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葉濤眼前身穿黑斗篷的三個人,已經腳步蹣跚地走到了路的那一邊。
綠燈顯示還有五秒,葉濤一個箭步便衝了過去。
道路的旁邊有一個街邊公園,白天在陽光的照耀下公園裡的樹木顯得鬱鬱蔥蔥,蒼翠無比。但是到了晚上,因為樹葉過於茂密,路邊的街燈以及公園裡的燈光便被遮蔽了很多,從而顯得光線有些昏暗,環境也變得十分幽靜。
這個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跳廣場舞和出來外邊散步的人早就已經回家去了。
而如今年輕的人們,包括情侶,早就對這些昏暗的地方不怎麼喜歡了,他們嚮往的是有動感音樂、有吃有玩和絢麗燈光的地方,所以現在整個街邊公園裡已經是很少再見到人的影子了。
白狗他們三人仍然像三隻螃蟹一樣在路上橫衝直撞、毫無顧忌的在高天闊地的談論著。
既然知道了今天學校裡的惡作劇是眼前的三人所為,葉濤當然不會就此作罷,他尾隨著他們走進了幽暗的街邊公園裡。
進了公園,只有昏暗的燈光在樹叢裡孤獨的亮著,放眼望去,真的是一個人都沒有,與路對面的巷子裡遊人如織的場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白狗看到周圍沒有人,他的酒勁也上來了,於是也開始吹起牛逼來,向旁邊的歪嘴和熊大個細數著自己的“豐功偉績”!
歪嘴和熊大個如果是在平時,肯定不會與他爭論,只會乖乖聽著點頭的份兒。
可偏偏他們今天都太興奮了,在酒吧裡都喝了不少的酒,此時涼風一激,身上的酒勁兒開始發作。
在聽到白狗天上地下地吹噓自己的“戰功”時,他們倆也不甘示弱,紛紛爭搶著說起他們的得意之作。
一時間,三個人各說各的,並且一個賽著一個比聲音大,好像只有自己聲音大,別人才聽得見自己在說什麼,也才能成為別人關注的焦點。
葉濤輕聲跟在他們三個人身後,看著三隻醉蝦在那兒胡言亂語,拼命炫耀自己,心底不免有些好笑。
一棵大榕樹出現在了他們面前,這是一棵大葉榕,葉子比手掌還寬大,樹高估計有二三十米,枝幹盤虯臥龍,如一把巨大的傘屹立在公園中央。
同時,也因為這棵巨大的榕樹,燈光的滲透顯得更是艱難。當他們進入這把巨傘的遮蓋範圍內,周圍的光線便猶如瞬間被遮蓋,可視範圍急劇縮短。
葉濤見到時機已到,緊走兩步,然後伸手直接抓住白狗的黑袍,往後便拉。
正在講得唾沫橫飛的白狗,突然之間脖子一緊,彷彿是出現了一根線把自己的喉嚨給緊緊的勒住了。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喝酒本就已經有些微紅的臉色頓時漲的更是如豬肝一般深紅。
不能呼吸讓他張大了嘴巴,他雙手慌亂地往自己的脖子摸去。
歪嘴和熊大個子還沒有意識到白狗的變化,仍然在手舞足蹈的比劃著。
白狗終是摸到了自己脖子處,然後雙手的手指緊緊地摳住衣領的部位,使勁地往外拽著。
冰涼的空氣終於被他吸進了他的鼻腔和肺部,他雙手不變,然後急劇轉身向後看去。
可是就在他轉過身的一剎那,葉濤比他更快,抓住黑袍的那隻手往上一翻,直接就把那塊黑袍照在了白狗的頭上。
然後葉濤一隻腳便踢了出去,零點幾秒的時間裡,白狗便如騰雲駕霧一般朝前飛了出去。
“砰!”
被自己的黑袍罩著頭部的白狗結結實實摔到了地上,酒勁兒加上被摔懵了,他躺在地上半天沒有動靜。
歪嘴和熊大個兒被突然之間飛出去的白狗給嚇了一跳,他們瞪著迷醉的眼睛,搖晃著問道:“白狗,你是在耍雜技嗎?”
