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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哭聲和笑聲

謝榮反應了一瞬,才慎重地說:“茲事體大,恕在下無能為力,待回稟東主後,再答覆世子為好。”

蘇烈不以為意,隨口笑著調侃,“謝君,你家東主架子也太大啦,這麼大的買賣,契都簽了,也不見他露個面兒,全是你在奔忙。我就算想見他,也得知道他是誰啊?”

謝榮聽蘇烈這麼說,有些錯愕,也有一絲尷尬,接話道:“世子所言,在下必轉述東主,至於東主何意,便不是在下所能左右得了。世子事務繁忙,在下先行告退。”

蘇烈笑著起身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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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尉,蘇錚,同慶閣都已來人打探,問世子什麼時候回城。蘇烈也就把莊子上的事情交給趙平,吳強,囑咐一番後,連夜打道回府。

曲二有的東西做了出來,但蘇烈已經沒時間再教那些賬房們。趙平按吩咐,四家的賬房各發了一把算盤,發了張口訣,自已琢磨去吧!

劉和給趙平留下了五萬兩銀子。言道世子交代,這是作事房的花費,別和酒坊混了。趙平連連答應,心下明白。這是作事房更金貴。

…………

回到侯府,自然是先陪著阿孃吃晚飯,公主言笑宴宴,蘇烈連說帶比劃,把自已最近經歷講給公主。

飯後又摟了四圈兒,公主手氣爆表,一家獨贏,美滋滋的放蘇烈回了東路。

東院內書房裡。

魏紫去洗蘇烈換下的衣裳。姚黃端坐在圓墩上,獨自看著蘇烈在案前寫字。突然肘拄膝蓋,可憐兮兮的託著下巴對蘇烈說:“世子?”

蘇烈沒抬頭,“嗯?”

私下裡,其實世子內宅很沒規矩。

一天到晚,只要蘇烈在府裡,幾個小娘就沒個坐著的時候。蘇烈看幾個小姐姐老站著伺候,就讓她們沒外人的時候該坐會兒就坐會兒,該回去歇著就歇著。

幾個小娘自然不敢,沒有上下尊卑還了得?

夫人若是知道,得立馬讓她們回大趙,說的好聽是回大趙,實際意思就是遣出府了呀!若是讓外人知道的話更了不得,侯府的名聲,大趙的威嚴盡喪於一朝。

幾番拉扯,拗不過蘇烈,便在內宅如此。若是外宅,幾個小娘打死也不敢的。

蘇烈“嗯?”完之後,繼續寫字。半晌聽不見姚黃的動靜,納悶兒抬頭,姚黃正靜靜的淚流滿面,蘇烈一驚,攢眉問道:“怎麼了?”

姚黃一見蘇烈看過來,眼淚瞬間決堤,“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邊哭邊說,“世子,嗚嗚,賞點錢吧?嗚嗚,輸的太慘了。哇……”

“哈哈哈哈……”蘇烈自回建康,第一次笑得這麼開心。他一笑,姚黃哭的更厲害了。

等蘇烈笑夠了,姚黃哭得也聲音小了些。

蘇烈笑著說:“阿孃還能找你要賬?”

姚黃抽抽嗒嗒的說:“欠了一千多兩銀子,趙姑姑都記著呢,碼子都在呢。嗚嗚嗚……”

“好啦好啦,我都替你還了。下回咱們打小點。”

