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殘陽灑落，少年靜靜望著眼前這幾個敗類面無表情。

“我知道劍宗有很多齷齪事，所以我不喜歡那裡。”

長劍擦著泥土的聲音驚的幾人陣陣冷汗:“師兄，我們錯了，放過我們吧。”

“我知道你們錯了，不用你們告訴我。”

幾人望著那把劍，那把由靈氣幻化，妖冶到極致的長劍。它就那麼被提在手中，隨時準備好吞噬他們的生命。

“你在幹什麼！”

緊跟在夜塵身後，司瑤在此刻到來:“師尊真是看錯你了，即使犯下了再多的錯，他們也是要由宗門解決，而不是你濫用私刑！”

少女的胸脯因為惱怒不斷起伏著，雙眼泛紅的她大聲道:“我真是看錯你了夜塵。”

“仙子，仙子！”

幾個外門弟子彷彿抓到救命稻草一般爬到司瑤的腳邊不斷哀求著。

夜塵聞言看了司瑤一眼開口:“用不著你來教訓我，你似乎沒有擺清楚你的位置。”

對於這個女人夜塵有憐惜，但她此刻的姿態算什麼？一個央求自己的人也能對自己指手畫腳？

沒有顧及她對於他的看法，少年終究是揮動長劍將那幾人梟首。

“你！”

司瑤死死盯著眼前少年想要說些什麼，但最終沒有說出些什麼。

“回去吧。”

天色漸晚，少年散去手中青鋒道:“希望我的事，別管太多。”

“可你那樣做是不對的。他們罪不至死。”

“可這世界弱肉強食。”

這是夜塵很久之前就明白了，那雪夜中，那種無助感……

“走吧。”

少年離開了這充滿血腥味的宗門，有時他在想這人間如此無趣，黑暗，那它還有什麼存在的必要呢？

回到道觀見到幾人，夜塵沒有提那些人的下場如何，只是對他們說再也沒有麻煩了。

離開之際，陳青叫住夜塵問道:“兄長，你還會來嗎？”

夜塵轉過身看著及肩的女孩道:“我只是離開一段時間，肯定回來。好好修煉，等我回來，我們一塊去吃火鍋。”

“兄長，再見。”

在幾人的道別中，少年乘著清風遠去。

“你……”

在夜塵身邊，司瑤不解道:“你不該殺他們。”

“或許吧。”

這次，他沒有同她爭辯。只是靜靜地眺望遠方。

“事情辦完了，去伏龍城吧。”

微風徐來，司瑤與夜塵各懷心事。不知過了多久，夜塵忽然開口道:“如果你想去天命谷的話，你可以回去了。”

“我要是不回去呢。”

司瑤站在夜塵身邊輕笑道:“你應該明白，天命谷是唯一能救我的地方，世界很大我還沒玩夠。”

“我不知道天命谷在哪裡。”

少年無力道:“我知道沒有辦法帶你找到哪裡，自十五萬年前天命谷出現一次後，它便再無蹤跡。百年我沒有把握……”

縱然他是如何天縱之才，可夜塵自己清楚，天賦好不代表運氣好，他不敢將司瑤的性命壓在自己身上。

“沒事，師尊說修道修的就是一個逍遙無憂。”

司瑤看著在自己身後略過的景色嘴角微翹:“我覺得跟著你，我很高興，雖然你有些做法我很不喜歡。”

“是嗎？”

“嗯。”

朝陽雲霧，劍仙攜著少女向遠方而去。天空中的靈氣在不斷雀躍，像是在為什麼慶賀。

“那你就跟著吧。”

少年沒有再說什麼，帶著她朝伏龍城的方向趕去。

在琉璃劍宗，青竹峰上。剛剛步入築基的雲永安跟在青竹尊者身後，沒有夜塵的青竹峰終究是少些什麼。

“師尊，師兄他……”

“他不適合在這裡，這裡終究是勾心鬥角的汙穢之地，你也不適合這裡，至少現在不適合。”

老人帶著少女來到當初拜師之地，指著早在那裡等待的蕭景龍和陳雪凝。

“要不了多久血腥就要開始了，這次我們自己來就可以了。”

撫著白鬚，老者回想起當初師弟站在他面前提著帶血的劍站在他的面前。他不希望夜塵再重演一次這種事情了。

“景龍，雪凝，永安，你們記好，你們是琉璃劍宗的希望。如果我們死了，你們就令立宗門吧。還有，如果跟著塵淵劍，它會帶你們找到你塵師兄的。”

“夜塵？”

聽到那個熟悉的名字，蕭景龍不解道“他不是被自廢修為了嗎？”

“你們以後就知道了。”

說著，將幾人推入傳送陣中。

“師兄，他們走了嗎？”

在老者身後，琉璃宗主如鬼魅般出現在竹林中。

“你還是沒有查清楚到底是誰嗎？”

“對手行蹤隱秘，很難查。而且鬼很多，現在的劍宗已經不是當初了。”

琉璃宗主嘴角泛起苦澀，是他太過愚鈍鎮不住這些妖魔鬼怪。

“沒事。”

老人按住師弟的肩故作輕鬆:“陰天總會過去，我們終會迎來晴天。”

聞言，宗主沒有說話只是按住老者的手，想要將他留下來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