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景泰在秦宅拉著白皓喝酒,白皓喝著茶,看他把自己灌醉,沉默許久,還是決定等他醒了再告訴他,他哭早了。
但沒想到,早上起來,祁景泰化悲憤為力量,投入工作去了,白皓喝了口奶茶,選擇少一事。
投入工作的祁景泰在他的領域熠熠生輝。
接了工作意外在酒會上遇到祁景泰的秦方,第一次看到光鮮亮麗,在人前精明幹練的祁景泰,既詫異又忍不住目光追隨。
自從那場烏龍告白後,他們沒再說過話,也沒見過面,秦方每天不由自主的開啟聊天框,可等不到任何資訊,也發不出一句話。
他問過皮晟,皮晟說祁景泰工作忙,秦方不知道這是真話還是躲避的藉口,所以更不好主動聯絡祁景泰,於是便僵持了下來。
與合作商交談完的祁景泰,抬手鬆了松領帶,喝了一口手裡的香檳,就察覺有一道視線在他身上。
側頭看去,是難得一身西裝筆挺的秦方,他正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看。
祁景泰下意識覺得是被自己的魅力吸引,可,轉念想,又是他自作多情吧。
很久沒見,不代表他放下感情,他只是想給秦方一個緩和期,他沒有問白皓他和秦方的未來,因為他不需要知道命運,他自己會掌握自己的命。
他會盡全力去愛,不保留付出,他不求得到的一定是好結果,但此愛,無論是否得到相應的回應,至少,他無悔。
就算失敗,日後想起,他也不會痛苦遺憾,只會平靜的回憶,回憶一段往事。
祁景泰端著酒杯徑直走向秦方,秦方看著他,沒有閃躲,看著惦念了許久的人走到自己面前幾步遠。
身邊侍者路過,秦方放下酒杯,將正要開口打招呼的祁景泰拉走。
祁景泰看著自己被牽住的手,順從沒反抗的跟著秦方離開室內,走到廳外花園的噴泉池邊。
此處無人,秦方想同祁景泰說什麼,鬆了手,但緊接著被祁景泰握住。
秦方驚訝抬頭,祁景泰垂眸看著他,不動聲色,手上的力道不輕不重,只要秦方掙脫,他一定能抽回自己的手。
秦方沉默低頭,卻沒有抽出手,祁景泰眸子一亮,得寸進尺的十指相握,嘴角的弧度上揚。
祁景泰將手裡的香檳放在許願池邊的臺子上,用力一拉,將秦方緊緊圈在懷裡,秦方低呼一聲,栽在他懷裡,但並沒有推開他。
祁景泰笑容愈發燦爛。
他,贏了。
他沒有強求秦方什麼,而是重新認真的告白一次,並且不讓他立刻回答,酒會前和他朋友相處,酒會結束,開車送他回家。
告別前,讓他發訊息給答覆。
秦方回了家裡,非常肯定的給出了同意的答覆。
緊接著,秦方就聽到了門鈴聲。
開啟門,祁景泰揚著手機笑的粲然,一把將秦方抱起來,並且順利留下過夜。
當然,不是同床共枕,是睡沙發。
祁景泰不急,他一步一步,讓秦方完全接受他,融入他的生活,最終同居在一起,他才鄭重的問詢秦方,可不可以。
秦方紅著臉點頭,一切才水到渠成。
白皓看著不要臉找他索要新婚禮物的祁景泰,送了他一腳,然後給了秦方兩個禮盒,連帶秦楠那份。
秦方對於白皓送的孕果,有些猶豫,但不經意看到祁景泰期盼的目光,他也還是同意了。
白皓笑笑,不介意還要多一份禮給孩子。
吳雨霖的雙腿因為白皓的救治,慢慢好起來,再加上他努力復健,也慢慢和正常人一樣,他的畫作越來越富有朝氣和生機。
何彥還是為了讓吳雨霖有更好的將來,對白皓和貔貅臣服,借了點錢,學了做飯和早餐的手藝,開了個小店鋪,生意不錯。
有了持續收入的錢,何彥送吳雨霖深造學習繪畫。
雖然確定何彥不會離開,吳雨霖還是把課程壓縮,四年的學業,他兩年就學完。
因為足夠的天賦,吳雨霖愈發有知名度,甚至開始參與畫展,以及回來後的他,已經可以獨自開畫展。
而等待中的何彥,也不是原地踏步,他跟皮晟和祁景泰討教如何做生意,又向白皓問點門路,也逐漸摸索著學會了經商之道。
吳雨霖回來時,何彥已經成了連鎖店鋪的老闆。
此時的何彥,心中感慨萬千,他曾固執,固執著不低頭,不討求,甚至不肯逆反命運,他怕萬劫不復,可現在他才明白,當時的自己就是井底之蛙。
不過,也沒辦法,他遇到姐弟兩個太晚,吳雨霏的絕症他無法干預,人世間有地府,生死輪迴皆有數。
而他,作為䍺,雖稱為神獸,其實不過是異獸罷了。
皮晟和慕容雪可以改命,是因為皮晟是瑞獸,而且,他未曾告訴過慕容雪,他為了讓她脫離普通人的命,究竟付出了什麼。
可何彥就算想付出什麼,也沒有可以付出的。
而今,何彥在機場出口,靠著車門,吸了口煙,看著世間人來人往,也只能釋懷。
釋懷無能為力,釋懷往事如煙。
出口的人群裡,何彥抬眸,就一眼看到那個揹著畫板拉著行李箱的青年。
他張開手臂,接住撲過來的吳雨霖,低頭親吻著久別歸來的愛人。
也許,這就是人的一生吧,沒有回頭路,只能向前看,向前走。
白暮秋和龍承修來過秦宅一趟,但也是白來,對於秦楠的事,並不能幫上什麼。
最後還是回了白暮秋的鋪子,他也有門面鋪子,一間“白澤解夢館”,與人解夢、入夢,解紅塵之夢,入鏡中之夢。
紅塵如夢,人陷其中,迷途不知。
浮世萬千,不得有三,水中月,鏡中花,夢中他/她。
白皓送別他們,悠然回院中。
遲威在管理荷花池和葡萄藤,陶小祿修剪前院的花草,順便清理雜草等。
窮芮珩在後院晾曬衣服,打掃衛生。
白皓拿出手機,熟練的點了外賣,遲威會做的菜就那麼幾個,皮垣回了家,讓遲威做飯還不如點外賣,反正也方便。
無事做,白皓回了後院,上了二樓,回了房間,
床上秦楠還在安靜沉睡。
白皓算了算日子,距離他帶秦楠回來,已經是四年多前的事。
宿坤和桑霧笙回來過,可是沒有辦法,最終只能等待,前一年還擔心,後來,沉默,最後習慣。
白皓對秦楠的照顧很細緻,每天清洗,按揉,即使秦楠不需要,他也堅持做,只希望能第一時間察覺秦楠醒來。
如此,宿坤和桑霧笙也便四處旅遊去了,只要白皓通知,他們就會趕回來。
桑霧笙的身體已經變回原本的模樣,卸下了責任,她和宿坤,也難得休息,反正秦楠不會有事,一定會醒來,只是時間問題,那就只能等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