“哎喲!”
地上的白狗終於被疼痛刺激得緩過神來,他嘴裡發出一聲痛苦的哀嚎,緊隨著身體便蜷曲起來。
“哈哈哈,白狗,你裝的還真像那麼回事兒!”歪嘴的嘴巴已經咧到了耳朵根,指著躺在地上的白狗笑道。
“我也來露一手,給你們學一個黑熊滾坡!”熊大個兒也是以為白狗在給他們表演慶功節目,於是他說著便把身上的黑袍一裹,蹲下身體就是一滾。
“哈哈哈哈……你們表演的不錯,可是我沒有糖果給你們!”歪嘴拍著巴掌笑道。
“歪嘴,你個狗日的給我閉嘴,我被人打了。”白狗已經把罩在頭上的黑袍拽了開來,他已經看到了站在歪嘴背後的葉濤。
只不過因為光線太過於昏暗,他只模糊看到了一個高大的身影,卻沒有看清楚葉濤的臉龐。
“什麼被打?被誰打?你怎麼還把我給罵上了?”歪嘴乍一聽到白狗朝自己叫罵,心裡不樂意了,還沒有反應過來。
“被我打!”身後響起了一個冷漠的聲音。
歪嘴面板一緊,就想轉身往後看。
可是他還沒有轉身呢,也是如同白狗一般飛了出去。
“媽呀!”
歪嘴被嚇得在空中張牙舞爪的怪叫著。
“砰!”
“哎呀!”
然後他也如一個沉悶的沙包墜落在了地上。
“是誰,誰偷襲你爺爺?”躺在地上的歪嘴立馬坐了起來,然後怒而問道。
在表演黑熊滾坡的熊大個兒此時也站了起來,他剛好面對葉濤,但是酒精的麻痺加上光線不給力,他只來得及看見葉濤向自己走來,然後自己肚子一痛,一百八十斤的身體便輕飄飄的如一團棉花似的飛了起來。
最終,白狗三個人被葉濤三腳踹翻在地。
葉濤居高臨下看著地上的三人,不怒自威的問道:“今晚明市第一中學裡邊那些事情是你們做的?”
“是又怎麼樣?小子,你知不知道我們是什麼人?”坐在地上的歪嘴一骨碌翻身爬了起來,伸手指著葉濤罵道。
葉濤懶得跟他廢話,直接伸出手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住歪嘴的那根手指一掰,剛剛站起來的歪嘴便如觸電一般蹲了下去,隨即嘴裡發出了殺豬一般的慘叫聲。
“啊!我的手!”
葉濤不管他的嚎叫,再伸出一腳又把他踹翻在地。
地上的白狗和熊大個兒被葉濤這個很辣勁給嚇住了,身體裡的酒變成冷汗從頭上便冒了出來。
“為什麼要做那些?”葉濤這次把問話的物件轉向了白狗。
感受到葉濤灼灼的目光,白狗慌忙把頭轉向一邊,默不作聲起來。
見他不說話,葉濤冷哼一聲,往前走兩步,抬起右腳直接朝白狗按在地上的手掌踩去。
“啊!”鑽心的疼痛讓白狗哀嚎起來。
葉濤也不再問,只是把他的右腳在白狗的手掌上左右晃了晃。
“啊!我說我說……”錐心的疼痛瞬間就破除了白狗的心理防線,忙不迭的告饒起來。
於是白狗就斷斷續續的把小辣椒的父親怎麼與青龍幫豹子結怨,然後豹子委派他們製造麻煩,讓小辣椒在學校裡臉面喪失,從心裡感到害怕,同時給小辣椒的父親給予警告等一系列前因後果說給了葉濤聽。
“垃圾!”葉濤越聽越生氣,對眼前這些作惡的人痛恨至極,於是,在白狗說完後,腳下一用力,直接踩碎了他的幾根手指。
“嗷……”白狗痛得全自一震,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