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製的蛤蟆鏡鏡片上泛起一層幽光，將蛇女頭顱眼中迸射出的石化之力盡數阻隔。

金色的光芒在鏡片後扭曲折射，最終消散於無形，連實驗臺都沒能留下一絲石化的痕跡。

"啊！嚇死本寶寶了。"林一凡挑了挑眉，順手就把白布蓋了回去。

然而下一秒——

"嗖！"

一道半透明的幽綠色靈體猛地從蛇女微張的口中竄出，速度快得拉出一道殘影，直奔實驗室的通風管道而去！

那靈體依稀能看出蛇女的輪廓，長髮如蛇般舞動，臉上還戴著虛幻的蛤蟆鏡。

"呵。"林一凡笑了，惡魔角泛起暗紫色的光芒，"在我面前玩靈魂出竅？"

他右手閃電般探出，食指與中指精準一夾——

"吱！"

蛇女靈魂發出一聲尖銳的嘶鳴，像條被捏住七寸的毒蛇般在半空中扭動掙扎。

林一凡兩指稍稍用力，那靈魂頓時僵住，再不敢亂動。

"小乖乖，別跑嘛~"林一凡用哄小孩般的語氣說道，嘴角卻勾起危險的弧度，"叔叔給你找了個哥哥，能給你造個新身體哦！"

正在除錯儀器的安卿魚手一抖，試管裡的液體差點灑出來。

他推了推眼鏡，鏡片後的眼睛眯起："等等，為什麼你是叔叔，我是哥哥？"

"怎麼？"林一凡斜眼看他，"嫌輩分小了？那叫你侄子？"

安卿魚："......"

被夾住的蛇女靈魂突然劇烈顫抖起來，虛幻的蛇髮根根豎起，蛤蟆鏡後的眼睛瞪得滾圓，竟是在......憋笑？

"看把人家姑娘樂的。"林一凡晃了晃手指，蛇女靈魂跟著左右搖擺，"來來來，先給你找個臨時住所。"

說著，他從實驗臺上抄起一個空燒杯，隨手畫了個符咒往杯底一拍。

蛇女靈魂"咻"地被吸入杯中，在透明玻璃裡左衝右撞，活像一尾被關起來的暴躁小魚。

安卿魚湊過來，好奇地用筆戳了戳燒杯："理論上說，靈魂狀態應該能穿透物質才對......"

"加了點惡魔禁制。"林一凡得意地彈了彈杯壁，發出清脆的"叮"聲，"現在她比實驗室的小白鼠還老實。"

燒杯裡的蛇女靈魂突然靜止，然後對著林一凡緩緩豎起兩根中指，雖然靈魂狀態的手指有點透明，但意思相當明確。

"噗......"安卿魚趕緊捂住嘴。

林一凡不以為意，反而親切地拍了拍燒杯："脾氣還挺大。不過很快你就能有個新身體了。

當然，前提是咱們的'哥哥'別把實驗搞砸。"

安卿魚默默舉起試管架："我現在特別想手滑。"

"別啊！"林一凡眯起眼睛，尾巴危險地擺動，"這麼有趣的實驗體，你捨得嗎？"

"說了半天，你還沒告訴我這到底是什麼神秘的頭顱呢？"安卿魚拿起手術刀，輕輕戳了戳蓋著白布的頭顱，刀尖在布料上劃出細小的痕跡。

林一凡直起身子，雙手抱臂，惡魔尾巴在身後悠閒地擺動："美杜莎代理人的頭顱。"

"美杜莎？"安卿魚推了推眼鏡，鏡片反射出一道精光，"就是那個希臘神話裡，看一眼就能把人變成石像的蛇髮女妖？"

" bingo，答對了！"林一凡點點頭，"不過這個是代理人，能力比正版差了點，但石化個普通人還是綽綽有餘的。"

安卿魚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手指不自覺地摸向白布邊緣："她的眼睛真的能把人石化？"

"千真萬確。"林一凡的尾巴突然"啪"地抽在安卿魚手背上，"那個特製蛤蟆鏡就是專門用來封印她能力的，你可別手賤亂試。"

安卿魚訕訕地收回手，但目光依然黏在白布上，像極了看到新奇玩具的孩子："理論上說，如果能解析石化之力的原理......"

