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時候,林肯車的車窗搖了下來,丁棍對我們冷笑了一下,然後做了一個抹脖子的表情輕聲道:“一個都跑不了。”
副駕駛上,坐著一個女孩兒,女孩兒一二十歲,精緻的像個洋娃娃一樣,她一隻手拿著粉餅盒照著鏡子,淡淡的看了我們一眼,眼中滿是鄙夷的道:“一幫外地土狗,還做著在這邊立足的美夢呢。”
我緩緩的朝著車走了過去,他們一群人立馬跟在了我的身後。
女孩兒臉上微微變色,慌忙搖上了車窗,丁棍倒是大無畏的道:“怎麼?還想動手?你的主子沒發話,你們這群當狗的還敢動手?張志成是吧,如果我是你,現在就提桶跑路。”
說完,他看了一眼我們幾個坐著緊張了一路的那輛賓士車,輕蔑的道:“不是開個什麼賓士,都算有面子的。”
我彎下了腰看著丁棍道:“女人的嘴巴碎了點可以理解,一個男人,為什麼要在嘴巴上佔人便宜呢?”
說完,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住了丁棍的衣領子,然後猛的往外一拉,他立馬開始掙扎,下一刻武三已經衝了過來,在地上撿了一塊磚就砸在了擋風玻璃上,那在幾個月前一塊就可以買我的半條命的玻璃瞬間被砸的起了一道道的蜘蛛紋,武三的手不停,在連砸了幾磚之後,他更是抓住那碎裂的玻璃一撕,直接把擋風玻璃撕開了一道口子,然後不顧那個女孩兒的花容失色直接鑽進了車裡對著丁棍就開幹。
下一刻,丁棍被我從車裡拉了出來。
勇叔的屋子裡,門也被開啟,我清楚的聽到了門響的聲音。
但是我沒有回頭,在李存孝和吳大海衝過來把丁棍死死的摁在車上的時候。
我一拳一拳的朝著他的嘴巴打過去。
身後的人,並沒有阻止我。
我每打一拳,丁棍就叫一聲爽。
叫完爽之後,他會接一句我就喜歡看一群喪家之犬最後的掙扎。
他的臉,很硬,的確是很硬。
我撿起地上武三丟下的磚頭,對著他的嘴巴開始砸。
砸到牙齒掉了好幾顆,砸到滿臉是血,砸到他笑不出來,砸到他說不出話來。
丁棍的眼睛看著我的身後。
一分鐘之後,身後響起了勇叔的咳嗽聲,我丟下了磚,回頭看向了一臉嚴肅的勇叔,他身邊一臉擔憂看著我的小文,還有一個四十歲左右看起來無比粗狂的漢子。
我丟下了手中的磚,看著勇叔笑道:“勇叔,這麼晚了還不睡啊?”
勇叔的一張臉陰鬱的可怕,眉頭也皺的很深,但是面對我這裝傻充愣的話,勇叔還是點了點頭道:“正好談點事情,你去洗洗,過來喝茶,不用擔心睡不著覺,你七叔配的藥茶,喝了反而助神安眠。”
我笑了笑道:“稍等會,我先教訓一下這個碎嘴子。”
勇叔眉頭皺的更深道:“阿成,差不多得了。”
我搖了搖頭道:“還不太夠。”
勇叔還未說話,他身邊那個看起來魁梧無比的黃大彪就拍起了手道:“有意思,有意思,我的人呢說錯了話,你替我教訓了他,我心裡有氣我也忍了,可你對勇叔這麼說話,我也看不過去,是不是我也要教訓一下你呢?”
“你可以試試。”我冷笑道。
“阿成,夠了!”勇叔道。
我一步一步的朝著勇叔和這個人走了過去,並沒有理會勇叔的制止,而是用手指著黃大彪的胸膛道:“我等著你趕我出金桔村!”
他絲毫不懼的推開了我的手指,拿出了一個摩托羅拉新款手機,笑著看著我道:“你信不信我現在打一個電話,你們全部都得抬著出去?”
我也笑著看著他道:“我可以保證,在我們被抬出去之前,你會死,你只要敢摁下一個按鍵,我就會砍掉你的手。”
“我不信。”黃大彪直接把手舉了起來。
下一刻,李存孝大步走來,手中的長刀對著他的手就劈了下來,黃大彪一個躲閃直接閃了過去。
“摁?”我問道。
黃大彪就這麼看著我,他的手就放在按鍵上。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三分鐘之後,他合上了手機道:“果然,後生可畏,勇叔,看來我們今天晚上白說了,這是要開打了?”
“黃大彪,你敢開打,我保證你活不過三天!”勇叔這時候也生氣了,也不知道是生我的氣還是生黃大彪的氣,說完,就直接轉身進了屋子裡,接著便傳出來了裡面摔打的聲音,足以見勇叔今晚的憤怒。
小文走了過來,牽住了我的手,我還不想動,小文直接伸手拽住了我的耳朵道:“長脾氣了?!”
然後,剛才竭盡全力裝逼的我,被小文拽著耳朵拖進了她的那間閨房,進屋之後,她更是直接把門拴住,她並沒有教訓我痛斥我的衝動,而是直接抱住了我,把臉貼在我的胸膛上道:“我知道你現在的憤怒,我也理解你的憤怒,甚至勇叔自己都知道你現在的憤怒,可越是這個時候,你越要保持冷靜。”
“我不生氣啊,勇叔說什麼我都會做,勇叔所有的安排我都會聽,說真的,他讓我給黃大彪下跪求原諒,我也會毫不猶豫的跪下來,但是勇叔不開口,那個叫丁棍的就敢讓我離開金桔村,我不打他一頓丟的不是我的臉。”我笑道。
“你就不怕他是故意的?”小文抬頭看著我道。
“我知道他是故意的,我的表現也是故意的。你真以為我是那麼衝動的人?”我笑道。
小文不說話了,她看著我,眼睛一眨不眨。
我也看著她,眼睛也是一眨不眨。
“好看嗎?”她問道。
“美的讓人覺得不真實。”我道。
她白了我一眼,推開我起身去拿紗布和碘伏,一邊包紮著我手上的傷口一邊道:“你的反應很對,黃大彪是過來服軟的,他吃不透勇叔到底是想怎麼搞他,所以過來找勇叔喝茶,他也很聰明,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已經觸碰到了勇叔的底線,他一這樣,其實勇叔已經沒有了繼續再逼他的理由,鬧的太大給別人說起來是勇叔以大欺小,面子和族人的評判是勇叔最在意的東西,你同樣代表了勇叔的面子,他罵你,你就該打回來,別看勇叔表現的生氣,其實你今晚的反應這老頭這會兒應該在偷著樂。”
“我知道。”我笑道。
“你成長的太快,快到我都不需要再擔心你什麼了。去吧,給勇叔道個歉。”小文剪掉紗布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