭敬一拜,然後腳步沉穩的離去。

這個人不簡單。這是容驊箏第一個想法,她雖然看不到在場所有人的樣子,但是前世的她稍有風吹草動都會留心的人,她可以單憑一個人的腳步聲聽出一個人是否穩重。剛才那人說話有條不紊沉穩有力,步履更是沉著有聲,是個胸懷大志之人。

但,令容驊箏意外的是這人沉穩的腳步竟然在走到她旁邊的時候輕盈了半拍,他在試探自己還是對自己好奇?

容驊箏眯眸,她剛才的笑聲會不會猖狂得引人髮指了?不,她勾唇,誰叫她剛才想笑呢,能笑的時候不猖狂要待何時才能猖狂?

那人離去之後全場只剩呼吸聲,莫約過了一刻鐘夏侯過走了進來,跪地恭敬而道:“啟稟皇上,今天雪雨尤大,天氣潮溼寒冷讓二皇子腿腳疼痛難忍奴才剛才請了御醫前來,暫時不宜……”

夏侯過的話讓在座之人心頭恍然大悟,覺得尚且算情有可原,畢竟在拜堂的時候因為腿疼抽搐著臉面實在不怎麼好看。

眾人的理解無疑是給了皇帝一個臺階,他眯著利眸氣也消了一半,只是當他目光不經意的瞥向容驊箏見她站立那麼久依舊巋然不動時只覺得眼前一黑,剛才所想的‘理解’無疑就是給他一棒喝啊!

皇帝臉面發黑,他當然不能怪這個新娘太懂規矩,舉止太得體,只能拍案而起,威嚴而道:“哼!堂堂男子漢連這點疼痛都忍不了何以作為我天家之人,今兒就算是抬也要把他抬出來!”

容驊箏聞言,再度緩緩的翹起了唇角。鬼王,你我素不相識但是讓我當眾難堪我不讓你吃一招厲害的太對不起自己了。

夏侯過冷靜的眉頭不可察覺的皺了一下,剛才皇上心頭明明有鬆動為什麼一下子又再度生氣了?是什麼刺激了他?皇帝乃天子夏侯過不能違背命令當下退了下去,只是在走到容驊箏身邊的時候看到她嫻靜如許不禁想起了容府門前的那一句話,心頭有了瞭然。

最終,二皇子還是在千呼萬盼中出來了,群臣在皇后和皇帝的眼色下都站起來鼓起了喜慶的掌聲。

媒婆牽線這麼多年怎麼也有點眼色的,她面露歡喜,樂呵呵的讓人拿來繡球正式拜堂。

一拜天地之後是二拜高堂,在夫妻對拜的時候由於容驊箏是站而宇文璨則是坐著的,容驊箏微微垂頭蓋頭傾斜之中竟然對上了一雙凌厲幽深的眸子!

作者的話:(注:風流:風度儀表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