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辣椒”笑得很甜,再次道:“謝謝。”
這次葉濤沒再說話,只是看著她笑著點了點頭。
再說那白襯衫男人打完電話後,邊把手機裝進褲兜邊向張麗走來,臉上冷笑著,整個一臉小人得志的嘴臉。
他梳著一頭中分發式,臉很瘦,一身白襯衣,大熱天的把襯衣的紐扣扣到最頂端,然後穿著一條西褲,腳上一雙尖頭皮鞋,怎麼看都像是在寫字樓裡上班的白領。
但就是這樣一個看著挺有知識、挺有修養的人卻比街上的潑婦還無理。
剛剛趁著這襯衫男打電話的時候,葉濤已經悄悄向“小辣椒”瞭解了事情的經過。葉濤一邊聽一邊搖頭,明明就是襯衣男自己不注意,把手裡的水杯撞到別人身上不算,灑了別人一身水,反過來還汙衊人家走路撞了他,把他的水杯撞掉摔碎了。除了非要“小辣椒”賠禮道歉之外,還說因為張麗的舉動擾亂了他今天吃飯的心情,要求張麗把他今天吃飯的單給買了,不然就要她好看。
小辣椒蔑視地看了一眼向著他們走來的襯衫男,小聲道:“這林子大了果真什麼鳥兒都有啊!白的都能被說成是黑的,真是走路踩了坨臭狗屎。”
襯衣男邁著囂張的外八字腳走到了他們面前,斜著眼睛看著他們:“怎麼樣,想好了嗎?擾我心情只需要你賠一份飯錢,如果等會兒我表哥來了,就不是一頓飯錢那麼簡單了。”
葉濤真的很看不慣眼前這人的作派,便道:“喂,怎麼說你也是個男人吧,何必這樣與人斤斤計較呢,而且聽說還是你有錯在先,你這樣做怕是不妥。”
葉濤的這番話在襯衫男的耳朵裡簡直是一聲驚雷,他立馬跳了起來,伸出右手指向葉濤:“你算什麼東西,這裡有什麼什麼事兒?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嘔……”旁邊看熱鬧的人竟然有人乾嘔了一下。
葉濤和“小辣椒”也是抿著嘴笑了起來,因為襯衫男伸出的手指竟然是蘭花指的造型。這蘭花指加上他那身裝扮,怎麼看怎麼滑稽和噁心。
襯衫男反應過來,腳一跺,收回蘭花指,怒道:“現在,我改變主意了,等我表哥來,你們死定了,哼!”
葉濤也是噁心得不行,道:“行啊行啊,我們等著。”說著邀請張麗到剛才他們坐的地方坐下。在襯衫男要吃人的目光下,葉濤和“小辣椒”毫不在意地走向了葉國斌的方向,徒留襯衫男一個人乾站在那裡,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葉濤向二叔和張麗相互進行了介紹,然後便坐到了葉國斌的身邊。
葉國斌把剛才的一切都看在了眼裡,但他仍舊是邊啃雞爪邊看戲,沒有像老母雞護小雞仔兒一樣強行為他們出頭,這也是鍛鍊葉濤社會生活的一部分。
葉國斌嘴裡嚼著,朝“小辣椒”招呼道:“快坐快坐,來吃點兒,如果不喜歡再點。”
張麗含笑坐了下來,他聽到葉國斌的話,然後搖手道:“不用了,謝謝,我已經吃過了。您自便。”
“師姐,就你一個人來?”葉濤因為張麗性格豪爽又幫助過自己,所以還是顯得比較熱情。
“沒有,我是和一個朋友來的。但她有急事先走了,我就留在後面再吃了一會兒,沒想到卻遇到這號人,真的是……”說著,她偏頭瞥了一眼站在門口等救兵的襯衫男。
“哦,沒事,我二叔很厲害的,他會幫助你的。”葉濤看著他,認真說道。
“咳……咳……咳……”正在悠閒地喝著雞湯的葉國斌被葉濤這樣毫無徵兆地拉下水,心裡罵了一句:“這個小兔子崽子!”
但作為很厲害的象徵,葉國斌還是放在了手裡的雞湯,對張麗笑了笑,然後轉身葉濤深深地看了一眼。
葉濤卻道:“我二叔是一個最看不得別人被欺負的人,他一定會幫你的。對不對,二叔?”說著,葉濤微笑地看向葉國斌。
“呃——路見不平一聲吼,安定的社會環境需要大家一起動手。”葉國斌只有吞下了侄子給的這顆甜棗,大義凜然表現起來。
“好!”沒想到,葉國斌的這一番表演,竟然得到了店裡的食店們的稱讚,大家紛紛鼓起了掌,叫起了好。
葉國斌只得站起來,朝大家點頭致謝。
這一下,更顯得站在門口的襯衫男像一個被遺棄的小丑了。他看了一眼店裡的情形,又趕緊把頭轉向了外面,假裝自己沒聽見。但他的心裡已經把葉國斌及葉濤恨死了。
十分鐘後,葉國斌和葉濤也吃好了,他們結了賬,向外走去。
襯衫男看他們要走,於是站在店門口伸手雙手把他們攔住,道:“你們不許走!”
“好狗不擋道!再說了,你是什麼品種啊?走開。”葉國斌被眾人稱讚後,內心的榮耀感爆棚,現在看到這堪比潑皮無賴的男人,直接就開罵了。
“你——”襯衫男被罵得尷尬不已,但如果就放他們走了,豈不是丟了自己的臉面,所以,他不為所動,仍舊不讓半步。
葉國斌也不動嘴,雙手插在褲兜裡,愣愣地向前走去。襯衫男哪裡擋得住,他隨著葉國斌的腳步一步步後退,最終來到了人行道上。葉濤和張麗跟在後面,正聊著與眼前不相干的話題。
最終,襯衫男一屁股跌坐到了地上,他拍著地嚎道:“有本事別走。”
“我有沒有本事,與你無關,我走不走,你管不著,衰狗!”說著,抬腳便跨了過去。
正在這時,一連串汽車的喇叭聲從遠而近,幾個呼吸裡,一輛黑色的賓士便停在了他們面前。
“哈哈,你們死定了,一個都別想走。我表哥來了!”地上的襯衫男飛快地爬起來,高聲地叫著,並朝著賓士車跑去。
門開打,下來三個一身黑的人,然後又下來一個穿著一身白但長得矮胖矮胖的人,在這人粗而短的脖子上,很醒目地戴著一條金燦燦的大金鍊子。
“表哥,你可來啦!再不來,你可就見不到我了。”襯衫男竟然像個小怨婦一樣向他表哥訴起苦來。
“我去,受不了了,這特麼是泰國來的吧……”
“說中國話呢,估計是去做過手術……”
“也是一個可憐人吶……”
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短短的時間內便已經作出了很精準的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