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一個下三濫的女人生的下三濫的賤貨,也配叫先生?”
“哎,陸少這麼說就不禮貌了,小白談大少姑姑的兒子,怎麼著也算是我們的兄弟。”
“兄弟?不知道從哪鑽出來的野狗,妄想攀附權貴往上面爬,也不知道撒泡尿照照自已什麼德行,還是滾回垃圾桶吧!”
幾個人模狗樣的年輕人舉著酒杯哈哈大笑。
宣遙表情像是吃了屎。
蔣青靠近來低聲道:“不要和他們起衝突,不好收場。”
宣遙一言難盡:“他們一直這樣?”
蔣青點頭:“嗯,一群傻逼,小白說多看他們一眼都嫌降低智商。”
宣遙也跟著點點頭,深以為然。
他倆權當沒看到,徑直越過幾人走了過去。
其中一個少年臉色一僵,頓時感到自已被羞辱了,一把上前拉住宣遙。
宣遙側身一躲,避開了。
結果這人看自已沒抓到人,臉上更是羞憤,不死心地揚起手,竟然還想扇她巴掌。
小白這張臉宣遙喜歡得不行,怎麼可能容忍他白白被揍,當即反手就想給這臭小子來個過肩摔。
蔣青在一旁迅速提醒她:“談氏旁支子弟,談毓,不可動手。”
宣遙只得半路停下攻擊,但已扭到一半的胳膊是收不回來了,她鬆開手。
談毓大叫一聲,一屁股後退坐到了地上,疼得眼淚瞬間飆出來:“好痛!好痛啊啊!談墨白!你這狗東西居然敢打我!?”
他這一聲喊,立刻把宴會上其他人的目光吸引過來。
宣遙立刻扭開頭,看看天看看地看看手裡的酒杯,裝作不認識這傻逼的樣子。
談毓氣上頭,還想撲上來,被一道冰冷的聲音喝止:“夠了!”
宣遙聞聲轉頭去看,一個身形高挑氣質溫和的青年分開圍觀的眾人走過來。
他的眉眼和路白白類似,比一般男人更為柔婉一點,但他身上沒有路白白的冷銳,因此顯得過於溫吞中庸,沒有氣勢。
此刻他本該和煦的面孔上沒有絲毫笑意,眼底淬了冰似的扎人:“你到底還要鬧到什麼時候,還嫌不夠丟人是嗎?”
宣遙以為他這句話是對談毓說的,沒想到他話音落就看向自已,帶著恨鐵不成鋼的語氣道:
“你為什麼總是長不大?一直這樣喜歡爭搶、打架、脾氣暴躁,辦事不穩重,你這樣讓父親、讓我怎麼放心把談家的事業交給你打理?如果你以後還要繼續這樣任性,我想董事會的世叔們不會放心把偌大一個企業交給你的。”
宣遙:“......?”
宣遙被他一頓劈頭蓋臉扣帽子的操作驚呆了,連插話的餘地都沒有。
“不是,你......”
“好了,別在這裡丟人了,父親快要出來了,你想想怎麼和他解釋吧。還有,你這些天都沒來看過母親,她生病的時候一直在唸叨你,今天有空就去看看她吧。”
說罷,也不聽宣遙說話,轉身和周圍人溫和地道歉攀談,禮數周到又體貼,完美地展現了一個大家族長子該有的風範和氣度。
“不是,我......”宣遙指指他,“他......”又指指自已,
一時間憋屈得說不出話,最後鐵青著臉憋出來一個字。
“操!”
殺又不能殺,罵又罵不過。
她活了兩輩子還沒有過這麼憋屈的時候。
蔣青已經習慣了,拍拍她的肩膀道:
“沒關係,別在意,跳樑小醜,蹦躂不了多久。”
宣遙咬牙切齒:“小白在的時候都是怎麼做的?”
“小白倒是沒搭理過他們,但如果覺得煩躁或者礙事的話,一般直接開槍。”
“談毓和談瑛都被他開槍打過,所以每次硬著嘴罵兩句,罵完就跑,談先生不管小輩這些事兒,她心裡只有路離一個,這些便宜兒子,死了也無所謂。”
“......”這可真是一家子的變態。
“談瑛故意當著眾人的面這麼說,就是想給你難堪,給大眾留下一個你不成器的印象,他現在已經爭取到了族裡一大半的票選資格,對下一任家主勢在必得。”
蔣青說著,把她手裡的酒杯拿走,端了一杯柳橙汁給她。
“小孩子,別喝酒。”
“我成年了!”
“我不信。”
“。”靠。
宣遙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果汁,憋屈的心好受了點。
“那我們怎麼辦,現在爭取族老的支援還有用嗎?要不然把他們都刀了?”
這樣剩下的就是全票支援小白的了。
“現在是法治社會,你腦子裡能不能想一點符合道德規範的東西。”
......大哥,你一個職業殺手跟我說法治,合理嗎?
蔣青環顧四周,隨時防備著可能出現的襲擊:“族老不足為懼,小白看不上區區一個談氏。他自有安排,你只要在這場宴會上保住性命就算幫忙了。”
公館他們提前派人摸排過多次,加上今天路離也在,談今庭不可能放任有人在公館內埋雷。
只是會不會有人身上帶著炸藥或是槍支,就不能確定了。
小白的交際能力似乎還不錯,朋友不少,時不時就有人來攀談。
宣遙觀察片刻,發現這些人大多是年輕的商界新秀,本土老牌資本企業的董事,以及一些快要到退休年紀的老頭子。
當然了,年輕女孩也不少,多半是看上了小白的臉,如果他找個勢力足夠的貴族千金入贅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宣遙一邊應付著身邊來來往往的人,一邊找準機會就往嘴裡塞東西吃。
沒多久輕柔優美的音樂響起來,一對男女走到眾人面前。
男的高大俊美,女的婉約溫柔,任誰都要讚一句般配。
宣遙在底下撇撇嘴。
談今庭真不要臉,剛把自已的正牌夫人弄死,轉頭就惦記上多年不聞不問的白月光。
一根爛黃瓜,還好意思笑得這麼開心。
談今庭今天搞這麼大陣仗,就是為了介紹路離。
當然他不會直接說這是他老婆,他還想著給路離一個世紀婚禮。
至於談今庭這樣的變態,會不會真心喜歡一個人,實在有待考究。
宣遙正腹誹。
就見談今庭辭別幾個年長的前輩,端著酒杯朝自已走來。
一邊走,一邊嘴角還掛著令人膽寒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