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荒原。
女帝的判官筆突然失控,紫光全部湧入黃金雕像的胸口!
“它在吸收我們的能量!”綱手試圖召回黑妞,卻發現自己的鏈鋸劍也被黃金同化,金屬正沿著手臂蔓延。
雕像的形態已徹底變成林一凡的模樣,只是通體金黃,瞳孔中跳動著黑焰。
它緩緩抬手,地面沸騰的金屬化作巨浪,眼看就要將二人吞沒——
“轟!!!”
一道銀光炮擊從天而降,直接將雕像的左臂炸碎!
“守門人空中艦隊,代號‘送葬者’。”通訊器中傳來冰冷的機械音,“目標鎖定——偽神容器。”
數十艘銀白色戰艦衝破雲層,炮口全部對準雕像。
……
祭壇密室。
安卿魚和陳牧野被記憶洪流衝得跪倒在地。晶體中的畫面最終定格——
鐘錶匠的父親站在祭壇中央,懷中抱著一個嬰兒大小的銀色容器,而容器內……蜷縮著一個沉睡的少年靈魂。
“原來……是這樣。”安卿魚瞳孔顫抖,“林一凡根本不是‘被選中’的容器……”
“他是‘被製造’的抗體。”
陳牧野的機械臂突然自動解體,化作無數奈米蟲撲向黑色晶體!
“那就更不能讓你毀了他!”
……
深淵迴廊。
鐘錶匠的箭矢離弦的剎那,林一凡突然笑了。
他抬手,任由黑焰吞噬全身,卻在火焰中——
主動抓住了劍柄。
“你錯了。”他對人形說道,“我不是來殺你的……”
“我是來同歸於盡的。”
銀光與黑焰交織,深淵徹底崩塌。而在最後的意識裡,林一凡聽到鐘錶匠父親留下的最後一句話:
“記住,你從來都不是‘容器’……”
“你是‘拒絕’本身。”
深淵崩塌的轟鳴聲中,林一凡握住了劍柄。
這一次,沒有低語,沒有侵蝕,只有絕對的寂靜。
黑焰與銀光在他體內交織,形成一道螺旋風暴,將整個深淵撕成碎片。
人形的面容第一次浮現出恐懼,它瘋狂掙扎,卻無法掙脫林一凡的手。
“你……怎麼可能?!”
林一凡的瞳孔中倒映著無數畫面——
鐘錶匠的父親在實驗室中鑄造銀色懷錶,將一縷“拒絕”的權能封存其中;
年幼的自己被惡魔追殺,懷錶在絕境中自動開啟,將他傳送至人間世界;
每一次戰鬥,每一次瀕死,銀光都在他靈魂深處刻下更深的烙印……
“原來如此。”他輕聲道。
這不是力量。
這是“規則”。
——古神“蒙諾斯”掌控“寄生”,而守門人創造的,是它的反面。
“拒絕”的權柄。
……
黃金荒原。
守門人艦隊的炮火將黃金雕像轟得千瘡百孔,但每一次攻擊後,雕像的傷口都會迅速癒合,甚至體型越發龐大。
“能量吸收率超過1200%……它在進化成更高維存在!”艦隊ai的警報聲響徹通訊頻道。
女帝的判官筆突然發出刺眼的紫光,筆毫根根斷裂,化作鎖鏈纏住雕像的雙腿。
“綱手!”她嘴角溢血,“現在!”
綱手早已躍至半空,鏈鋸劍的引擎超負荷運轉,劍刃竟開始自我崩解——
“黑妞,最後一擊!”
三頭犬的頭顱噴射出三道黑色火焰,化作漫天腐蝕性血雨,全部淋在雕像頭頂!
黃金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融化,露出內部跳動的黑色核心。
綱手墜落而下,鏈鋸劍殘餘的碎片如暴雨般刺入核心——
“給我……碎啊!!!”
……
祭壇密室。
安卿魚的奈米絲線終於刺入黑色晶體,陳牧野的機械蟲群則啃咬著血紅眼珠。
晶體表面浮現無數裂紋,內部傳來淒厲的尖嘯。
“你們根本不懂!”晶體的聲音扭曲,“如果沒有‘錨點’,所有容器都會死!包括林一凡!”