“真噠?謝世子。”姚黃的聲音瞬間清脆起來,帶著淚珠兒盈盈下拜。

蘇烈一笑搖頭,真是什麼將帶什麼兵。

~~~~~~

蘇烈的大笑聲,和姚黃大哭的聲音傳到了外面侍立的幾個侍女耳邊,侍女們無不瑟縮了一下。

——世子真是好身體啊,三天兩頭上青樓不說,剛回來就把姚黃姐姐折騰的哭成這樣。

第二天一早,輪班值後夜的幾個侍女正睏乏不已,她們自然也聽說了昨夜故事,看著精神抖擻的世子跑步而去,一個個略帶驚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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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衛們正在出操。孫晉和韓勇各帶一隊,嗷嗷叫著向前猛衝。

王世虎見蘇烈入場,過來陪跑。說是有五百人當於後日至建康,如何安排?蘇烈琢磨了一下,回說還是先入得勝莊,若有所需,再往回撥。

辰正,南尉二進正堂。蘇烈翻著文牘,李慧,孫通侍立。

這兩日,南尉又抓了不少人回來,多是六合會中人。尉獄裡頗有些買賣興隆。

蘇烈著皮耀祖過來問話。

“見過大人。”

“嗯,十八航的婦孺關了幾天了吧?可有口供?”

“稟大人,多是無關痛癢之語。”

“都放了吧!有耽擱這幾天,外邊風聲小一些,她們的麻煩就少一些。”蘇烈埋頭正勾著文書,也沒看皮耀祖,隨口吩咐。

“大人仁慈,遵命。”皮耀祖說著就要退下。

“等會兒,石五鈞妻兒可不能放,先關著。外邊不定多少人找她們呢!出去肯定落不了好。你沒欺辱這群婦孺吧?”蘇烈說著,眼光從簿冊上挪開,看向皮耀祖。

皮耀祖一凜,“稟大人,屬下嚴命從屬,不可喝罵,刑訊。一日三餐,皆是從伙房提的飯食。丁點沒苛待了她們。”

“那就好,別忘了問問張文秀,若是當初抄了人家錢財,返回些去,莫讓人衣食無著。”蘇烈說完,揮退皮耀祖,又埋頭卷宗裡去。

張文秀整的卷挺有意思,何自供狀上招認受石五鈞指使,去訛陸審言,也已簽字畫押。現在就差石五鈞的供狀,再抓幾個十八航的嘍囉抗下這事兒,便算是畫圓了。

至於什麼屈打成招,事後翻供之類,蘇烈根本不考慮。十八航這麼多髒亂事兒,多這一樁也無所謂不是?

一幫六合會徒則沒什麼新鮮的,無非受會中指派,收捐調而已。估計是張文秀的手筆,這幫人總共三十多個,把六合會的高層供全乎了。

順理成章的,蘇烈簽了緝拿六合會主事各人的文書。

李慧呈上來緝拿石五鈞一戰中的有功將士。一個首登,一個追逃,一個擋箭,按律各記小功一次,賞月餉。蘇烈額外又批了個全營嘉獎,各賞十兩銀子。然後召集所有在衙校尉議事。

四個校尉全在,張文秀,雷方,鬱青,焦橫分別落座。等著城尉大人訓示。

蘇烈也不客套,“各位將領,咱們南尉兵卒戰力不行啊?長久疏於操練,雖有忠勇之心,卻無擒賊之力。拿個區區石五鈞,出動兩隊人馬,還是靠著外人才擒下首惡,開啟府門。這怎麼行?”

張文秀和雷方聽得臉發燙。他倆深有體會,本以為自已可以表現一把的,誰知道大人護衛上去三下五除二把活就幹完了。南尉兵卒本應首當其衝攻堅的,卻落得打雜收尾,恁的沒面子。

可當晚的陣仗要是南尉上的話,肯定會有傷亡。這幫子悍匪太猛了,還有弩箭在手。

蘇烈繼續說:“我南尉是要守護地方,肅清宵小無賴之徒的。拎不動刀,還怎麼幹活兒?不幹活兒,聖人憑什麼給咱們糧餉?”

“故此,明晨開始,全營整訓!凡是當天沒有差使的,全部參加。你們幾個商量,回去通傳全營,未末時,拿出個綱目來我看。散吧!”

四個校尉抱拳而去。劉和歔個空兒,上前回稟,說張慶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