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我的記憶被人動了手腳?”
樊漆開看著呂良,臉上滿是狐疑神色。
他從來都沒有感覺自己的記憶出現了問題,雖然三歲之前的記憶死活想不起來,但是三歲以後的記憶卻無比的清晰,怎麼看也不像是被呂家的異人更改了記憶的樣子。
原本猖狂大笑的呂良強忍著疼痛,用自己完好的手臂支撐著自己坐起來。
身體上傳來的疼痛甚至讓呂良嘴角都忍不住的抽搐。
“嘶。我不是說你的記憶被人做了手腳,而是你被明魂術影響了。
呂家的明魂術不僅僅是能夠改變人的記憶,同時還能夠測謊,感受人情緒變化,收集人的記憶並且解析與複製,刪除增加,實際上還有很多的作用。
就比如說我,我可以將死人的記憶也提取出來。
只要我不摧毀提取出來的記憶,我甚至可以將記憶存放在只有我才能夠看到的地方。”
樊漆開一隻手搭在呂良的身上,身上的炁迅速地湧出,紅褐色的炁頓時將呂良身上的傷勢消弭。
“那你說的我被明魂術影響了是什麼意思?不要給我耍花招,不然的話我能夠治好你自然也就能夠把你的手腳再打斷,然後留你一個人在這裡自生自滅。”
呂良感受到自己身上的傷勢剛剛消弭,還沒有來得及高興就讓樊漆開的話嚇得渾身一顫。
樊漆開身上的氣勢讓呂良回想起了在家裡見過血的長輩們。
“別別別,你冷靜一點聽我說。
呂家的明魂術雖然是先天異能,但是並不是不能透過後天的努力繼續提高,不過先天覺醒的明魂術越強,後天修行明魂術也就越快。
對你動手的傢伙在明魂術的天賦非常高,甚至就連我也不敢百分百確定你到底是被明魂術影響了多少,我只能夠判定你一定是被明魂術影響過。
這個水平的明魂術,就連小歡也比不上,害死小歡的人和對你動手的人一定有著很大的聯絡!說不定就是呂家那一代的長輩始亂終棄,這才害死了小歡!”
呂良越說越激動,甚至狂熱到讓樊漆開都有點不自在。
“所以你現在要回去呂家,證明自己是無辜的?”
聞言,呂良臉色變得緊張起來。
他可是知道全性的成員不會是什麼好說話的主,嚥了口口水,討好地看向了樊漆開。
“樊哥,你好不容易救了我,總不能再把我幹掉吧?就算是一張衛生紙都還可以拿來擦屁股,何況是我這個擁有明魂術先天異能的異人?”
看著好似雞崽子一樣怯懦的呂良,樊漆開嗤笑一聲。
“救你沒費什麼功夫,你還是謝謝夏禾吧。
不過我也確實沒有幹掉你的想法,就和你說的一樣,你還有用。
不過我也大概明白你現在的處境了,你想要證明自己的清白,可是你現在並沒有證據證明你的清白。
剛剛呂家的三個人之中應該也有人會明魂術吧?可是他沒看出來我被明魂術影響了,只有你看出來了。
要麼是你騙了我,要麼就是沒有足夠的明魂術水平看不出來我被明魂術影響了。”
樊漆開話剛說出口,就看到呂良連忙擺手。
“樊哥,說真心話,我真的一點都沒有騙你,說錯一個字,我都有可能被你幹掉,我怎麼敢對你說謊?”
“行了,不要糾結這個問題了,你有沒有騙我,接下來我會在和你的相處之中得到一個答案的。
我們先找個地方去吃點兒西休息一下吧。”
樊漆開帶著純白色神格手套在臉上輕輕地一抹,霎時間黃黑兩色佔據了樊漆開的整張臉。
神格面具——牛魔王!
叮叮噹噹!
悅耳動聽的鈴聲響起,只有樊漆開能夠看到的碧水金睛獸來到了樊漆開的身邊。
樊漆開領著呂良的衣領,一個翻身就跨在了碧水金睛獸背上。
“啊啊啊啊啊啊,好高啊!”
呂良看不到碧水金睛獸的存在,看著自己屁股底下就是狹小的地面不斷的哀嚎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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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樊漆開?你已經帶著呂良擺脫了呂家的追擊了吧?”