安卿魚突然笑了。
“誰告訴你……他是容器了?”
他猛地扯動絲線,晶體“砰”地炸裂,釋放出的不是毀滅效能量,而是——
無數道銀光。
每一道,都是一個“拒絕過”劍的靈魂。
……
深淵盡頭。
林一凡的手臂開始崩解,黑焰與銀光的衝突已超出肉體承受極限。
但他的手依然死死握著劍柄,人形的軀體正被一點點拉入劍中。
“沒用的!”人形獰笑,“殺了我,你自己也會——”
“我知道。”林一凡平靜地打斷它。
他的左眼突然流出銀色的血,視線卻穿透無數時空,看到了二十年前的那個雨夜。
少年鬆開劍柄的瞬間,懷錶的光芒中,有一個微不可察的“選擇”。
“但我拒絕……死亡。”
銀光暴漲。
不是毀滅,而是重構。
劍身上的眼睛一隻接一隻閉合,人形的尖嘯漸漸微弱。
最終,整把劍化作純粹的黑焰,而林一凡的軀體——
徹底消散。
……
地獄表層。
黃金雕像轟然倒塌,守門人艦隊緩緩降下。
女帝踉蹌著跪在廢墟前,判官筆只剩半截。
綱手拖著殘破的軀體爬過來,顫抖的手按在地面上:“他……贏了?”
沒有回答。
只有一縷銀光從地縫中滲出,輕輕纏繞在她們手腕上,如同告別。
女帝伸出顫抖的手指觸碰那縷銀光,紫眸中映出破碎的天空。
"不,"她輕聲說,"主人拒絕了結局。"
……
深淵盡頭,時間概念崩壞前……
林一凡感覺自己的身體正在分解,每一個細胞都在黑焰與銀光的撕扯中尖叫。
但他握劍的手紋絲不動,人形的面孔在他面前扭曲,從憤怒到恐懼,再到某種近乎乞求的表情。
"你不可能……這違背了所有規則!"人形的聲音開始失真,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林一凡的左眼已經完全被銀色覆蓋,右眼則跳動著黑焰。
他看到了更多記憶碎片——不是他自己的,而是那些曾經面對過這把劍的靈魂。
數百個,數千個,每一個都在最後一刻選擇了拒絕。
"規則?"林一凡笑了,鮮血從嘴角溢位,"我就是為了打破規則而被製造的。"
人形開始坍縮,像被吸入黑洞的光。
劍身上的眼睛瘋狂眨動,卻一隻接一隻閉合。
當最後一隻眼睛消失時,整個深淵陷入了絕對的寂靜。
林一凡感到一種奇異的輕盈。
他低頭,看到自己的手指正在化為光點。
"原來這就是結局……"他喃喃自語,卻沒有恐懼。
在意識消散前的最後一刻,他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是鐘錶匠的父親,也是他的創造者。
"記住,孩子,拒絕不是終點……"
聲音消散了。
林一凡閉上眼睛,任由自己化作千萬縷銀光,穿透深淵的裂縫,灑向無數個世界。
……
祭壇密室。
黑色晶體炸裂的瞬間,安卿魚以為世界要終結了。
但預想中的衝擊沒有到來,取而代之的是無數銀光如溪流般湧出,在空中交織成網。
"這是……"陳牧野的機械臂已經解體大半,奈米蟲群在銀光中發出細微的嗡鳴。
安卿魚伸手觸碰一道銀光,突然僵住。他的瞳孔劇烈收縮,無數資訊如洪水般湧入腦海。
"我明白了……林一凡不是普通的抗體,他是遞迴函式!"
"說人話!"陳牧野吼道,同時用剩餘的機械臂擋開飛濺的晶體碎片。
"每一次拒絕都會產生新的'拒絕',無限疊加!"安卿魚的聲音因激動而顫抖,"守門人不是創造了一個抗體,而是創造了一個自我複製的拒絕系統!"
血紅眼珠在銀光中溶解,發出刺耳的尖嘯。
整個密室開始震動,牆壁上浮現出無數鐘錶,指標全部逆向旋轉。
"不好!時空回溯!"陳牧野猛地撲向安卿魚,"抓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