"打住。"林一凡翻了個白眼，"我可不想在實驗室裡多一尊你的石像標本。"他伸手敲了敲燒杯壁，發出清脆的"叮叮"聲，裡面歇斯底里的蛇女靈魂立刻像被驚擾的水母一樣縮成一團。

"說正事，"林一凡俯身湊近實驗臺，猩紅的瞳孔在昏暗的實驗室裡泛著危險的光，"我需要你製造一副能承載她靈魂的軀體。"

安卿魚推了推滑落的眼鏡，鏡片反射著冷光："理論上可行。"

他露出狡黠的笑容，走到一個半人高的培養艙旁，"正好我有個半成品。"

透過渾濁的培養液，隱約可見一具人形輪廓漂浮其中。

林一凡的尾巴尖好奇地戳了戳玻璃艙壁："這是......？"

"原本是為我打造的抗擊打、抗腐蝕，能夠重複實驗的義體，"安卿魚按下控制面板上的幾個按鈕，培養液開始緩緩排出，"不過在驗收前......出了點小意外。"

隨著培養液完全排空，艙門"嗤"的一聲自動開啟。

現在可以清楚看到，這具義體的右臂呈不自然的扭曲狀態，胸口處有個觸目驚心的大洞，邊緣還殘留著焦黑的痕跡。

"驗收測試時出了點小意外。"安卿魚乾笑兩聲，用鑷子輕輕戳了戳那個破洞，"我只是想測試一下它能不能承受相當於微型核爆的衝擊波......"

林一凡的嘴角抽了抽："你管這叫'小意外'？"

"理論上它能承受的！"安卿魚突然激動起來，手舞足蹈地比劃著，"都怪那個該死的供應商，給我的振金材料摻了假！說好的瓦坎達進口貨，結果檢測發現是義烏產的！"

燒杯裡的蛇女靈魂突然劇烈抖動起來，如果靈魂能發出聲音，現在一定能聽到歇斯底里的笑聲。

她甚至用半透明的手指做出擦眼淚的動作。

"笑什麼笑！"安卿魚惱羞成怒地敲了敲燒杯，"要不是那次失敗，現在被關在裡面的就是你了！"

林一凡繞著培養艙轉了一圈，突然注意到義體後背貼著一張便籤紙。

他湊近一看，上面潦草地寫著："第七次失敗，建議改用振金2.0版本——p.s.記得找供應商索賠"。

"等等，我改主意了。"他突然伸手按住安卿魚正在除錯儀器的手，"不用給她這麼強的身體。"

安卿魚推了推眼鏡，鏡片上閃過一道反光："哦？"

"隨便來一具能承載靈魂的就行。"林一凡的嘴角勾起一抹危險的弧度，指尖燃起一簇幽藍色的火焰，"畢竟她是我親手殺死的，我可不想讓你給她造個超人般的軀體......"

他故意拖長了音調，火焰在指尖跳躍："......到時候讓我想殺都殺不死，那多尷尬。"

燒杯裡的蛇女靈魂突然劇烈震顫起來，半透明的蛇髮根根豎起，對著林一凡瘋狂比劃著下流手勢。

"噗......"安卿魚忍不住笑出聲，但很快又板起臉，"咳咳，科學需要嚴謹的態度。不過......"他狡黠地眨眨眼，"既然客戶有特殊要求......"

他轉身在控制檯上快速操作，培養艙裡的高階義體緩緩下沉，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簡易的玻璃容器升起。

裡面漂浮著一具基礎款女性軀體，看起來就像商場裡的塑膠模特。

"這是最初級的實驗型號，"安卿魚敲了敲玻璃，"抗打擊能力約等於普通人，優點是成本低廉，隨時可以更換。"

林一凡滿意地點點頭，突然又想到什麼："對了，這個靈魂實驗成功後......"

他的表情突然認真起來："......我希望你能為我的隊長陳牧野打造一副真正的超人軀體。

到時候你想用什麼振金、艾德曼合金都行，我絕不干涉。這個頭顱就是報酬，你隨意研究。"

安卿魚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真的？"

蛇女的靈魂在燒杯中張嘴怒吼咒罵，但卻聽不見一絲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