看著自己手機上的資訊,樊漆開不由得去開啟了自己的全性聊天群。
果不其然,自己成功從呂家三個人手中救下了呂良的事情已經在群裡滿天飛了,資訊的來源毫無疑問就是被自己放過一馬的刮骨刀夏禾。
“樊哥,誰給你發的資訊啊,敢對我樊哥如此不尊重,我呂良第一個不答應!”
就在樊漆開的對面,迅速的消滅這碗中的麵條的呂良口中的麵條還沒有嚼碎,嚥下去就慌不迭路的如此說道。
“哦,沒誰,代掌門。”
噗呲!
呂良已經嚥到喉嚨裡的麵條,一股腦的全部都噴到了一邊。
“代掌門?!”
雖然從自己的家傳之中已經得知了全性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組織。但是聽聞到了樊漆開聯絡的是全新的代掌門之後,呂良還是有些震驚。
全性的傳承少說也有兩千年左右了,但是全性的掌門卻寥寥無幾,比較著名的全性掌門之中就有著黑衣宰相之稱的姚廣孝以及無根生。
前者帶領整個全性門人幫助朱棣奉天靖難,成功的撥亂反正使朱明王朝迎來了明成祖。
至於後者,那就更了不得了。
無根生這個名字在非圈裡人看來,基本上就是寥寥無名的那種。
雖然名字聽起來有股特殊的含義,也琅琅上口,但是終究不像是衛霍,姚廣孝等歷史名人。
但是,對於圈裡人來說,無根生所造成的動盪,其實未必就比黑衣宰相姚廣孝好多少。
闖三一門,使大盈仙人左若童仙逝。
浩浩蕩蕩的和異人界其他三十五位異人豪傑於甲申年結義造成了甲申之亂。
對整個異人界來說,全性掌門,哪怕僅僅是代掌門也是麻煩和危險的代名詞。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呂良在一開始的震驚過後,現在卻感受到的是一股前所未有的刺激感和愉悅感。
“翻手為雲,覆手為雨,金盆洗手引風雨。”
聽著許嵩發行的新歌,樊漆開心裡面知道這是有人給自己打電話了,他疑惑的看向了自己的手機。
講道理他的交友範圍極其的狹小,有他手機號的人更是寥寥無幾。會是誰突然在這個時候給他打電話呢?
“喂?我樊漆開。”
“喂,是我。”
聽著好似青少年人一樣有些稚嫩的聲音響起,樊漆開眉頭一皺,他聽出來這個人到底是誰了,只不過他很疑惑,為什麼這個人會有自己的手機號?
“哦,代掌門啊,有什麼事嗎?”
樊漆開並不把龔慶放在心上。
在他個人看來龔慶也是一個瘋子一個,為了所謂甲申之亂的真相,就敢和眾多全性打賭,賭自己能夠解開甲申之亂的謎題成為全性掌門的瘋子。
對於這種人,樊漆開只需要把他的所作所為全部都記錄下來,然後寫成報告遞交上去就可以了。
和這種瘋子走近了,會影響人的心情的。
樊漆開不想要搭理龔慶,但是龔慶自然不可能就這麼容易被打發。
“我給你發的資訊你沒回,可能是你沒看手機,所以我專門給你打了一個電話。你既然已經接到呂良了,那麼就幫我去尋找一位已經過世有些年的老爺子吧。
千面人域畫毒不僅僅是在偽裝上有一手,他收集情報也確實有一手啊。
地址我一會兒發給你,你帶著呂良去一趟吧。”
樊漆開眉頭緊皺,看來這位全性的代掌門也不完全是銀槍蠟燭頭。
很快,QQ上資訊的提示讓樊漆開不由得看向了自己的手機。
“張錫林,兒子張予德失蹤,孫子張楚嵐在南不開大學上學,還是圈外人?龔慶找他幹什麼?”
樊漆開心裡面對於龔慶的不滿已經躍於言表。
他最討厭的就是圈裡人的爭鬥波及到圈外人。
可是偏偏龔慶的手段很噁心。
樊漆開可不會覺得龔慶剛剛和自己提及的域畫毒是無的放矢。
域畫毒最擅長的是什麼?
