硫磺霧在【夢魘惡魔】部落上空凝結成厚重的紫黑色雲層，空氣中瀰漫著腐爛夢境特有的甜腥味。

林一凡的骨翼緩緩收攏，靴底踏上這片鬆軟如活物的土地時，整片夢境沼澤都隨之震顫。

"主人，他們比約定的時間晚了三分鐘。"莫妮卡從陰影中浮現，指尖纏繞著一縷不安分的暗影火焰，"要給他們點教訓嗎？"

林一凡的尾巴尖有節奏地輕點地面，每一下都讓附近幾株噩夢藤蔓驚恐地蜷縮起來。

他望著遠處扭曲的尖頂帳篷群，突然輕笑一聲："不急，先看看他們準備的'歡迎儀式'。"

話音剛落，地面突然裂開無數縫隙，數百隻【夢魘幼蟲】噴湧而出。

這些半透明的膠質生物在空中組成一幅幅猙獰的幻象——正是林一凡曾經最痛苦的記憶碎片。

"嘖，下馬威啊！"老韓不知何時出現在隊伍後方，嘴裡新換的翡翠煙桿正冒著靛藍色煙霧。

他隨手彈了彈菸灰，墜落的火星瞬間點燃了三隻試圖靠近的幼蟲，"用噩夢對付撒旦代理人？這幫孫子是不是沒做功課？"

林一凡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當最龐大的那隻幼蟲幻化成滄南市毀滅場景時，他的惡魔豎瞳突然收縮成一道細線——

"轟！"

所有幼蟲同時爆裂，粘稠的夢境物質還沒落地就被蒸騰成猩紅霧氣。

霧氣中緩緩走出一隊瑟瑟發抖的【夢魘惡魔】，為首的老族長犄角上還掛著沒摘乾淨的蛛網。

"領主大人恕罪！"老惡魔撲通跪地，身後族人跟著跪倒一片，"格魯特那蠢貨偷用族裡聖物練習幻術，我們正在......"

"在練習怎麼用我的痛苦記憶當迎賓地毯？"林一凡的指尖燃起一縷蒼白的火，火焰裡隱約傳來方才那些幼蟲的尖嘯。

他忽然俯身湊近老【夢魘噩夢】，"知道嗎？你們族裡聖物燃燒的聲音......還挺悅耳。"

老族長的鱗片瞬間褪成慘白色。

十分鐘後，林一凡大馬金刀地坐在原本屬於族長的骸骨王座上，腳下跪著被揍成豬頭的年輕【夢魘惡魔】格魯特。

莫妮卡正用影子纏繞著從部落聖壇裡挖出來的【夢魘核心】，這顆不斷變換形狀的黑色晶體每次掙扎，都會引發全族惡魔的集體抽搐。

"所以，"林一凡用腳尖挑起格魯特的下巴，"你爹被長老會架空，是因為你和他們想投靠北邊那位？"

鼻青臉腫的年輕惡魔瘋狂點頭，犄角上的熒光紋路急閃："長老們說您剛晉升領主不到百年，而那位......那位已經......"

"已經什麼？"老韓突然插嘴，煙桿裡飄出的煙霧組成一個猙獰的骷髏頭。

"已經吃掉過十二個像您這樣的新生領主了！"格魯特閉眼喊出來，隨即驚恐地發現整個帳篷裡的溫度驟降，地面結出黑色的冰晶。

林一凡突然笑了。

他慢條斯理地從懷中掏出一個鑲嵌著眼球的玻璃瓶，瓶內懸浮著某種不斷嘶吼的黑色物質。

當老族長看到這玩意時，腐朽的鱗片瞬間炸立："這、這是......"

"去年你們進貢的【夢影沙】，我讓八爪加了點料。"林一凡輕輕搖晃瓶子，裡面的嘶吼立刻變成討好的嗚咽，"現在它不僅能編織噩夢......"

瓶子突然爆裂，黑色物質如活物般竄入格魯特體內。

年輕惡魔痛苦蜷縮的身體突然僵住，再抬頭時，瞳孔已變成與林一凡如出一轍的猩紅豎瞳。

"還能讓叛徒們表演真人木偶戲。"林一凡打了個響指，格魯特立刻手舞足蹈地跳起踢踏舞，儘管他臉上滿是驚恐。

老族長徹底癱軟在地。

當林一凡的骨翼陰影籠罩他時，這位活了幾百年的夢魘惡魔終於崩潰大喊："我們願意臣服！長老會的秘密金庫就在祭壇下面！北邊那位派來的使者藏在......"

"噓——"林一凡突然用尾巴尖抵住老惡魔的嘴唇，轉頭望向帳篷外某個方向，"先讓我們歡迎一下偷聽的朋友。"

他的惡魔角突然迸射出刺目紅光，帳篷外頓時傳來重物墜地的聲音。

莫妮卡像一縷黑煙般飄出去，拖回來個被骨刺釘穿肩膀的【食屍鬼】——正是三天前派去西境偵查的【暗夜獵手】之一。

"有意思。"林一凡蹲下身，看著這名本該忠誠的部下面板下不斷蠕動的屍斑，"原來食屍鬼的滲透已經開始了......"

被汙染的偵查隊員突然咧嘴一笑，露出滿口正在腐壞的尖牙："領主大人，您知道西境挖出什麼了嗎？"

他的聲帶突然撕裂，變成某種古老惡魔語的腔調："是【骨質鎧甲】的左手骨......您的北邊鄰居，可是很期待用它來捏碎您的營地呢......"

林一凡直接捏爆了他的腦袋。

在紛飛的腐肉碎骨中，他甩了甩手上的屍液，對滿臉驚恐的【夢魘惡魔】們露出森白獠牙："看來我們的禮單......得再加點分量了。"

林一凡向【暗影獵手】的隊長點點頭。

隨著【暗影獵手】隊長一聲令下，三百【暗夜獵手】精銳齊刷刷亮出骨刃，刀刃上淬著的毒液還在滋滋冒煙。

另一邊，【蛇妖戰士】們扭動著修長的蛇尾，鱗片摩擦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響。

“一、二、三——拖出來！”

隨著蛇妖女王一聲嬌喝，十幾個【夢魘惡魔】被網兜拖著滑出帳篷，他們半透明的膠質身體在蛛網上黏連出長長的絲線，活像被撈上岸的水母。

“輕點輕點！我們可是高貴的夢境編織者！”一個戴著單片眼鏡的【夢魘長老】憤怒地揮舞觸手，結果被某個【蛇妖戰士】一尾巴抽在屁股上，當場噴出一團粉色噩夢霧氣。

林一凡蹲下來，用指尖戳了戳那團還在慘叫的霧氣。

霧氣立刻幻化成一個小丑模樣的惡魔，跪在地上瘋狂磕頭。

“你們部落就這點人口？”林一凡皺眉，“說好的三千夢魘大軍呢？”

老族長戰戰兢兢地爬過來，犄角上掛著的燈籠草一明一暗：“回、回稟領主，年輕人都去北境領主那裡了......現在留下的都是老弱病殘......”

林一凡的尾巴緩緩豎起，鱗片縫隙裡開始滲出火星。

老韓識相地往後退了半步，順手給跟隨他的幾個【小惡魔】小跟班發了耳塞。

“所以——”林一凡一把掐住老族長的脖子，把他提溜到半空，“你們從現在起，就是我的情趣會所的員工，負責編春......編美夢，是美夢，幫我的領地搞建設吧！”

ps：感謝篇詩者、喜歡秀紅的周雪菲的用愛發電。

作者早飯都沒吃就努力碼字，求讀者老爺們給個免費的用愛發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