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惰惡魔貝爾芬格分身的笑容僵住了。

他低頭看向自己不知何時被替換成草莓牛奶的咖啡杯，又看看林一凡指尖殘留的深淵置換魔法光芒："......什麼時候？"

"在你用第三重幻象偽裝時。"林一凡突然伸手扯住貝爾芬格的呆毛——整間咖啡廳如玻璃般碎裂，露出城外荒漠的真實戰場。

數萬惡魔大軍正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他們的主人揪著懶惰惡魔的呆毛，而傳說中的大惡魔正抱著被搶走的草莓牛奶嚶嚶假哭："你欺負懶鬼！"

"契約補充條款。"林一凡甩出一卷羊皮紙，"你的人可以走，但每帶走一個叛徒——"

紙卷展開，赫然畫著貝利爾穿女僕裝打掃戰場的q版畫像。

"你就在我的遊樂園打工一天。"

荒漠突然下起血紅色的暴雨——是貝爾芬格分身氣哭的眼淚。

但當他溼漉漉的睫毛抬起時，瞳孔已變成危險的針狀："小朋友......你知道為什麼撒旦都不敢讓我認真起來嗎？"

女帝突然把彩虹棒棒糖塞進他嘴裡："因為你會長蛀牙？"

"......因為啊。"貝爾芬格咔嚓咬碎糖塊，整個戰場的重力突然顛倒，"懶惰的本質......"

所有惡魔驚叫著飄向天空，而貝爾芬格分身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

"......是熵增定律啊。"

林一凡在失重中抓住女帝的腳踝。

他看著雲層上漸漸成型的紫色巨眼——那分明是宇宙熱寂現象的縮影——突然笑了："八爪！"

"在呢！"

天空突然展開巨型投影儀，播放起《懶羊羊與灰太狼》。

貝爾芬格分身的法則領域肉眼可見地卡頓了。

趁此機會，林一凡的惡魔角突然刺入倒懸的地面："既然你喜歡科學——"

暗金紋路如病毒般侵蝕整個戰場："那就嚐嚐量子糾纏版的......惡魔契約？"

羊皮紙上的q版貝爾芬格突然活了，開始自動打掃衛生。

現實中的貝利爾頓時不受控制地整理起睡衣。

當兩大法則對撞出黑洞的瞬間，所有惡魔都聽見了貝爾芬格崩潰的吶喊：

"你特麼管這叫傳統惡魔戰？！"

林一凡把最後一條補充條款拍進黑洞："現在它是了。"

暴雨停歇時，戰場上只剩個毛絨睡帽。

裡面蜷縮著貝爾芬格的分身意識，正抱著q版契約生悶氣。

而羊皮紙上新增的條款正閃閃發光：

【違約者需在遊樂園扮演懶懶熊人偶】

女帝戳了戳睡帽："還打嗎？"

帽子傳來悶悶的聲音："......明天再打，今天睡午覺。"

貝爾芬格的睡帽發出均勻的呼嚕聲，在戰場中央顯得格外荒謬。

林一凡卻盯著帽簷下緩緩擴散的紫色光暈，突然暴喝："全軍後撤三公里！"

莫妮卡的緞帶瞬間織成防護網，下一秒睡帽炸開成漫天絨絮。

每根絨毛都在空中扭曲膨脹，最終化作數百萬只半透明的瞌睡蟲，翅膀振動間灑落晶瑩的睏倦粉末。

"哈——欠——"女帝突然腿一軟，掛在林一凡胳膊上變成人形掛件，"主人......它們......呼嚕......"

連綱手都開始眼皮打架，拳頭慢動作揮出時，拳風只吹飛了幾隻瞌睡蟲。

這些蟲子正以幾何倍數分裂，轉眼間就遮蔽了整個天空。

林一凡的惡魔角突然迸發暗金火花，在頭頂交織成量子力學符號。

老疼的投影儀自動啟動，在他周圍形成絕對清醒領域——但半徑僅有五米。

"老韓！你改裝的反懶惰藥劑呢？"

"在在在！"老韓頂著黑眼圈從揹包掏出個噴壺，"就是有個小副作用......"

林一凡搶過噴壺就朝蟲群按下開關。

滋——

彩虹霧氣所到之處，瞌睡蟲確實紛紛墜落，但落地後竟變成了......

"咖啡豆？"莫妮卡用緞帶捲起一顆。

還是正在自主烘焙的咖啡豆。

戰場瞬間瀰漫著拿鐵香氣。

貝爾芬格分身的懶惰領域徹底安分了。

回到堡壘中。

林一凡剛踏上黑曜石城堡的臺階，整座建築突然像含羞草般"簌"地收縮了一下。

城牆上的浮雕齊刷刷別過臉去，大門把手變成一條盤睡的金屬蛇，連門縫裡都滲出抗拒的紫色霧氣。

"嘖。"林一凡的惡魔角抵住門扉，暗金紋路如破解密碼般閃爍，"連建築都隨主人性格？"

門廊石像鬼突然睜開眼，用播音腔念道："溫馨提示：訪客請預約，午睡時間謝絕打擾。當前排隊人數——"它掰了掰爪子，"大概等到宇宙熱寂之後吧。"

女帝一個飛踢踹在大門上："裝什麼高冷！你家主子分身都被我們做成懶懶熊周邊了！"

回應她的是城門上突然浮現的q版貝利爾塗鴉，正吐著舌頭做鬼臉。

更氣人的是，塗鴉手裡還舉著塊電子屏：【當前防禦值：∞+1】

莫妮卡的緞帶突然組成驚歎號："主人小心！"

地面突然軟化如懶人沙發，無數抱枕從地底湧出。

林一凡剛要騰空，卻發現每個抱枕上都印著《地獄公約》第666條——【大惡魔私有財產不可侵犯】。

"法律攻擊？"林一凡被氣笑了，指尖燃起黑焰卻燒不毀這些法則具象化的織物，"貝爾芬格，你什麼時候兼職地獄律師了？"

城堡最高的尖塔上，紫水晶窗後閃過一道人影。

不知道什麼時候貝利爾的本體早已經進入了城堡，正裹著雲朵睡衣，透過顯微鏡觀察戰場。

鏡片下的畫面卻是——林一凡的惡魔角尖端，有粒比夸克還小的撒旦印記正在龜裂。

"發現了嗎？"他對著空氣自語，"可憐的代理人......"

突然顯微鏡裡出現女帝放大百萬倍的臉："找到你啦！"

"噗！"貝利爾噴出嘴裡的熱可可，城堡所有窗戶瞬間拉上窗簾。

林一凡趁機將惡魔之力注入地面，暗金紋路如血管般爬滿城堡外牆。

就在能量即將突破結界時，城堡磚塊突然開始跳廣場舞，完美打亂能量節點。

"還能這樣？"八爪的觸手驚成問號狀。

老韓翻著《地獄建築學》驚呼："是惰性分子排列術！這混蛋把城堡改造成了超導體！"

正當雙方僵持時，城堡煙囪突然噴出白旗——確切說是條白內褲。

擴音器裡傳來貝利爾懶洋洋的廣播：

"停戰~我想睡覺了，我的管家會去取回我的分身的。另外送你個情報~貪婪惡魔正在趕來，祂要拍賣你的家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