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方核心的失重空間,呈現出了浩瀚的宇宙,白歆琮立於銀河系之上,周圍還有數千萬個不同的星系,還有那神秘的星雲,放著鐳射電弧。
以及肉眼可辨識的最近最美的超大仙女星系,正如離弦的箭矢,矛頭直指這方同樣孕育著萬千生命肽的星系。
白歆琮能夠切身感受到仙女星系帶著一絲幽怨猛烈的航行於宇宙當中,來者便是客,不太適合任何的地外文明,更何況是這般無禮的噓頭。
神鳥塔樹的瑰麗形態一堵為先,但卻令人快樂不起來,也不再那麼振奮人心。其實,可以這樣理解,神鳥塔樹以及海大魚魔方的存在,不是一個準備的先手,而是一個危險的訊號,這個危險的訊號甚至自中古,或者更加古老的時代便已經浮現出水面。
所以,這裡並非是祥瑞之地,面對這些冰冷的事物,應該望而卻步,更應該像是面對神明時那般的敬畏和恐懼,因為人類看似堅強的繁衍生息,但也相當的脆弱不堪。
但是,斷了傳承,便是毀了根基,自我滅亡指日可待,何苦艱難等待著一場史無前例的星際浩劫降臨。
“我一個小女子,做不了這些事情,請求離開魔方,海大魚!”白歆琮去意已決。魔方靜止狀態,海大魚正在思考這句話可能暴露著的諸多資訊。
“小公主殿下,若是以這個身份命令微臣,便可以。若是不是,恕難從命!”海大魚撇著鯨魚腔調說著為難的話語。
剛巧,白歆琮自然聽得懂其意,那就是讓她肩扛起這一切,便可以唯命是從,若是不然就將她一直困縛在魔方的失重核心。
原來,海大魚的最終設定便是聽從命令,聽從誰的命令?自然是聽從創造者繼承人的命令,無關血液繼承,只要海大魚認可的繼承者便可以隨意為之。
空寂無聲,浩瀚宇宙已經消失,只有空蕩蕩的核心,白歆琮依然懸浮著,海大魚還不至於強逼她就範。
核心的球形牆壁上亮閃閃的,美麗的海底世界呈現而出,美麗的海洋生物,海大魚以此來給眼下這個正主釋放壓力,解壓乏力場,對人類身體更加有益的事情而已。
沒想到,海大魚也有討好正主的想法,這還算是一個冰冷的機器嗎?莫不成,千萬年的滯留令它變成了妖神,出現了更加聰穎的靈智。
“小公主殿下,您所想海大魚便可以所知,海大魚就是一塊能量石,成不了所謂的怪力妖神,”海大魚竟然還會冷幽默,自打醬油自噴醋。不過,偷竊別人的想法,這罪責難逃了。
“您承認自己的身份,自然會關閉偷窺模式,”海大魚淡漠的說。
“話可真多,別在我腦子裡絮叨,是不是得老年痴呆了,畢竟千萬年了,”白歆琮一副被吃定的樣子,面對無所不在的海大魚,簡直無語,簡直汗顏,還會有奇蹟發生嗎?
接下來,海大魚竟然機械式的講述了一番奇蹟機率問題,紛繁複雜的大資料,最後還自我陳述一番,並非得了老年痴呆,而是經歷了太多太多,系統有些沉緩。
不過,百年便又一次更新除塵,到時候反應會更加機敏快速。白歆琮一副絕望神態,攤開四肢,肆意懸浮著。
短短几日,她的遭遇可所謂豐富多彩,不只是人生巔峰又入人生低谷,又見證著異獸大戰,鬼怪的怪力亂神,以及遺留的擬人化的高智慧的先人科技,真高,真絕,真酸爽,這一切是真的嗎?
還是這些蜉蝣生物帶著毒素,毒素有著致幻劑的效用。這致幻劑的效果,也太誇張了,還什麼星際版的諾亞方舟,地球的定海神針,登陸宇宙的天梯,以及種族的圖騰象徵,原來外星生命也是崇拜圖騰或者圖案的。呵呵,白歆琮陷入狂歡狀態,換誰,誰信服啊。
她懸浮著,閉上眼睛,睜開眼睛,嘗試重複了多次自己從夢魘中的重啟,結果十分挫敗,令人難以接受的重磅打擊。
她又開始嘗試游泳的方式,遊離失重的核心,那邊牆壁上必然會有門戶可以透過。但是,全部的嘗試只是證實了現實有多麼的硬核。肉體抗不過硬核,精神嘗試也無法將正在唉聲嘆氣的海大魚驅趕。
“原來,命運天註定,真有事實依據的存在,”白歆琮無心無力的嘆息著,又嘆命運多舛,又嘆幾生幾世苦不堪言,還得嘆息生不逢時,為什麼這個烙印始終伴隨著她,她指的是蝕瞳。
這輩子,她打算戴著墨鏡偷過人生,或者戴上美瞳,為什麼就變成黑白世界了,奇怪得很。
“海大魚,放我出去,不是,應該讓我回風城去,之前對我的不敬,我可以不計較,”白歆琮繼續爭取著一絲可能的希望之光。
“若是對您不敬,那也無妨,海大魚只是能量模組。若是對小公主殿下,那就是另一番說法了,任憑小殿下處置,”海大魚的鯨語,像是哼哼哼。
但白歆琮愣是聽得懂,她挖了挖耳孔,這一類雙標,耳根都聽的一個了無生趣了,生了繭子。她不鬧騰不反駁,海大魚便沉聲寂寞,機器就是機器,無論哪個年代何種方式造就的,果然貼著冰冷的標籤,依舊逃脫不了指令化的機器而已。
“小公主殿下,難道您不再魔方里多呆一會兒嗎?”海大魚從虛無當中走出來,現在一副人形的模樣,白歆琮大感羞怒,這究竟是人還是機器,怎麼會如此逼真,生龍活虎的,而且看這走來的中年老者,竟有些面熟。
海大魚幻化的人形,必然是那位在海市之門講述羅剎海市神話故事的男子。白歆琮回憶了關鍵的位置,他竟然看得到營地以及營地裡的人,並且還裝作看不到自己和侍從、侍衛。
原來這一切皆是渡她來此地而已,那麼他是什麼時候就開始算計自己的。