除了喬裝易容無非就是栽贓陷害。
雖然有不少高人望炁而不看形,但是不得不說,域畫毒的喬裝易容最起碼在表面上看上去是沒有任何缺陷的。
萬一被域畫毒藉助自己的形象幹壞事,樊漆開豈不是要替別人背黑鍋?
就算是有著夏柳青在背後撐腰,樊漆開也不可能直接幹掉域畫毒。
域化毒的能力對於全性成員來說重要性毋庸置疑,哪怕是得罪的自己最後最多也就是罰酒三杯下不為例。
所以去調查一下張錫林還是不能拒絕的事情,樊漆開控制住不干涉張楚嵐這個普通人就好了。
樊漆開將通話錄音連同龔慶的聊天資訊一起發給了趙方旭,喝了口還沒有等到趙方旭的回應,緊接著就看到呂良的眼睛越來越亮。
“樊哥,你看看貼吧,竟然還有人想要加入全性!不是因為出了什麼事情,而是單純的覺得成為全性很自由,很有意思。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樊漆開轉頭看向呂良,呂良也拿出來了自己的手機開啟了貼吧,並且把自己看到的帖子亮給樊漆開看。
樊漆開打眼一看,發現是一個湘西趕屍世家的年輕人發的帖子。
至於為什麼是年輕人發的。
成熟一點的異人對於全性認知很清晰,不可能會因為家傳手段的限制而想要加入全性。
樊漆開看向呂良。
“正好也算趕上了,龔慶讓我們去察探一個叫作張錫林的異人老前輩,老前輩過世已經有段年頭了,你和我一起去,察探一下老前輩的記憶。
這個年輕的異人,我們應該也用得上,你和他私聊一下。
如果聊得來的話,就帶上他一起。
我正好不想刨別人的墳。”
“好嘞,樊哥,看我的吧!”
呂良扶了一下重新買的眼鏡,雙手在手機上迅速的點選著。
不過片刻的功夫,呂良就笑了笑,向著起來說道:
“樊哥,搞定了。”
樊漆開接過呂良的新手機,臉色詭異的看著其中的內容。
呂良其實也沒幹什麼,就是告訴這個來自於湘西的年輕異人,自己是全性的成員,而加入全性也沒有那麼簡單,必須要經過全性的考驗才能夠加入全性。
這個少女根本就連懷疑都沒有,就直接向著呂良問全性的考驗到底是什麼?要怎麼樣才能夠加入全性。
這個年輕的異人甚至看上去完全就不像是圈子裡的人,更像是一個誤打誤撞混到了圈子裡的圈外人。
如果不是呂良問了一些只有圈裡人才能明白的東西,樊漆開甚至會覺得找錯人了。
“圈裡人還姓柳,應該是湘西趕屍的大戶吧,為什麼會想著加入全性?呂良,你小子不會被人設套了吧?”
呂良聞言撓了撓鼻子。
按道理來說,圈裡人確實不應該這麼孤陋寡聞。
但是如果這真的是個套的話,這不就是完全把他和樊漆開當傻子哄嗎?
圈裡的傻子都不一定會上這樣的當,他還是傾向於這就是一個孤陋寡聞,並且學藝還不精的家傳異人。
很快,橘紅色長髮黑面板少女照片被髮了過來。
除了這張照片以外,還有著一句話。
“我叫柳妍妍,目前居住在湘西張家界。我是真心想要加入全性的,你們在哪裡?我可以直接過去。”
樊漆開眼睛都瞪大了。
因為這張照片中的少女身後有著數個行屍存在,這無疑證明了這名名為柳妍妍的少女確實是圈裡人,並且手段就是湘西一脈的趕屍。
樊漆開把呂良的手機丟給了呂良。
“你看著處理,不要太著急。過段時間我們去一趟張家界,把她接過來。”
呂良雙手迅速的點選著螢幕給這位名為柳妍妍的少女回應著,同時也疑惑的看向樊漆開。
“樊哥,聽代掌門的意思,他好像也挺著急的,我們要不要加快速度?”
樊漆開擺了擺手。
“他著急讓他自己去吧,他就算是找到了張錫林的遺體又怎麼樣?沒有你插手,他也只能看著張錫林的遺體乾瞪眼。
敢威脅我,讓他候著去吧,想當全性掌門的是他,又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